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都没能引起办公室里，那些正在“狂欢”的人们的注意。
范翀不得已，几步绕过横七竖八摆放的办公桌，站在了小胡子面前。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独家新闻概不出售，请回吧，不然我报警了！”
小胡子一脸懵比加傻比。
王鹏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直接把警官证拍到了他面前。
小胡子一秒变脸。
“哎呦喂，你看看，两位警官大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嗯，小张还不快去给两位倒水。”
刚才问工资的那个小年轻麻溜就起身去倒水了。
范翀摆摆手，“我们就问一个问题：照片是哪里来的？”
王鹏紧跟着一拍桌子，“别给老子耍滑头，实话实说，不然我现在就让网监封了你的文案和照片，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知道是被王鹏拍桌子的行为吓的，还是听到让网监封稿子吓的，反正小胡子明显哆嗦了一下。
摸了一把额头还没来得及渗出来的汗。
“我就跟平时一样去门外抽烟，就见一个大信封塞在玻璃门下面。”
“开始我以为是谁的快递呢？捡起来一看上面就写着几个字：想不想发财！”
说完，小胡子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把信封和照片递给了王鹏。
王鹏赶忙带上手套接过。
范翀又问小胡子：“除了照片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小胡子赶忙摇头，“没有了，就一张照片，那画面，哎呦喂，我光看着照片想着案板上和锅里都是人肉，就根本吃不下饭了，要说干你们这行也不容易。”
说着小胡子递上一根烟
范翀拜拜手，又问了几个员工，都说不知道信封是什么时候被塞在门底下的。
范翀出门看了下监控位，这栋楼正处于监控的死角上。
他罕见的叹了口气。
心里想着：看来线索又要断了。
两人从巷子里走出来，才上车，车子还没发动，小胡子就趿拉着拖鞋追了出来。
一把拉开车门，越过副驾上的范翀，直接质问王鹏。
“不是，警官你怎么说话不算数的，你这前脚刚走，后脚就封我的帖子，这也太不地道了，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
王鹏招招手，“来你过我这边来。”
小胡子赶忙绕到驾驶员一侧。
王鹏打开手机，把相关网络传播犯罪方面的法律法规找出来，给小胡子看。
“来这条，看见没，你已经犯法了，就凭你独家拥有案发现场的照片，我们都有理由怀疑你就是那个凶手。”
小胡子一听，原本搭在车窗上的手，立马收了回去。
王鹏接着说：“但因为你刚才对我们的调查工作很配合，暂时洗清了嫌疑，所以我就不带你回局里了。”
小胡子连连点头。
王鹏发动车子，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说完一脚油门汇入了车流。
从后视镜看，他们刚走远一点，小胡子就原地蹦了起来，看上去气急败坏的样子。
指不定骂什么难听的呢！
王鹏撇撇嘴，“范队，你说这照片和信封上能有线索吗？”
范翀微微摇摇头。
果不其然，回到警署把信封和照片交给了王放，2小时候后结果出来了，除了那家小公司里老板和几个员工的指纹外，别无其他。
也就是说东西送来的时候，干净的像刚从工厂里生产出来的纸一样。
看来罪犯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又很善于利用渔轮给警方施加压力。
范翀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刘畅手里掐着尸检报告，亲自来了。
刘畅是市局的老牌法医了，从业22年，什么案子没见过，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让手下的小法医送报告的。
这次亲自来了，应该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来，我这里有两个坏消息，你们看先听哪个？”
王鹏一听整个人都颓了，“老刘同志，你这是故意的吧，要不你都别说了。”
刘畅一听，“嗯，也行，那我回去了。”
王鹏赶忙起身拦在了刘畅面前，“别呀！求求了，你看我满头包了，要不先捡一个不那么坏的说。”
刘畅转转眼珠子，“两个其实差不多，没有比较不那么坏的。”
王鹏故意腿一软，手臂一伸勾住刘畅的脖子，“那你说吧，兄弟我挺得住。”
刘畅也不磨叽，“先说尸体的情况吧。”
“一号女尸，就是KTV那只断手，尸块拼接后发现，只有头颅，中腹部，左大腿，左小腿，左脚，右上臂，左下臂和左手。”
“初步判断尸体被切成了15块，通过DNA推演法，只能确定死亡时间为11个月前，因为死者尸体一直被冰冻保存，所以无法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
“一号女尸，身高163公分，体重约45公斤，年龄在22岁到25岁之间，后脑有撞击伤，头骨破裂，初步判断是车祸或者高空坠落一类的事故造成的，这也是一号女尸的死因。”
范立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刘畅说断手女尸的死因是颅脑外伤。
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11个月前的死者，为什么会被碎尸，又在11个月后抛尸呢？
另一边刘畅还在继续分析其他两位死者的情况。
“二号女尸，就是公园里那个断脚，尸块拼接后发现，为上腹部、下腹部、左边小臂，左手，右大臂，右腿大腿，右边小腿连着脚。”
“这具尸体也被切成了15块，跟一号女尸的分尸方法一模一样。通过DNA推演法，确定死亡时间为6个月前，死后同样是一直被冰冻保存，所以无法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
“二号女尸，身高166公分，体重约52公斤，年龄在35岁到40岁之间，经过尸检，发现她应该是死于心脏骤停。”
“这里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两具女尸的尸块刚好可以拼成一具完整的尸体。”
刘畅讲完两具女尸的情况，在场的人都一脸懵比。
两个死者死亡时间不同，死因不同，却都被分尸抛尸，甚至尸体被切割的方式一模一样。
是什么样的罪犯才会杀人后，把尸体冰冻起来，然后一起切割，再丢的满世界都是呢？
“如果要在杀人后，把尸体冰冻起来，那普通冰箱显然是不行的，得是超市那种冷柜？”
王鹏说完，刘畅摆了摆手，“不可能，根据这两位女性死者的身高判断，一般的超市冷柜只能让尸体蜷缩着放入。”
“但，我们在尸检中发现，两具尸体被冰冻的形态都是直挺挺的躺姿。”
王鹏拿两只手上下搓了几遍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斯哈着直搓牙花子。
但就是不得要领。
“停尸间？！”
能让尸体直挺挺躺着的地方，除了火葬场安放尸体的冷柜，就是医院停尸房了，所以范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