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
嫪毐命人拿着成蛟所卖的草纸，来到赵姬之前汇报。
成蛟的大动作，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如今有了结果，嫪毐自然是派人打听。
可获得的结果，让他啼笑皆非。
他甚至觉得这是个乐子，就迫不及待地，来赵姬这里说笑话。
“什么，这是如厕用的？”
赵姬望着眼前的草纸，不由得有点诧异。
她还以为成蛟花费数个月，是有什么大动作。
可眼前的草纸，让她有点想笑。
“哈哈，原来在忙着此事！
真是，真是贻笑大方！”
赵姬不由得笑了起来。
枉她还担心过一段时间。
嫪毐也是满脸笑容。
“是啊，太后，堂堂的大秦公子。
居然在研究这样低贱的东西。
这草纸若是在咸阳传开了，百姓都用开了。
那百姓每次如厕后，都会想起他长安君成蛟的名字。”
战国时期，名望是极其重要的。
赵姬一想到，长安君成蛟，和如厕二字关联起来。
心中就如同大夏天喝了一碗凉水一般畅快！
“哈哈，成蛟啊，成蛟！
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拿下去吧！”
赵姬只是大笑，她觉得成蛟这是怕了。
用这种手段来自污。
身为草纸的发明人，成蛟的名字肯定会和此物紧紧联系。
一个和如厕挂钩的公子，在赵姬看来是身败名裂。
而且，她和嫪毐是用不到这样东西的。
所以也没觉得此物有什么紧要的。
可在咸阳，草纸却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
“我要一斤！”
“我要五斤！”
“我，我全都要了！”
贩卖草纸的摊位，挤得是人满为患。
王公贵爵在咸阳终究是少数，城内的大部分人。
在如厕之后，是用木片和长木棍硬刮的。
体验效果，极为不好。
可很多人没法子，用不起昂贵的绸布。
只能习惯。
可成蛟推出的草纸，价格并不昂贵。
稍微有点钱的人，就能买上半斤一斤的。
而且体验过一次的人，是赞不绝口。
用过之后，绝对不会再想用木片。
所以，草纸的口碑的一传十，十传百。
就连章台宫的嬴政，也拿到了一卷草纸。
“有意思。”
嬴政打量着眼前的草纸，试了试它的手感。
“此物有何用？”
李斯拱手说道。
“此物乃是百姓如厕之后，作为绸布的替代品。”
不同于嫪毐和赵姬的短视。
嬴政和李斯在看到草纸的第一刻，就意识到此物的重要性。
他们年轻的时候，都用过木片。
知道那是怎样的感受，绝不会想体验第二次。
“不错，此物乃是利民之物。
花费了数月的时间，倒也值得。”
李斯随即拱手说道。
“大王，此物在咸阳城，可是极受欢迎。
臣在集市中，甚至都买不到。
还是亲自去成蛟的府邸，问他要上的这么一卷。”
闻言的嬴政眼睛一亮。
“哦，此物真的有这么受欢迎？”
李斯点点头。
“起初此物是无人问津的，可成蛟在前三天的时候。
都免费送给路人一小卷，可用两三次。
不要钱的东西，百姓自然是来者不拒。
时间长了，此物的名头，也就传出去了。”
听到这话，嬴政笑着说道。
“没想到长安君也有商贾之才？”
在秦国，商贾的地位稍微比六国要高一点。
因为相国吕不韦，曾经就是商人。
所以六国的商人，都喜欢来咸阳城做生意。
这里的百姓，对于商贾之事，也不是那么地看轻。
……
姚贾府邸。
成蛟命人往夫子这里，送来了十斤的草纸。
此举更像是交作业。
是成蛟数月以来的成果，请这个老师检验。
“草纸。”
姚贾拿起了草纸，耳边听着下人的汇报。
“此物在咸阳，是尤为的受人追捧。
长安君成蛟，这个名字也被百姓所知。”
看着手上的草纸，姚贾想起自己的那片竹林。
心中也不是太心疼了。
总算是做出点东西。
“此物价值几何？可为多少百姓所用？”
家仆想了想后说道。
“咸阳城一半的百姓，应该都能用得起此物。
毕竟每次只用一张。
只要家中有余财的，都可以买得起。
就是此物每次售卖的数量，并不多。
据说十个人去买，只有一两人能买到，还只是一斤。”
闻言的姚贾微笑。
“倒是一桩大买卖。
我这个学生，这次可是要大赚一笔了。”
姚贾身为大秦的上卿，多次出使六国。
从来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无论是执政还是经商，在他的眼中都很重要。
站着的家仆，脸上稍有点为难。
“外面倒也有一些言论，说长安君整日胡闹。
如今又和如厕之物关联，他的名声在士大夫间似乎不太。
长安君又是您的学生，会不会。”
家仆说话是欲言又止，删删减减。
可姚贾闻言只是一笑。
“嘲笑成蛟的，都是一些浅陋之人，肉食者鄙。
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此物的价值。
老夫相信，如今咸阳城夸赞成蛟的，必定比看不起他的，要多的多！”
家仆闻言，随即恍然大悟。
确实如此。
在如今的咸阳城内。
长安君成蛟的名声，是越来越大。
只要是用过草纸的百姓，都会发自衷心地赞扬成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