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呼韩邪毕竟是多年的太子。”
“头曼想要废掉他,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猜,这头曼是如何做的?”
周牧似乎没有看到二皇子的反应,继续说道。
二皇子此时心思早就已经崩溃。
听到周牧的提问,有气无力的说道:
“难道是,讲个故事暗示呼韩邪自己退位?”
二皇子这都有些自暴自弃了。
换成一般的皇帝,恐怕此时早已勃然大怒。
正好借题发挥,把二皇子干掉!
不过,周牧却丝毫不以为意。
而是接着说道:
“错了!”
“头曼非但没有废掉呼韩邪。”
“反而对他委以重任!”
“派他出使大月氏!”
“大月氏?”
二皇子倒是听说过这个国家。
据说比匈奴还要强大。
“父皇,这呼韩邪,出使大月氏。”
“若是得到大月氏的支持。”
“头曼单于岂不是更危险?”
周牧看着二皇子,脸色不变。
“能想到这一层,倒是没有白活!”
当然,即便是鼓励,语气仍旧是冷冰冰的。
“可是,还是太差劲了!”
“若你只有这点程度……”
“即便没有被圈禁,皇位也坐不安稳!”
二皇子很无奈。
而且,心里越发的难过。
父皇这说话,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真是目的了。
“即便没有被圈禁”。
您就差直说要圈禁我了!
【叮,二皇子谋反进程+1%,当前进程23%!】
周牧看着二皇子,说道。
“你也不想想,那呼韩邪是傻子吗?”
“头曼想废他,难道呼韩邪不知道?”
“不利诱,又怎么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呢?”
“朕问你,若是朕让你带五十个民夫去攻打大秦,你去吗?”
二皇子一怔。
随后还是低头:
“若是父皇的命令,儿臣自当遵从。”
周牧嘁了一声。
心中一阵失望。
不争气啊!
你到底是不是朕的骨肉?
怎么一点都不为朕分忧?
该说不说,二皇子还是太孝顺?
朕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甚至都明示要圈禁二皇子。
可二皇子依然温顺。
换做李渊对李世民说这些,早就被砍成五段了吧?
朕想要的,是李世民那样的儿子啊!
如果是李世民给朕当二皇子。
只怕罚抄那一天,朕就已经成为天帝了。
周牧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了下去。
“呼韩邪和你想的一样。”
“他准备出使大月氏。”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
“头曼在他达到大月氏的第二天,直接和大月氏开战!”
“大月氏王大怒,要斩杀呼韩邪祭旗!”
二皇子脸色一变。
父皇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父皇,不想背上谋害亲子的恶名……
所以,准备借其他国家的手,将我除掉?
二皇子脸色无比悲凉。
我的结局,已经被父皇定好了吗?
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甘!
可转念一想,哪怕父皇怠政多年。
也不是他一个二皇子能比的!
只能是死吗?
“你猜,呼韩邪死了吗?”
此时周牧的声音,在二皇子的耳中,如同九幽地狱的回响。
“大战将起。”
“呼韩邪无力自保。”
“岂能幸免?”
二皇子有气无力的回答。
刚说出口,二皇子豁然警醒!
不对,父皇之前说过,呼韩邪是现任匈奴单于。
所以,他肯定没死!
二皇子的眼中,瞬间出现了一丝希望!
呼韩邪可以,说不定,我也可以!
【叮,二皇子谋反进程+1%!当前进程24%!】
“父皇,那呼韩邪,是如何幸免于难?”
二皇子的声音有些急切,都站了起来。
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带入了呼韩邪单于的角色。
仿佛听到呼韩邪脱困,就能帮他自己脱离困境一般。
乃至于,开始主动提问。
周牧道:
“呼韩邪的办法很简单,抢了一匹快马,逃回了匈奴。”
二皇子喃喃自语。
“是了,头曼单于不想背上谋害亲子的罪名。”
“为了这个目的,甚至都和他国开战。”
“若是此时再亲自杀死呼韩邪,代价太大!”
“所以,他反而不会再想着杀死呼韩邪!”
“不过,呼韩邪未免太大胆了。”
“他就不怕头曼单于破釜沉舟吗?”
二皇子缓缓踱步。
“我,不如他!”
周牧心中微微点头。
终于像点样子了。
换做以前的二皇子,绝对不敢在周牧面前这样。
朕的努力没有白费。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呼韩邪即便回到匈奴。”
“头曼单于不杀他便已经很好了。”
“又如何让他最后登上了单于之位?”
二皇子看向周牧,提出了疑问。
周牧点点头,这个问题,倒是问的不错。
故事说到这里,二皇子也早就意识到,呼韩邪最终继位必然是靠着非常手段。
也就是谋反!
可是谋反,总要有自己的势力吧?
以他自己为例。
哪怕是要谋反,也没有成功的希望。
就靠着那帮子皇子属官?
全是文官。
恐怕都接近不了父皇身边五十丈就死光了!
只因势力太弱!
若是将属官换成百万雄兵。
恐怕,他都无需思考是否谋反。
而是换成父皇思考,是否提前让位!
所以二皇子很好奇,呼韩邪,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
二皇子觉得,若是呼韩邪可以,他也可以!
“其实,呼韩邪回到匈奴之后,根本就没什么势力。”
“头曼单于既然想要杀他,自然不会给他更多的助力。”
“但呼韩邪单于做了多年太子。”
“以前积攒下的势力,倒是有一些。”
二皇子点头。
这才是符合实际的情况。
就比如他,哪怕马上被圈禁,以前的属官之中,总有些忠心与他的。
不对!
二皇子心中,一道念头如流光闪过!
“什么时候开始,孤不自觉的拿自己和呼韩邪相比了?”
“那呼韩邪,最后明显是通过谋反得位!”
“孤这么比,难道,也是在准备谋反吗?”
“可是,可是,孤是父皇的儿子!”
“天地君亲师。”
“孤怎么能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二皇子有些纠结。
他身处中原,一直接受着儒家的教育!
他的心中,父亲、君王,都是需要无条件遵从的角色。
和无君无父的蛮夷,岂能一般?
“孤愧对父皇,愧对老师,愧对先圣的教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