肖玉婉被送到了客帐。帐内燃着熏香,她觉得犹如置身花海,四处都馥郁芬芳,而且这香味很熟悉,但她的脑子有些转不动,怎么也想不起来。
迷蒙间她好像看见了许向晨。许向晨正一点点向她靠近。
“晨哥,你怎么来了?”许向晨并没有应他,只是迫不及待地亲着她的脸,还在解她的衣服。
“不要,晨哥,不要……”肖玉婉想推开他,她还没有准备好,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能解决,她不能。但许向晨并没有停下动作……她想挣扎,对方的力气太大,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她想喊,但是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肖玉婉正着急,忽觉一股凉风刮进了帐篷,一条黑影将伏在她身上的人拉开,就势就是一脚。肖玉婉想要阻止,但是她已力不能及瘫软在床,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打斗声后,有人一把抱起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唤她,但她连应答的力气都没有,之后她就再也不知。
第二日中午醒来时肖玉婉已在自己营地的帐中。巴日趴在她脚边,见她醒了站起身摇摇尾巴轻叫了几声。
宁儿听到巴日的叫声从帐外跑了进来。“姐姐,你终于醒了。昨天二王子哥哥抱你回来时可把宁儿吓坏了,你昏迷不醒,衣服都破了。”
肖玉婉只记得昨天喝了不少酒,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肖姑娘,喝点蜂蜜水,这是二王子交代的,他说蜂蜜水能解酒。草原上要想得一点蜂蜜可是不易,这些还是在二王子帐中拿的呢。”成格娜絮絮叨叨地说。
“你醒了。”觉昌安挑帘进来。
肖玉婉下意识地拉紧了被角。
“昨天让你受委屈了。”觉昌安说。
肖玉婉猛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还有那股花香。那股花香就是爹爹那晚书房里的味道。
“大王子帐篷里的是狼毒花和什么的香味?”
觉昌安被她没头没脑地一问愣了一下,回答:“是百濯香加狼毒花的香味,索果尔最喜这种香。怎么了?”
“那除了他还有谁喜欢用这种香?”
“香料昂贵,所以在蒙古只有贵族才会熏香。既是索果尔喜欢的,是没有人会触霉头与他使用同样熏香的。”觉昌安想了想说:“不过,也有可能他身边的人与他一起待久了,衣服上也会沾染这种香气,这种香的特点就是香味持久,用此香熏衣,用水洗百次,香味也不消失。”
“是这样!”肖玉婉若有所思。
觉昌安看着她心生奇怪,都是中原女子视贞洁如命,怎的肖姑娘对昨晚发生的事问都不问?倒是把他吓得不轻。
昨天他感到酒力不支就疑心索果尔作了手脚。他乘人不备吞下了萨满特制的解酒药。萨满提醒过他此药伤身,非不得已不可轻易服用,但为了肖玉婉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待他一刻钟清醒后找到客帐,索果尔正欲对肖玉婉行腌臜之事,好在他去得及时,肖玉婉才保住了清白之身。他毫没留情面地将索果尔痛揍了一顿,连夜抱着肖玉婉骑马回了营地。
可能是昨晚着了凉加上药物的副作用,他的身上窜过一阵凉意,不禁打了个寒战。
“昨天多谢你,我都记起来了。”肖玉婉说。
“幸亏没事,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今后你离索果尔越远越好。”觉昌安说。
肖玉婉点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想办法接近索果尔找出他到底与爹的死有什么瓜葛。
“二王子哥哥,你答应教宁儿骑马的,我们现在去好不好?”宁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央求道。
“好!一起去吧,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觉昌安邀肖玉婉一起去。
三人骑着两匹马在草原上驰骋,巴日撒着欢在旁边跑着。达哲远远地跟在几人后面。
觉昌安护住宁儿教她骑了一会儿马,来到了河边。他和肖玉婉各自牵着马在河边散着步。宁儿拉着巴日嬉戏奔跑着。蓝天白云草场让肖玉婉的心情好了不少。
忽然巴日不知在河里看见了什么,疯狂地跑入水中,宁儿在后面也被巴日拖入河中。觉昌安一惊本能地想去抓住宁儿,可是河水刚没过他的脚踝,整个人就像被定住,痛苦地抱着头。达哲见状冲上来赶紧把他扶到岸边坐下。这时宁儿也拽住了巴日回来了。
肖玉婉不知发生了什么,关切地问觉昌安怎么了?
觉昌安还没能缓过来,痛苦地将头埋在双膝间。达哲说:“少主自打他阿妈去世后就特别怕水,一下水就会这样。您也别担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回到营地没多久,乌兰就冲进了觉昌安的营帐。
“觉昌安,你是疯了吗?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和索果尔大打出手?大汗知道了会怎么想?大汗本就偏爱索果尔,今后对你会更加不喜,你也不在乎吗?”乌兰一连串地发问。
“乌兰,你能不能小点声。”
“怎么,你还怕人听见吗?”乌兰冷笑。“此刻怕是大汗都已知晓了。”
“图西格婶婶说得没错,她就是祸害。”乌兰故意提高了声音。
“休要胡说。”
“二王子你在这儿,大汗让你带上肖姑娘去大帐。”吉乐占来传话。
“看,祸事来了吧!”乌兰说。“我同你一起去。”
大汗王帐。
乌勒登怒气冲冲地端坐帐中。
索果尔跪在地上,脸上的瘀青青一块紫一块的,比平时傲气少了不少。
觉昌安带着肖玉婉进入帐中见礼。
“父汗。”
乌勒登随手将一个茶盏摔在地上。“跪下。”
“你们都长大了,长本事了是吗?现在都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兄弟之情了,是吗?你们不怕丢脸,我还怕丢脸呢!”
觉昌安梗着头一声不吭。
乌兰想帮觉昌安申辩。
大汗一摆手制止。
“肖姑娘既觉昌安带来的,今后索果尔不可造次,再生事端。我不论你们谁对谁错,各去领三十军棍,也好让你们记住什么事都不及兄弟情重要。”
索果尔想开口告饶,觉昌安却毅然起身出帐领棍去了。
乌兰狠狠地瞪了肖玉婉一眼跟着跑出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