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轻轻一笑,对情淑这句说辞不置可否。
看着街头,此时已经不见奢香夫人的踪影。
公子想了想,觉得那奢香夫人应该还没有跑远,于是追了上去。
其实,奢香夫人在铜雀楼中地位虽高,但是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没什么朋友。
而脆弱只会成为别人蓄意攻击她时的靶子,于是奢香夫人压根没有立马回去。
于是,公子就在街角拐弯处看到了她。
此时,她正坐在一处台阶上,抱着膝盖,小声抽泣。
若不仔细听,一般人还听不见她的呜鸣,会以为她是在打瞌睡。
不过,她那将脸埋在膝盖上的模样还是人见犹怜,就与一个受到了男人轻薄凌辱的女子一模一样。
公子走到她身边,用脚踢了她一下。
“喂,刚才是我太鲁莽了。该给你说话的机会的!如果我现在道歉,你会接受吗?”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奢香夫人猛然抬头,看到公子时顿时惊慌失措,下意识便想一逃了之。
然而,公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手抓住。
逃脱不得的奢香夫人肝胆俱裂,直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公子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放小女子一马吧。”
看到她突然求情,公子倒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想通了始末。
对于她而言。
或许自己比白衣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吧?
毕竟,刚才自己说了一大通话,连开口让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就差点弄死了她。
不过,这女人要当真这样认为的话…那就太好了。
施加恐惧是控制一个人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可以跳过威逼利诱的过程,省去很多麻烦。
公子不再解释,改换思路,直接命令道:
“我过来是还有事要问你的,你没资格选择不答。”
奢香夫人一听这话,吓得浑身颤抖,刹那之间就瘫倒在地,果然也不敢跑了。
“公子,你要知道什么就问吧。”
公子很满意,直接问道:“关于白衣侯的计划,你怎么看?你觉得他有几分胜算?”
胜算?
白衣侯遇到了你这种杀人只在瞬息之间的绝世高手!
哪里还有胜算?
奢香夫人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即使明知道公子刚刚才深深的伤害了她。
她也已经顾不得怨恨公子了,对公子只有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于是,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公子!白衣侯在试图用阴谋算计公子时,就注定他不会有任何胜算了。”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可是公子需要合理的解释:
“此话怎讲?”
奢香夫人左右环视,发现并无异常,压低声音说道:
“白衣侯的目的并不难猜,京城人尽皆知他大半辈子为孙女的双腿操碎了心。”
“半生戎马,白衣侯不管路过哪一地方都不忘寻觅良医。”
“他之所以对公子这样做,其实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逼迫公子为他尽心尽力的救治孙女的腿。”
“虽然小女子尚不知道白衣侯为何要这般针对公子,但是想必是公子的能力被他察觉,想将公子化为己用。”
“只不过,他不知道公子已经知晓此事。所以在今后的治疗过程中,主动权还是在公子你的手上。”
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不错!
公子微微点头,抿抿嘴唇缓解尴尬。
其实京城里这些人尽皆知的事,他这个躲在铺子里老实的当医生的家伙,还真不知道。
可能是地位低了点,平日里接触不到达官贵人身上的那种特大疾病……
公子继续问道:“你接着说。如果是你,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奢香夫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公子,这好办。你只需要提前找到那个人证,然后保证他没办法出庭作证就够了。”
或许是为了进一步保全自己,奢香夫人还不忘补充复述解释:
“公子,你是知道的!”
“其实小女子胆小,并没有依照白衣侯的命令毁去阿雯贞洁,也并未伤害阿雯分毫。”
“所以定罪所必须的物证并不存在。”
说起这个,奢香夫人弦然欲泣,内心悲痛欲绝。
只可惜,公子动手太快了,根本不给她解释实情的机会,便对她做出了令她永生难忘的残酷惩罚。
而她,人微言轻!
只能认了。
还得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要再自作聪明了!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公子看到奢香夫人一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感激于她献出的计策。
铁石心肠之中,也泛出一丝愧疚。
现在局势明朗了。
只要他能让人证也就是阿雯他爹不出面。
加之物证又是假的。
到时候白衣侯若是提起这件事,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极了!
清者自清!
人在家中坐,好事天上来。
公子真愁通过孙女儿拿捏白衣侯的手段不够光明呢!
这下反制白衣侯的手段不就来了吗?
聪明反被聪明误!
公子难掩欣喜,暗地里有了主意。
白衣侯啊!
这一次我又能从你口袋里掏出多少银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