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何吩咐,属下随时待命。”
秋影垂着头,刚才云清染和君杰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说实话,他是希望云清染去的。世子爷一个人跃下绝壁他们又何尝不担心呢?他们不是担心世子爷遇到什么强敌,而是担心他身体吃不消,现在是晚上,而且时节已经入秋了,去的地方又是山谷,风又大,这样的环境对世子爷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一个不小心,寒气入体,会要了世子爷的命的!
这一趟世子爷出去,就算能够平安回来,身体也要大大地遭罪了!
云清染转身回了房间,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信封上写明了是给杨林的。然后她又将一些纸笔之类的东西打包成包袱,背上。
将书信交到了秋影的手中,“麻烦你将书信送过去,说是我要你送的就可以了。”
“是,娘娘。”秋影接了书信,便忙出门了。
“我们也走吧。”云清染对君杰道。
君杰也无奈,拗不过云清染,只好带着她去找君墨辰,其实他心里也挂念君墨辰那边的事情的。
绝壁之上,是石崖,四周很空旷,石崖往内延伸是灌木丛,到了此处,云清染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险。
这个地方就像是有人从山体的一侧生生地挖走了一块,留下一处四周戒备百丈高的绝壁包围着,有留有很小的一处与外面连通。
郝于天这只老狐狸倒是挺会挑地方的。
“见过世子妃娘娘。”
在石崖上面等候着君墨辰的四人跟云清染请安。
“世子爷下去多久了?”
“快有一个时辰了。”其中一人回答道。
“他最长的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待过多久?”
“一个时辰。”这次回答的人是君杰,他跟过君墨辰的时间最长,也是最清楚的人。
云清染微微蹙眉,然后走到了石崖边,从上面向下眺望。
疾风四窜,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绝壁陡峭,又有疾风乱窜,莫说要从这上面下去了,就是站在绝壁之上身体都不能站稳。
那走路都走不稳的男人从这里下去了?
云清染很想骂人,那混蛋使的是轻功呢还是长翅膀了?就算是有对翅膀也不见得能飞得下去吧?
“娘娘?”见云清染一直望着下面,君杰探究性地问她。
云清染没说话,径自取下了自己带来的包袱,取出了里面的纸张和笔,开始在上面计算了起来。
刚才她目测了一下,这绝壁有两百多米高,大概是三百五十米到三百八十米的样子。
如果在无风的情况下,她从上面跳下,速度可以达到八十多米每秒,那么她将要承受八百多牛顿的冲击力,必死无疑。
以她现在的轻功来说,她有把握给自己一个大小为五的反向加速度,即便如此她还是将要承受六百牛顿的冲击力,所以她需要将几个着力点来分担自己从石崖到崖底所要承受的全部冲击力。
云清染又回到了崖边,借助她的眼睛,云清染费了一些精力来看清楚崖壁上面的情况,崖壁上基本没有什么植被,零星地长着几棵灌木,如果她利用得好可以用这些灌木作为她的着力点。
云清染将这些她用眼睛观察到的灌木的位置在纸上标记出来。
君杰和其他四人看着云清染在纸上又涂又写的,还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现在又画了很多小圆点,然后又在小圆点之间连上线……
根本不知道云清染在做些什么东西。
云清染算完了,起身将一块丝质的手帕交到了君杰的手上。“君杰,拿着这个。”
君杰拿着手帕,傻傻地站着,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娘娘,你让我拿着在还个干吗?”
“别动就是。”云清染眼睛盯着君杰手上的手帕,观察它垂直方向被吹起来的角度以及水平方向摆动的角度变化。
这风基本没有个定方向,影响风吹向的因素很多,温度差异导致的气流变化,地形,植被都会影响风的方向,山里地形复杂,往哪个方向吹的都用,麻烦的是风的强度还不小。
没有办法定性地做出判断,云清染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别突然给她来一小个龙卷风把她卷走就好了。
云清染准备了一下,走到了她刚刚预算好的地点,打算下到绝壁下面去。
“娘娘,你要做什么?”意识到云清染想要做的事情,君杰忙拦住云清染,“娘娘,现在天黑你可能看不明白,这绝壁有百余丈高,跳下去很危险的!”
已经不是危险不危险的问题了,是大家根本就没办法下去,要是受点伤能够下去,他们一早就下去了。
“没事,我可以的。”云清染没有理会君杰。
见云清染这么自信,君杰讶异道:“娘娘,莫非,莫非你也像世子爷那般能够从这绝壁上跃下去?”
“不,我不能。”她没有那家伙那么变态的轻功。
“那娘娘……”君杰刚想要问云清染,云清染已经纵身一跃从崖上跳了下去。
“娘娘……”君杰心中大惊,忙冲到崖边,他往下一看,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就只有最底下有一点点灯光,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杰侍卫,怎么办?”其他四名暗卫也是大惊,世子妃娘娘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跳下去了,如果世子爷上来了,见不到世子妃娘娘……那可如何是好?
世子爷那头还没有消息,娘娘就跳下去了,若是娘娘有能力下去也就罢了,如今这一跳……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君杰颓然坐在了地上,“怎么办……”完了完了,娘娘跳下去了,那爷就算回来也……
要是早知道娘娘会跳下去,他一定不带娘娘来的!
君杰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娘娘是他害死的,都怪他不好,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让娘娘知道的,都怪他守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巴……
绝壁之上的云清染可不知道君杰因为她这一跳已经哭了,她此时正攀着崖壁上的一株灌木,正在等待时机跳到另外一棵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