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我发现我躺在一个小木房里面,房顶一堆洞,而且这些洞并不是什么后天的意外或者人为造成的,这一看就是因为用来构成房顶的木板自身有问题造成的,所以单看房顶我就感觉周遭一股浓烈的简陋感。
随着醒来的时间的变长,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各种感官神经也越来越接**均水平,也因此,我慢慢觉得胸口痛的难以忍受的同时还有一股压迫感。
我原本想大声呼救的,可想了一下,恐怖电影里面一般这么一喊那敌人就知道你醒了,这样一来他就会对你各种折磨,强加给你各种非人的待遇,让你生不如死,不行,不能大喊!
可眼下我动个脖子都费劲,更别说瞅准机会跑路了,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周围有脚步声,声音很低,我险些当成噪音忽略过去,考虑到我现在动一下都费劲,就没想着怎么跑,于是我赶紧紧闭双眼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过了一会儿,我旁边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沧桑,他说:“别装了,除非你已经死了,不然你肯定醒了。”我没理他,因为我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哪有人能做到精准的算到一个人什么时候从昏迷中醒来的?他肯定是在框我!所以我没理他,就躺在那里装没听到。
那人也不知道在想啥,过了一会儿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你要真想就这么躺到死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希望等下你依然能保持现在这么安静的状态。”我心想不就是准备那我做变态的实验吗?切,你今天就是准备不打麻药的切我腰子我都不会叫一下的!
正这么想着呢,他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别叫太大声,外面还有东西在搜查你的下落呢。”外面的什么东西?难道说莱扎?还没等我仔细琢磨,突然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同时我感觉浑身要被什么东西撑爆了一样,头也肿胀的好像以前倒挂在树上,过一会儿充血了一样的感觉,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仿佛蒙了一层红纱布,眼睛里热的难受,仿佛有眼泪再往外面流,我就这样撑了几秒,然后那个人就把我身子扶向一边以后对着我的后颈就是一拍,然后我控制不住的哇哇的吐着黑色的血,一连吐了两大口黑血,不过这一吐完整个人都舒畅多了,除了感觉眼前黑黑的,有点贫血。
在我大口吐完两口黑血准备躺回去调息时,刚才扶着我的人很焦急的说:“哎?你怎么停了?这东西是淤血,必须要全部清理干净的,快全都吐出来,别压抑自己!”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确实吐完了呀,我现在眼前黑蒙蒙的只想休息。那人用一股不愿相信的语气问道:“真的假的?”说着,走到我脸旁边,站在那里闭着眼睛摸着我的头。
因为他走到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所以我大概能看清楚他的五官,虽然我眼前黑红黑红的,但因为距离够近,所以也没什么大碍。
他的脸满都是沟壑,头发、眉毛和胡子是银白色,闭着的眼睛都让我觉得很深邃,就是脸有些小了,小的像十多岁的小孩子的,这脸的大小配上这发色,真的让我感觉到满满的违和感,看起来非常的不舒服。
他摸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对我说:“怪事情,你的基本功那么差,为什么灵力值那么高?”
我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孙起山有跟我提到过,说我的天赋是数一数二的高,而他也跟我说了,就是因为我的灵力值高,他才说我的天赋高的,眼前这个人所给的评价,怎么跟孙起山给的评价差距那么大?
可我刚想起身问些问题,结果就感觉胸口痛的好像被撕裂了一般,还没等我发出声音呢,就先咳了好几下,我感觉我的肺都快要被咳出来了。
那人看我这样赶忙过来扶正我的身体,随即对我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的内脏伤的太严重了,他在怎么厉害也救不了现在的我。我一听他这么说,我咬着牙,艰难的告诉他我的灵力特性是重复,他应该是听到了,所以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把我甩在一边,骂道:“靠!玩我呢是吧?你早说你是重复我都懒得在你身上用恢复灵石了,你知道那玩意儿多贵吗!”说完,我就见他背对着我走向一旁的桌子,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你先重生着,等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重生”,我只听孙起山描述过一边,自己来应该怎么办,应该注意些什么我一概不知,就当我准备提醒他我不知道怎么重生时,我才发现我的嗓子已经麻木到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咿咿呀呀的我自己都有点听不清,而且此时我感觉我的心脏仿佛吃了跳跳糖一样,跳的我左胸口的肋骨痛的像要断了一样。
他应该是看我没说话觉得奇怪,收拾完桌子以后一脸疑惑的回头看了我一样,我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姿势,但是应该不是多好看,因为那人看到我的样子以后吓了一跳,刚收拾好的桌子又被他打乱了,他在一顿翻找以后,拿着两块石头就朝我跑来,一颗放在我的额头上,一颗放在了我的嘴里,还提醒我如果想活命,就想办法把嘴里的石头咽下去,石头并不大,只有小拇指指甲盖一样大,像我这种挑食的平时可没少强迫自己咽下不喜欢的东西,所以就算这石头再大一圈我也能轻易咽下去。因此我也没多犹豫,一仰脖就把嘴里的石头咽了下去,这石头也是神奇,我刚咽下去就感觉身体冷静了许多,而且头也不痛了,说话也恢复正常了,就是声音小了点,我对那人说:“谢谢。”这刚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就各种遇到好人相助,看样子我真的应该重新评估我的运气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我放松身心的躺在那里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人突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他说:“别着急谢我,刚才给你吃的石头有剧毒,毒性就是它能在瞬间让人冷静下来,两柱香左右的时间就能让一个人失去一切生命体征。”我一听瞬间气就不打一处出,还以为他是在救我,搞了半天是在玩我?
他见我这样也是一脸无奈,说:“别怕,我会教你怎么做的,闭着眼睛,闭上眼睛,跟着你脑子中浮现出的内容做。”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我闭上眼以后我只觉得眼前白的乍眼,没错,不是黑的没有画面,是亮的眼睛疼,同时没有画面。但是人家又说了让我跟着我看到的画面走,那说明我闭上眼睛应该是能看到东西的,这么想着,我开始强忍着疼痛死盯着那片白色,而此时我的四肢几乎没有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位回馈给我大脑的感觉只有麻酥感,而当我死活看不到白光后面的画面,试图提醒那个人我什么都没看见时,他居然对我说:“没错,就是这样,慢慢来。”
我以为他让我看到的就是这片白光呢,于是我也没多想,就死死的盯着那片白色,好像我真能看破那白光一样,实际上反馈给我的只有疼痛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那人突然喊起来:“就是现在!快过去!”我以为他喊错了,或者在和其他人说话,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一直在我身边注视着我的情况的才对,所以我准备试探性的问一下去哪,但我应该是没说出来,因为我的嗓子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平时说话时的那种震颤感,他估计也是看我没说话,显得有些疑虑:“耶?你干啥呢?赶紧把灵魂移动到灵体上去啊?”
可我根本不知道哪有灵体,我也不知道怎么移动,一时间我也有些焦急,不过好在眼前的白光没一会儿就散去了,随之而来的漆黑和一股拖拽感,这种感觉来自我的右后方。不过与其说是说是拖拽感,倒不如说是吸引感,这种感觉我特别熟悉,我小时候经常会去买两块吸力特别强的吸铁石,左手和右手手心各放一个,然后左右手手背相贴,随后微微拉开所感觉到的那种感觉。虽然这种感觉让我一瞬间有回到小学时的感觉,但我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这谁还往我的意识里放了块吸铁石不成?所以我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我耳边又响起了那人的声音:“哎呀!你搁这做春梦呢?快过去啊,不然等下灵体就要散了!”
我一听这话,一咬牙,然后转向我的右后方,随即一个飞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用走的或者跑的,而且这是我的意识方面我所做的一切,实际上我都做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我肯定没有转身,因为我躺在床上,这根本转不了。
飞扑完我瞬间感觉浑身无力,还没等我眼睛睁开呢,人整个就坐地上了,然后就是一个什么东西把我撞了一下,撞我的这玩意儿是真的不轻,我估摸着没个九十公斤也得有个八十五了。
我被这东西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企图把它推开但是四肢又没什么力气,只能睁开疼痛的眼睛看着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我的眼睛这时候看东西都是四五个重影的,所以我实际上我也没看太明白,只发现我身上好像是一个被绷带缠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浑身上下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此时我的我难受极了,看那个人也没有来帮忙的意思,我没好气的打趣道:“怎么着?您是埃及人不成还整个木乃伊,看这份量,您脱水了没就做木乃伊?”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好像现在的我很奇怪一样,他的眼神在我和我身上的木乃伊上反复横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不喜欢的话,你直接把他推开不就好了?谁让你当时非要扑过来的。”
我第一时间并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全部意思,当我拼尽全力企图推开我身上的木乃伊时,我发现我现在的力气估计拿个鸡蛋都费劲,整个人就好像大病了一场一样,浑身虚脱。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在地上扑腾的我,说:“干啥呢?恋尸癖是吧?赶紧起来,等你好了以后我还有事要你去办呢。”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可我这怎么起来啊?”
他没好气的说:“灵体,灵体,灵体!当然是动用灵力来使灵体获得平常人,甚至超越常人的力量了啊?”
我听完他的话马上明白了,就是用灵力强化自身呗,我还是知道怎么释放灵力的。于是我也没犹豫,就开始找当初制造灵力球时的感觉,不过还没等我找到制造灵力球的感觉呢,我就感觉我好像在蒸发一样,好几次我甚至能看到我的后脑勺!
那人估计是看我半天没反应,所以过来看看我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当他看到此时不知道什么样子的我时,他显然吓了一跳,大叫道:“你要自杀你早说呀?你说了我不就不救你了吗?你知道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少血本吗?”
后来我告诉他我并不知道怎么通过灵力强化灵体的时候,他先是一愣,随后一脸不敢相信的“啊?”了一声,然后问我:“孙起山知道他认识你吗?”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怀疑我之前说过的话,我说:“当然啊?还是他帮我弄的什么开灵仪式呢!”
“他帮你开的灵,他没教你灵力方面的基本功?”
他显然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于是我把我跟孙起山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以后,他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说:“你确定你认识的人叫孙起山?我印象中的孙小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当年他还是我的学生的时候,我俩动不动就吵架,原因就是因为我主张实践出真知,你练的再多那也是教条试的训练罢了,敌人可不会按着教科书上写的内容来跟你战斗,现在许多人都是为了获胜不择手段的,你不参与实战你就永远是一个只知道吃书的战士,永远不知道真正的敌人会用怎样的手段去取胜,永远不知道你和别人真正的差距有多大,而这个世界,可没有多少和平的地方给你去吃书然后纸上谈兵。可孙起山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我有些操之过急,他总是喜欢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做好应对准备以后,再去做这件事,就属于那种,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弄成过家家难度的那种地步,更可笑的是他这个人疑心很重但又有些自负,不太愿意去接受或者面对‘自己失败了’这个事实,所以我是不太敢相信他那种书呆子会派你这水平的人来救人,而且......看你年龄,你是老四吧?那群老不死的居然会同意一个孙起山那样的外人,把他们最亲爱的四少爷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他说这话时,语气全程透露着难以置信的意思,但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他在怀疑我说的话,在这个除了一口空说以外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的时代,他们要怎么判断眼前这个人究竟有没有说谎呢?
他见我躺在那里没说话,一边帮我搬开我身上的木乃伊,一边对我说:“别担心,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理论上来说你可是李氏四少爷,就你爹那功绩,就算将来你不是族长那至少也得是个大将军,他难道没准备让你帮他完成他的‘远大抱负’吗?”
眼前这个人帮我搬开我身上的木乃伊时,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那么奇怪了:他好像只有一米来高!不过就这样妄谈一个男人的身高属实不太礼貌,而且他刚才还说到了孙起山的“远大抱负”,这是让我很好奇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切入“孙起山”的话题。
于是我问他,他所说的“孙起山的远大抱负”是不是孙起山企图颠覆箐国对孙国的控制这件事,他听完又是满脸问号的看着我,说:“怪事情,他既然告诉你了那必然是准备让你助他一臂之力的,可现在这情况咋看咋像是让你来送死的呀?我记得他最开始有帮助过一个三十多灵力的女孩,然后孙起山那厮对那孩子的呵护无微不至,搞得那孩子以为孙起山是个变态对她图谋不轨,最后人家直接连夜跑了。而你的灵力值都快到九十了,要是听说他把你和他缝到一起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他在你一点基本功都没有的情况下让你来实战?这我都干不出来的事情,他为什么啊?”
他说这话确实提醒到我了,孙起山最开始也说了,他为了推翻箐国的束缚他筹备了许多年,那么喜欢未雨绸缪的一个男人,现在却那么迫切的让我来参与实战,甚至最开始说好的特训时间也缩短了,他好像很着急让我在李国抛头露面,但是人家确确实实的帮过我,要是没有他,我早就死在薛宇轩手里了,现在只因为眼前这人的只言片语就怀疑我的救命恩人显然不地道,可眼前这人也是真的救了我一命的,我一时间陷入了选择恐惧症,都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那人看我这样,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他平日里肯定帮过你许多,我只是告诉你我的疑虑罢了,让你平时多长点心眼,也别躺地上了,躺床上休息休息,等下我教你一些东西,不然就你现在的水平,灵力值再多俩零我都不敢放心的让你帮我办事啊。”
说着就准备扶我起来,这时我确信他真的只有一米左右高,最多不到一米零五,与其说是扶我更不如说是拖着我,而且因为他拖着我的上半身,我可以很轻松的看到我的身体,我发现此时的我居然是全裸的!
“也对,毕竟你连特性是重复的人怎么重生都不知道,我估摸着你应该也不知道刚完成重生的你是没有衣服穿的这件事。”那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语气中满是戏谑。
我赶忙推开他说没关系,我躺地上感觉挺好的,然后就打发他帮我拿两件衣服给我穿,虽然我俩都是大老爷们儿,但是一丝不挂我是真的受不了,他见我很不自在,于是很识趣的摇了摇头就出去了。
我倚在床边,发现这房子是真的矮,我刚才因为还没睁眼就被一个什么东西给撞到了所以看的不太确切,现在发现这房子估计也就一米九不到的高度,估计我站在那里垫着脚尖我的头都能碰到天花板,而且周围很简陋,我这一张床摆在正中间,床的右边对着门,门旁边有一张桌子,很长,但并不宽,除此以外这个房子里没什么东西了,要说还有什么其他东西的话,就是那几盏放在角落的烛台和躺在我旁边的这个木乃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