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得将我扶到我房间的床上,转身把门关上,但是没有反锁。不过我也一直没注意这个门有没有门闩。
她关上门以后转身背靠着门,一脸微笑的看着我。在黑夜中,她那素色的汉服若隐若现;面带微笑的脸庞也仿佛黑暗中的太阳;因为背靠着门致使让我有了参照物,让我觉得现在的她的身材比平时还要曼妙;乌黑的长发及腰长。
现在的她简直比仙女还美、还要有气质。
看着眼前的任雪颖,我不由得浑身酥软,连起身看她的劲都使不出来,只得平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轻飘飘的朝我走来,温柔地坐在我的身边。俯下身子触摸着我的脸颊,将嘴巴凑近我的耳朵轻声的问我:“那么现在,我们是涂药呢?还是......”
“涂药吧,涂药。”我一脸兴奋的说出这个令她满头雾水的答案。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毕竟......好事多磨嘛~”
我感觉我的脸炽热的都可以煎鸡蛋了。
任雪颖虽然很是不解,但很快又面带微笑的拿去一旁的药品,转身给我的小腿开始上药。
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润如玉;她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婀娜多姿......她真的......我哭死。
就在我满脑子想着等下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的时候,隔壁突然想起了开门声,随即是关门声,紧跟着一串脚步声以后,我的门响起了敲门声。
“李天成?你在里面对不对?你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房间里,快开门,不开门我撞门了奥!”
门外突然响起了孙起山的声音。任雪颖被吓得一时没控制力度,右手狠狠地摁了下去。疼得我随即就是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就坐了起来。
任雪颖一边向我道歉一边问我他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我哪知道啊!他整天有一句没一句的,高兴了就跟你多说点东西,不高兴直接化身谜语人的。
我摇了摇头。
门外的孙起山显然有点不耐烦,直接就推门进来了,一边开门一边说着:“我说你小子搁这干......”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任雪颖在给刚从“躺”的姿势做起来的我的小腿上药。
随即画风一转,说:“上药呢是吧,”他转头看向任雪颖说:“我来就好了,你忙了一天了该去休息休息了。”
任雪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是真的被孙起山这一出给整不会了。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我还没想好怎么把孙起山赶出去。
就在我和任雪颖一脸懵逼的时候,他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抢过了任雪颖左手拿着的药品。
任雪颖不得不顺势起身说那下次有机会再聊吧,还没等我挽留呢,她就出门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我能接受呀?刚才脸有多热我现在血压就有多高,恨不得现在就化身白眼狼掐死眼前这个再给我涂药的“孔乙己”。
他看我一脸生气的表情,扭头看了看门外。转过头来继续说:“我劝你最好放弃,否则你会死的。”
“我已经快被你气死了!”我没好气的说:“你又没证据说是她杀的人,凭什么说我会死的?”
“我自然没证据确信是她杀得龙凯,”他一边给我的腿上药,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所以我并不是指你会像龙凯那样死掉。”
我马上意识到他又要开始“说谜语”了,也漫不经心的跟他打马虎眼,说:“所以说实际上你不知道谁杀了龙凯,但你觉得任雪颖很可疑。觉得即使不是她杀的龙凯那她也应该是个什么杀人狂,可你又没证据,所以过来吓唬我......”
他听着胡言乱语的我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一脸厌烦的说:“就凭你这智商你都不应该觉得任雪颖喜欢你。”
听完他的话我沉默了。虽然很不愿意接受,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迷迷糊糊的有一天没一天得混,都已经死了一个人了,我居然连谁可疑都没有确定过。之前我一直以“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不明白很正常”为由自我安慰。可“孔乙己”明明已经把“说明书”给我了,我现在跟他们理论上在同一起跑线了才对。
孙起山看我不说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是在说郑威,他很明显也喜欢任雪颖,你是打不过他的。”
“那又怎样?万一任雪颖不喜欢比武招亲呢?”我咕哝着,他说的这些确实都是我应该想到的。
“那万一他想要强行跟你比武呢?你又打不过他。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像他那种人法律意识可都薄弱的很,再加上小国本来就没有什么成系统的法律条文。在他眼里杀了你就跟杀只鸡一样,没什么区别。”
他这话把我怼的哑口无言。
上完药以后他吧药瓶塞好,放到桌子上以后,很正经的问我有关我说的“病毒”的事。比如什么怎么研发的?由谁研发的?感染以后会怎么样?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说明?有没有解药?解药又要怎么做之类的。
他这个样子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人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问我一个游戏的攻略。我最开始觉得还挺好笑的。可转念一想,对我来说无关痛痒的事,在他眼里可能就是打破他心中的黑夜,给他带来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想到这不由得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可怜,刚才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但我又不可能真的跟他聊什么我玩过的那个游戏的内容,所以我们只是简单的确定了一下情报。随即他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当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看着枕头下面“孔乙己”之前给我送过来的三张纸,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管他能不能回到我的世界,既然来了,就不能丢人。我必然要在这个世界有所成就,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任雪颖。最后再在所有人的仰慕之下,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我一边暗自下决心,一边躺在床上睡不着。很明显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我的失眠症又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门外突然想起了开门声,这次开门开的非常干脆,我还在猜可能是谁时,一个人影已经闪了进来,随即把门关上了。
我定睛一看是郑威。他就像当时看见我被任雪颖扶回房间时一样,满脸杀气的看着我。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缓慢的向我走来。
当他快走到床的位置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拿的其实是一把菜刀。我没进过厨房,所以不知道这是不是东轩他们带来的。但此情此景哪轮得到我犹豫,一个翻身滚下床,随即撑着椅子就站了起来。
他任一脸杀气的拿着刀朝我走来。我想就这么站着不是办法,随即便问他是不是就是他杀了龙凯,想以此来让他分心。
可他丝毫不在乎我在说什么。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挥刀就朝我脖子砍去,企图一刀封喉。
我虽然看清楚了他的动作,也马上俯身来躲这一刀。但很明显我动作慢了,额头还是被横着来了一刀。不过应该伤的不深,要不是流血了我都以为只是撞了一下。
俯身的我瞅准他挥砍完一刀没办法立刻收刀再砍第二刀的空隙,赶忙一个冲撞把他撞倒在地。这样我站着行动不方便的劣势就不凸显了。
但这一下显然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捡起地上的刀,缓缓起身以后继续朝我走来。
我赶忙又退回桌子旁,撑着椅子站起来以后,便吹灭桌上的烛台然后拿起椅子乱挥企图阻止他靠近。
他显然意志坚定,借着月光我发现他把左手挡在头前面,侧着身就准备冲过来捅我一刀。
我瞅准时机,使出浑身力气从右往左狠狠得横着挥了一下我手中的椅子。
郑威被我这一下打的够呛,顺势就倒在了床上,一时半会儿都没从疼痛中缓过来。
我挥完椅子也没敢迟疑,朝着记忆中门的大概方向就是一记使出全力的鱼跃前滚翻(这是我高中刚开始军训时,我爸爸局里那个负责训练新警察的教官教我的。我的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不是在学校,而是在警局被那个教官一对一辅导)。不过因为小腿还是挺疼的,所以落地以后的那个“滚翻”没有“翻”出来。我仰面躺在地上,深吸一口气,随即翻转身体屏着呼吸就往门那里爬(因为我觉得“屏息”会让我更能使劲)。
而借着月光我隐约能看见,一旁的郑威显然被我这一椅子打的够呛,我都快到门口了他才摸着背站起来。
不过也许是我心急,也许是我真的容易关键时刻掉链子。即使我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才爬起来,可我到有门的墙边时才发现我爬错方向了,只能赶紧找门。而就在我终于摸到门缝时,借着月光我发现一摇三晃的他居然已经距离我只有几步远了。
我心想这不行,就算我逃到了走廊又能怎么样呢?浪费那么多时间,还是会被他杀掉。
所以我像接受命运等待死亡的人一样,安静的蹲在距离左边的门有两步路的位置。
他看我这样,先是站那停了一会儿,随即又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
他背对着窗户,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身形。而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根本就照不到这里,所以他大概只看得清我的位置。
我蹲在地上慢慢俯身,确定他离我不远后,冲着黑暗中的他刚站稳的左腿就是一记“蛮王冲撞”。
我这一下是算准了他的膝盖骨的大概高度,而且使出浑身力气的一记冲撞。他左腿的膝盖骨明显受不了一个八十公斤的人使出全力的一次冲击。
所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他的左腿毫无悬念得被我撞断了。
这种痛可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即使是一脸杀气的他,现在也开始躺在地上捂着左腿疯狂的嚎叫了。
很快,隔壁响起了开门声,很快“孔乙己”便打开我房间的门看我的情况,随即所有人都聚集在我的房间门口。
令我伤心的是,任雪颖明明就住我隔壁,而她却不是第一个或者第二个赶来查看我情况的人。
黄永旭看着倒在我房间的郑威以及他旁边掉落的一把刀,马上明白了。随即便捡起菜刀并控制住了捂着左腿嚎叫的郑威。
很快,郑威便被绑在了楼下的一个椅子上。
虽然都认定是郑威杀的龙凯,但他们并没有决定现在就审问他。因为被这一事件吓的睡不着的只有我,其他人都困的不行,一致决定明早再审。一向精神抖擞的孙起山现在也困得睁不开眼。他刚才明明很精神,只有走廊的烛台照耀着的那么暗的环境下,都能一眼就找到倒在地上的我的位置。现在却困得睁不开眼?这台匪夷所思了。
我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让我一晚上睡不着觉,我不审的他后悔出生我都不姓李。就在我准备把他们所有人都叫住的时候,我也莫名其妙的心生困意。
怪事情,我明明那么亢奋怎么可能说想睡觉就想睡觉?可我眼睛真的突然干涩的难受,浑身也累的不行。我对刚才那件事的恐惧感那么快就被疲劳感取而代之了吗?
想不了那么多了,再慢点我估计要直接躺地上。于是也转身准备上楼。
在我走向楼梯并且正在上楼的途中,我隐约记得当时被绑着的郑威一脸悲痛、满眼泪水的看着谁说对不起,请原谅我之类的,他其实是受人指使吗?
懒得想那么多了,明天一早审他就完事了。说着我躺床上便睡了。
我感觉我上了二楼以后完全是凭着最后一点意识硬撑着回到自己房间的,连关没关门都忘了看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确信我是被白倩的“唢呐”叫醒的。楼下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把我吓得够呛,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
我睡眼惺忪的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朝楼梯晃去,路上还不时的在心里诅咒白倩的嗓子赶紧哑掉。
就在我心不在焉得刚走过薛宇轩的房间门时,还被他突然的开门给打了一下。
我心情变的更糟了,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啊?
薛宇轩扶起我以后我俩便朝楼梯口走去,走过黄永旭的房门时我还专门做了个闪身的动作,不过他并没有开门。
想想也对,开个门就直接下楼了,他应该早就出来了才对。
下楼我发现大厅只有任雪颖、白倩、朱家伟还有孙起山。
就在我疑惑黄永旭在哪以及白倩为什么“吹唢呐”的时候,我发现被绑在椅子上的郑威死了。脖子的伤口深的几乎快把整个头都砍下来了。他的身子整体后仰,所以表情我还看不见。
但此时这个场景已经让我的胃一阵翻腾了,背过身去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孙起山问薛宇轩黄永旭在哪里,怎么还不下来。薛宇轩奇怪的反问孙起山:“你没看见他吗?”说罢薛宇轩便转身准备上楼去开黄永旭的门。
可此时其他人也都赶来了,问什么情况。
薛宇轩只得敷衍的说让他们自己看,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黄永旭来处理尸体。
严耀一行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正在犯恶心的我准备往楼下走时,突然他们身后的薛宇轩惊呼了一声,随即转身冲楼下的人喊到:“黄永旭也死了!”
我们一众人赶忙往黄永旭房间跑去,到那一看我发现,黄永旭的死法跟龙凯的如出一辙。但黄永旭更惨一些,他从头到胸口都几乎只剩下一张皮和骨头了,整个人的上半身看着就像一个三角锥一样。而且表情十分痛苦,嘴巴大张好像马上就能听到他的喊叫一样。而且他的手腕处明显有被绑住的痕迹,我是不信他平时是有带手表的,而且哪有人带手表会带的把手腕勒的发红的。
“就单看死法,杀黄永旭的和杀龙凯的是同一个人。而郑威是被刀切开脖子杀掉的,那么初步判断应该不是同一个所为。如果把杀掉黄永旭和龙凯的方式归为魔法行为,那么杀掉郑威的方式就是物理行为。也就是说......”
就在我一顿胡乱分析的时候,严耀突然打断我说话:“也就是说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拿着把刀把郑威杀了。”
“而我们一群人里面,最有可能干这事的,也就昨晚跟他起冲突的你了。”薛宇轩接过话茬,一边说一边看着我。
这俩人怎么跟唱双簧一样,我不禁有点不屑,转头对薛宇轩说:“你俩怎么说话跟说相声一样?我平时家里杀鸡的时候都不敢围观,你让我亲手拿刀去杀人?”
“当时没人听到楼下有吼叫声,说明杀郑威的人郑威应该认识,而且打心底里认为那个人是来救他的。因为郑威死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嘴角却依然有微笑。”孙起山若有所思的说着,就当我以为他会帮我开脱的时候,他口风一转又说:“不过这也只是推测。至少在我们确定你真的没有嫌疑之前,你还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吧。”
于是我就被他们关在我的房间里,门外站着薛宇轩。至于其他人,应该都在楼下了吧。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我也觉得奇怪。毕竟平时我看家里人抹鸡脖子我晚上都做噩梦。怎么这两天看到真尸体却只是感觉生理上的不适,晚上该怎么睡就怎么睡,更别说噩梦一说了。这是为什么?虽然我平时比较大心脏,但没道理我的心脏大的这么离谱吧?
就在我看着窗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发现天空又有点乌云密布的。不过应该又是跟昨天差不多,声势浩大结果下不了几滴又要听了。
果不其然,雨下了一会儿以后乌云就散去了。不过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太阳都快落山了。
有事一会天色渐暗以后,走廊里突然有错综复杂的脚步声,应该是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了。他们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一个一天都没吃东西的人存在啊?
就在我这么抱怨的时候,孙起山打开了我房间的门。他给了送来了俩馒头和一碗水。这就是我一天的伙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