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婉淡淡道:“现在说这些对你而言太高深了,你只需武和道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儒生前两个境界没什么杀伤力的,所以,千万别想着硬来。”
杨宁舔着脸道:“这不是还有娘亲吗?”
白玉婉看着自己纤细的玉指,淡淡道:
“我是个弱女子,不会打架,也不会杀人。”
“喂,他可是你亲侄子啊。”
杨宁忍不住大叫道。
本来,他想的很好,自己老娘实力超凡,她往黑煞帮那么一站,对方还不乖乖的服软。
白玉婉反击道:“他不还是你的表弟兼小舅子吗?”
呃......
“你以后要进入朝堂,面临的形势比这个严峻多了,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是早早的和小芷儿乖乖的待在家里生孩子算了。”
“姑姑......”
白芷拖着长音,很不满,这已经是她第n次中枪了。
很快,她们就进了太华城,来到了南街,白芷她们临时住着的小院子里。
院门口挂着两只白灯笼,正屋内一口漆黑的棺材,尸体已经装殓。
看到这些,白芷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了。
门外是八个中年男子,瘸腿的瘸腿,缺胳膊的缺胳膊。
福伯到了这里,立马又去安排了。
见到来人,八人上前,拜道:“二小姐。”
白玉婉轻声道:“家父的事辛苦你们了。”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身形消瘦,脸色蜡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他拱手道:“老刀和小南分别于四年前,两年前死了,有他们在那边,相信元帅不会孤单的。”
说到这里,杨宁忽然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当年,有十名亲卫拼死护送白老元帅归来,就是他们。
杨宁上前咳嗽两声道:“这里的事,我不太懂,有劳....八位伯伯了。”
消瘦男子吓了一跳,急忙道:“状元公不必多礼。”
杨宁摇头道:“这里没什么状元公,有的只是他的外孙,杨宁。”
说着,手指了指屋内。
“说得好!”
门外一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一老仆的搀扶下来到了院内。
杨宁心道,谁啊,不过看起来挺眼熟的。
老者时而咳嗽一声,看起来身体很不好。
白玉婉适时掐了杨宁一把,低声道:“还不上前去把你爷爷扶好。”
爷爷?
杨天元?
杨宁很自然的上前扶过老者,道:
“爷爷,您怎么来了?”
杨天元看到自己这个孙子,忍不住敲了他一下,道:
“我怎么来了,昨天得了状元,家里备了夜宴,等了你半晚上,你都不知道去哪了。”
“杨志都去烟月楼找过了,后来还是遇到了阿福,这才知道了你去云景山了。”
杨宁尴尬一笑,道:“是我的不对,没有及时通知您老人家。”
站在旁边的忠仆道:“昨夜,老爷忍不住饮了二两酒,有了些醉意,着凉了。”
直到走到跟前,白玉婉才上前搀过老者,道:
“公公何时出了府里,大哥知道吗?”
老者哼了一声,道:“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道,何时轮到他来管了。”
白玉婉低声笑了笑,看来,那位大哥也是知道的。
杨天元走到屋内,四处看了看,叹息了一声,接着拿过三炷香,喃喃道:
“老东西,希望你早登极乐。”
“不过还是走慢些,咱们那一架还没吵完。”
听到这里,白玉婉眼里泪光闪烁。
当年,双方都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两位老爷子在天香楼里商量,最后不知怎么了,两人一路从三楼骂到了一楼,一口一个老匹夫,一口一个老东西。
从此,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就连上朝都是你一天我一天,有你我就告病假。
接着,他们来到了院中,白玉婉在一旁,白芷跟在白玉婉身边,杨宁还是老样子,扶着老头子。
杨天元问道:“以后怎么安排?”
白玉婉道:“我办完他的丧事,就会离开。不过,芷儿要代我守三年的孝,三年里,他们就不能成亲了,还望公公多多担待。”
杨天元摆手道:“老了,老了,杨志很快就要出去做官了,你小子也要搬到燕子街去,家里就剩我一个老头子了。”
杨宁腹诽,不是还有你儿子吗?不过,杨志要外放,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对,杨宁震惊道:“我要搬到燕子街去,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杨天元看了杨宁一眼,道:“很隐秘吗?朝里估计都知道了。”
“今天上朝的时候,陛下,当众赏赐了你好些东西,现在估计就在你那宅子里堆着。”
杨宁笑道:“这需不需要我去写个折子,感谢一下?”
杨天元没有理会,自顾自道:“据说,陛下想让你入宫相伴,做侍读。”
杨宁有些心虚道:“会不会太快了?”
侍读与侍讲一字之差,品阶完全不同。
侍读是正六品,侍讲起码四品以上。
可就算他是状元,开始时也只能授从六品官。
杨天元看出了他的激动,笑道:“口是心非,你现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吧?”
“哪有。”
杨宁撇过脸,不愿承认。
杨天元脸色逐渐严肃了下来,道:“其实,阻力也很大,毕竟没有先例。”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短期内立个功,堵住那些人的嘴。”
“最好是那种有实际效果的,像屯田制那种,暂时别想着做了,不然朝堂又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