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唐门女弟子名叫唐嫣。
不说其他,唐嫣的模样当真是不错,生了一副沉鱼落雁的容貌。
一张瓜子脸,脸如凝脂。
不施脂粉,却有粉腻酥融,娇艳欲滴的味道。
薄薄的两片唇瓣,像是野玫瑰的花瓣,任人采摘。
这般美人儿,若是稍微发育完好,胸前再丰盈一些,来年登上大明胭脂榜,顾长安是一点儿都不稀奇。
只是这会儿,穿着囚服的唐嫣模样十分凄惨,一张俏脸面无血色,实在令人心生怜惜。
她的手脚,被铁链结结实实绑了一层有一层。
两只铁索,穿过了她的琵琶骨,封住了功力,也断送了唐嫣的武境之路。
如今,这如同仙女一般的美丽女子,几乎成了一个废人,与蟑螂鼠蚁共生。
顾长安没有虐待的倾向,当然也不是S。
主要是,这位唐门的美艳弟子,实在是不服管教。
以至于弄成了这幅凄惨的模样。
唐嫣之所以这么惨,实际上,完全是她自找的。
说实在的,唐嫣这幅惨状,虽然是顾长安亲手所为,但顾长安可是一点儿都不可怜她。
她的罪名,比起收保护费的黑山寨众人,可要严重得多。
杀人!
而且还是滥杀无辜百姓!
被捕后供认不讳,且无丝毫忏悔之心。
甚至口出狂言“杀了就杀了,又能怎样?”
在其后,还数次出逃,甚至打死狱卒。
说来,唐嫣入狱的原因,倒也让人无语凝噎。
她因为飞檐走壁,踩踏了人家的屋顶,掉落在人家屋里。
身为房主的男人刚好在家,理所当然与唐嫣争吵起来。
结果自不必说。
唐嫣杀了人一家三口,若不是顾长安就在附近巡逻,及时赶到,恐怕连闻声赶来的邻居,都要惨遭毒手。
想起那时情况,顾长安都暗道凶险无比。
若不是对方道行不高,武功不够熟练。
若不是自己前几天,刚好抓了个会金钟罩的和尚。
其后果,必然是身死道消。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顾长安背着手,将牢门钥匙扔给了小六,悠哉走出牢房。
至于据报、勘检、叙供、审勘,这些繁杂的判案流程,自然是交给了燕小六去办。
今日,可是难得的五日一休沐。
走出院子大门,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驱走了狱中阴湿的潮气。
同时,一股微弱的内力,从丹田中突然生出。
这股内力来得无缘无故,好似凭空生成。
这自然也是系统的能力之一。
只要是顾长安抓进牢狱之中的犯人,不仅能自动习得他们的武功,还能获得他们修炼武道积累的内力。
如此一来,顾长安根本不需要像是常人一般,费时费力去苦苦修炼,时常忍受打通经脉之苦痛。
只需要抓一些武林人士入狱即可。
而且,抓紧去的人功力越深厚,对于顾长安来说,奖励也就越深厚。
“苍蝇再小也是肉。”顾长安闭上眼睛。
这股缓缓流入的内力,最多也就是激起了一个浪花,很快消失不见。
但就是在这一朵浪花的推动下,一直没有打通的经脉,却是出现了一条缝隙。
习武,需要打通奇经八脉。
奇者,异也。
指的是除开十二经脉之外的八条奇经,这奇经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所以被称为“奇经”。
而苏云,则是在打通第一条奇经,任脉之时,被挡在了门外已有月余。
在一流武者大圆满的境界之中,不上不下,迟迟不得突破。
谁知这条经脉,在今天这一股微弱内力的灌输下,也不知是水到渠成还是怎的,居然有了突破的迹象。
察觉到突破在即,顾长安神色一凛,也顾不得场地如何,连忙打坐运功。
蔽塞耳目,除去五感,屏蔽外界一切感知。
“顾捕头,你没事吧?”
一旁看门的衙役,见顾长安突然坐下,不知是何原因。
“顾捕头奇人行奇事,你我无需大惊小怪。”
另一衙役解释道,站在岗位不动,就当看不见顾长安。
也幸得无人打扰,否则顾长安免不了一个前功尽弃。
他循着这股自天而来的气机,调用内力,冲击任脉。
内力在体内连续运转了两个大周天,九个小周天之后,那天蔽塞的经脉终于是畅通无阻,毫无滞怠感。
“嘿,这就后天一重境界了。”
感受着丹田之中越发菁纯的内力,顾长安眉头一挑。
想当年,刚刚进入衙门任职的时候,自己可是连三流武者末尾都摸不到。
这才短短一年时间,修为境界就跟坐飞机一样,一路笔直飙升到后天境界。
要知道,一般人习武,需得从小修炼,还得辅以丹药,勉勉强强,才能在二十岁的年纪,踏入二流武者的境界。
就算是世间所称的习武天才,要想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跨越数个境界,达到后天一重,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顾长安深知,这方世界,武道才是王道!
要想活出个人样,必须要习武!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顾长安了。
他身为一名捕头,需要常年和各路高手打交道。
就算有系统又怎样,难道人家还能乖乖跟你去坐牢不成?
稍不注意,那就是身死当场。
所以,武道境界,尤其重要。
根据顾长安的了解。
这个世界的武道,共分为八个等级。
分别是三流武者,二流武者,一流武者,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陆地神仙。
进入后天境界,便能真气入体,刀枪不进。
进入先天境界,更能真气外放,杀敌于无形。
在这之上的宗师,大宗师,那都是能够以一人之力,力匹千军的怪物。
更别说最顶尖的陆地神仙境,传说达到了这种境界的人,可以直接挪用天地间的真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搬山倒海之大能。
当然,传说也仅仅只是传说而已。
就连当代武林公认的第一人,武当张三丰,也只是半只脚踏入陆地神仙境。
顾长安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尘。
时间已经是接近晌午,那头老倔驴该等急了。
……
七侠镇地界偏僻,托了互开边界的福,这才逐渐有了人气。
可这人气,也仅仅只是停留在七侠镇中心。
在七侠镇的西边,有一依河而建的亭台楼阁。
这里没有受到那些商差旅人的打扰,还是那样清净。
这亭子叫沉牧亭。
相传,在十几年前,有一叫沉牧的年轻人于虎口舍身救父,这事儿不知为何,传到了当朝皇帝耳中。
沉牧的孝心感动上苍。
于是,皇帝便命人给沉牧建了一个亭子,亭子之中,还记录了沉牧的事迹,以便后世君子赏读。
不过,这故事已经老掉牙了,几乎无人记得。
非但镇里的人都不怎么来,更别提那些路过的商旅了。
就在这亭子的不远处,还有一竹木搭盖的小小院子。
这院子偏居一偶,种有两三亩田地,自给自足。
院中,有一老翁,面前摆着棋盘,手拄拐杖。
老翁面容狰狞恐怖,满布大大小小细密疤痕,细细一数足有数十道,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岣嵝恶鬼。
这要是在晚上进入七侠镇内,一准得把过路人吓死。
只是,这岣嵝恶鬼现如今是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并无动作。
若不是他偶尔伸手,手持棋子,引导红方黑方互相厮杀。
在旁人看来,还以为这老翁已经睡着了。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响起。
老翁耳朵抽动,面色一喜。
他那张满布皱纹疤痕,形似枯木的老脸似乎枯木逢春,刀刻般的疤痕挤到一团,模样似哭似笑。
可老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张老脸又垮了下来,恢复到了面无表情,古井不波的模样。
他丢开拐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奇怪的是,老翁不仅下棋闭着双眼,走起路来也是双眼紧闭,丝毫不像盲人。
“老爷子,你咋不拿拐杖啊!”
门打开,抱着酒坛子的顾长安出现在门外。
看着老爷子空空如也的双手,顾长安生气指责。
“拿拐杖作甚,咱虽是个瞎子,但在自家院子里还摔不了。”
老翁抽动鼻子,似乎是闻到了酒香。
察觉到老爷子的微动作,顾长安一把扯开封泥,淡淡的桃花清香,顿时满溢这庭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