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州牧府,蓸性一脸无奈地坐在州牧府中。
郁闷地说了一句,“主公怎么还不过来啊?末将有要事要禀告先生啊!”
“等他?”陈登停下书写的手,呵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
淡淡说道,“不过算算时辰差不多了!”
“啊?”蓸性莫名其妙,有些听不懂陈登的话……
他却是被王君突然召见过来的,说让他去训练武卫营。
这武卫营却是王君抽了一部分老兵,又增加了新兵设立的。
陈宫苦笑一声,抬头对蓸性说道“曹将军莫急,主公不久便到,不知将军有何急事?”
蓸性一脸尴尬,看着陈宫张张口,好似有些羞愧地难以说出口……
唔?陈宫奇怪地看着蓸性的样子,心中暗道。
蓸性将军是主公让其负责练兵的,莫非……
“诸位都来了!”招牌式的一声招呼,立刻将陈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参加主公!”跟随王君最久的就是陈宫了,见到自己看中的夺取天下的雄主如此,陈宫岂能不急?
“主公今日为何来的如此之晚?!”
王君一脸错愕地看着陈宫,随即愤慨地说道“还不是被郑玄那老头害的!以前没他的时……”
陈宫急切地看着王君,急忙说道“主公莫言大不敬之语!”
对于王君的性格,陈宫是十分了解的。
年纪轻轻但是一身才学,时而精明,时而又见识超群什么都不管不顾。
“主公总算来了!”蓸性的语气极其悲切。
“主公快随末将去军营中看看吧!”
“啊?”王君疑惑地问“文渊,莫非军营发生了什么?”
蓸性一脸的尴尬,犹豫了一下。
终究说了,“末将奉主公的命令练兵,要扩编武卫营。
今日末将前去武卫营军营,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王君有些奇怪。
“这还用问?”陈登语气古怪的说道“连营门都进不去呗!”
王君一愣,再看蓸性,只见他脸色涨红,尴尬地说不出来话来。
“批你的奏章去!”王君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陈登一咧嘴,继续自己的公务去了。
陈宫苦笑摇头,看来今日主公又有接口了……
王君偷偷看了一眼正中自己座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一把拉过蓸性。
一脸愤怒地说道“竟然有此等事!快快带我前去!”
“是!”蓸性怎么会明白王君的小思绪?闻言立刻领命。
“咳咳!”陈宫咳嗽了一声。
“啊……”刚想迈出门口的王君忽然止步。
一脸正色地对陈宫说道“宫台,军中要事要紧,我先去军营,这里便劳烦二位了!”
“……”指着王君张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陈宫无奈回收说道,“去吧去吧!主公,今日的政务来处理!”
“劳烦公台!劳烦元龙了!”王君对蓸性一示意,快步就跃了出去。
“唉!”陈宫从自己桌案前站起,走向王君的位置。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陈登一边批,一边淡淡说了一句。
陈宫苦笑一下,提笔说道“看来我等皆错了,要只留得主公一人时,其才不会推卸!”
“正解!”陈登哈哈大笑。
苦笑一声,陈宫翻开王君早些时间书写的屯田批注。
点头说道,“好在主公已经将屯民之策大纲列出,只需善加填注即可!元龙可要助我!”
“自然!”
离开了州牧府的王君一脸轻松地策马在前,蓸性反而跟在后面。
弄得他一头雾水:主公知道去军营的路?
终于,当王君策马离徐州越来越远的时候。
蓸性终于忍不住了,策马追上王君说道,“主公,错了!军营不在那处!”
“不早说!”王君睁大眼睛说了一句,“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对的呢!”
“……”蓸性郁闷了一下,连忙说道,“末将在前,主公跟随末将而来!”
几乎是原路返回,王君终于在徐州的西南角看到了偌大的军营。
远远地,王君就听到了一声重喝。“此乃武卫营营军营重地,来者下马!”
“主公这……”蓸性犹豫着看了一眼王君。
王君刚要说话,忽然军营那边传来一声话语,“可是主公到了?”
“是我!”王君应了一声。
甚是整齐地,守卫在军营处的十名武卫营将士尽数单膝扣地,
沉声说道“不知主公远来!冒犯之处,请主公见谅!”
王君策马过去,下了马。
自有一名武卫营过来将马牵过,不过蓸性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王君观望了一番军营外貌,淡淡说道,“我想进去可否?”
“是!”一名武卫营士卒立刻沉声喝道,“主公前来,还不速速打开营门!”
在蓸性的摇头中,营门缓缓打开。
王君回头对蓸性示意了一下,大步迈入。
蓸性看着那些武卫营士卒漠然的眼神,紧紧跟上王君。
“喝!”
“喝!”
“没吃饱饭是不是!快他妈给我砍!”
“是!喝!”
没走多远的王君听到军营中喝声震天,走进顿时有一瞬间的失神。
只见练兵场中有两百武卫营营士卒正在相互搏斗,一招一式,十分刚猛,看的王君眼皮直跳。
再看向另外一处,王君更是心中震惊。
只见那边相互训练的武卫营士卒用的不是木刀木枪,竟然直接用真刀真枪对练。
而且看他们脸上的神色,王君有些怀疑,心中暗暗说道,“难道真的会砍下去?”
还没等想完,王君就看到了一名挂彩的士兵。
他被对练的士卒在手臂上砍了一刀,实实在在的一刀。
“住手!”王君喝了一声。
“何人喧哗?”武卫营临时统帅杨鼎见有人扰乱军营。
心中勃然大怒,但是等他仔细话的人,气势顿时一泄。
缩缩脑袋走了上去,杨鼎看着王君讪讪笑道,“原来是主公前来……冒犯冒犯!”
王君一挥手,指着那些受伤的士卒说道,“杨鼎,武卫营就是这般训练的?”
杨鼎错愕了一下,诧异说道“是的,主公!”
“训练为何弄的如此凶险?”
要是换做别人,杨鼎只会冷笑一声。
但是可惜面前的是对他们有恩的王君,是他从死人堆里把他拔出来的。
只好解释道,“主公不知,军队最重杀气。
若是寻常训练,上了战场又是如何杀敌?”
倒是有点道理!王君点头沉吟一下,说道,“可是也太凶险了!”
“主公不知!”杨鼎抱拳解释道,“我等本是待死之人,如今得主公垂爱。
将我等编制一营,名为武卫营,若是日后在战场失利,我等有何颜面回来见大人!”
“这……倒是不必啊……”
王君犹豫着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事实不可为,我如何会怪罪诸位!”
“不!”杨鼎沉声说道,“只有战死的武卫营,无有败退的武卫营!”
这是什么军队啊?敢死队看着杨鼎与周边将士的表情。
王君皱皱眉头,沉声说道,“杨鼎,你练兵之法我不敢苟同!”
“额!”杨鼎脸上错愕,微微低下头。
王君环顾四周,见武卫营着实比徐州的士兵强壮许多。
有些身上挂彩的将士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看着王君唏嘘不已。
“这种练兵方式甚是不好!若是你等不弃,从明日开始,我来训练你等!”王君重重说道。
杨鼎一愣,突然却是想起来,自家主公可是纵横沙场的骁将啊。
眼前这位主公可是以五千士兵打败将近六万的徐州军的人物啊!
“主公乃是一州之镇,我等何德何能……是!我等一致按主公意思!绝无二意!”本不想王君太劳累。
但是说了一半,杨鼎看见王君眉头一皱,立刻领命。
“怎么就你一个?他们呢?”王君见只有杨鼎一人出来,疑惑地问了一句。
“主公,他们方才皆在远处练兵,我等立刻唤他们过来!”
对王君恭敬地说了一句,杨鼎对周围喊道。“尔等还不快快过来!”
武卫营伯长周戍,蒙旭,陈开,英飞,司马燕鹄早就看到了王君。
此时一听到杨鼎召唤,立刻走了过来对王君行礼。
“见过主公!”
“唔!”王君点了点头说道,“明日起我来训练你们,可有意见?”
“一切听从主公安排!”众将齐声说道。
“好!”王君微微一笑,心中说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回头就按照后世训练特种兵的程序来训练他们!
想着想着,忽然王君看了一眼身后的曹性,唤他过来。
对杨鼎等将说道,“这位是曹将军,听闻他说你们连营门也不让他入?”
只见杨鼎等伯长脸色尴尬,英飞嘿嘿一笑说道。
“想必是守卫营门的弟兄不认得这位将军吧!恕罪恕罪!”于是众将皆向曹性抱拳致歉。
我早些时候便报出名号了……曹性心中可是明白地很!
但是,既然对方已经致歉了,如是自己太小气岂不是反而让将军看轻?
不过要是他们以后继续对自己如此,倒也不妙……
曹性微笑抱拳说道,“无妨无妨,我也只是听从主公调遣而已……”
杨鼎等人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曹性话中的意思。
若是以后再针对他,那可是就是针对王君了……
“文渊说笑了,都是同僚而已!”王君心中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
闻言笑着说了一句,随即看着杨鼎他们说道,“日前欲扩编武卫营之事你们可知晓?”
便是为此为难那些人的!如何会不知晓?
杨鼎微微低头,抱拳说道“我等知晓!只是……”
“只是什么?”王君见他说话吞吞吐吐,问了一声。
“主公!”孟旭看着王君沉声问道“武卫营可称得上精兵二字?”
“自然!”
“那么……恕末将无礼!”孟旭抬眼禁说道,“若是要入武卫营者,也需有我等实力!”
“放肆!”杨鼎对着孟旭吼了一句,连忙对王君说道,“主公莫怪,他只是……”
王君对杨鼎摆摆手,微笑说道,“只是精兵就成了么?”
“额?”众人一脸错愕,不理解王君的意思。
环顾四周,王君微笑的道。“有没有信心成为精兵中的精――兵?”
此言一出,顿时王君周围刹那间一片寂静。
“怎么?没有信心?”王君脸上带着笑意对四周说道。
杨鼎等人登时脸色涨红,重重应道,“有!”
王君这才微微一笑,指着曹性说道。
“曹将军作为我的大将,你等若是有不明之处,可以向他询问!”
曹性张张嘴,心中无奈地说道。“可是若是我也不懂呢?”隐隐地。
他被王君脸上的笑意弄得浑身不自在。
特种兵的训练之法啊!不过好象古肉的身体素质都比较高,那要不要再加点呢?
王君嘿嘿一笑。武卫营众将顿时感觉背上有阵莫名寒意。
收起笑脸,王君开始点将了。
“曹性!”
“末将在!”曹性沉声领命。
“早先让你挑选精壮男子编入武卫营一事,你做得如何?”
曹性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连串地说道,“启禀主公!末将已在着手处理。
只是身体要求极高,从三十万百姓与十万军队中,末将只找得三千余人!”
“唔!”王君点点头,对曹性下命道,“你即刻将其带到这处!”
难道主公今日便要开始练兵?曹性心中疑惑。
但是见王君此刻的表情与平常的嘻嘻哈哈全然不同,也不敢上前询问。
领命而去。看着曹性骑马狂奔而去。
王君对杨鼎轻声说道,“召集武卫营全体将士列队!”
“是!”杨鼎颌首,奔到场边,重重敲鼓,本来这种事是不用他来做的。
但是因为王君是对他说的,杨鼎自然想亲自执行王君的命令。
“集合!”杨鼎仅仅喊了一声,八百武卫营纷纷过来列队。
无一丝声响。王君暗暗点头,心中赞道,果然称得上精兵!
着王君脸上的满意之色,众武卫营伯长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被百百人盯着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王君一边数南瓜一边走上高台。
对下面武卫营将士淡淡说道,“整编武卫营一事想必大家都知晓吧?”
杨鼎自是站在王君身边,其他伯长皆站在八百虎豹营将士之前。
“从整整十万人中挑选出了三千人”王君淡淡说道。
“这样筛选出来的将士想必武力自是超群,我准备将其全部编入武卫营!”
杨鼎一听,满脸错愕。
微微一笑,王君继续说道,“可惜武卫营最大的编制是三千,多出来近一千人呢,这怎么办呢?自然是将最弱的士兵剔除了!我说过,武卫营要成为精兵中的精兵!”
王君身后的杨鼎已经隐隐明白了王君的意思了。
“两个月!”王君举起两根手指。
对台下的士兵说道,“两个月后,我亲自筛选,将不合格的剔除!”
也就是那三千多人之中只能近来两千个!台下的武卫营士卒暗暗露出几许凶光。
可笑,我等乃是武卫营!岂会被那些刚刚出边防.城卫甚至百姓中筛选出来的所谓‘精锐’打败?
“但是”王君脸色一变,沉声对台下说道,“不要只记着三千数字。
也许我只编两千人甚至一千人!”这话一出,台下武卫营将士顿时脸色微变。
若真如王君所说,武卫营只收一千人的话,便是他们也没有把握。
毕竟,那可是从十几万人中挑选出来的!
“敢问主公!何人可入武卫营?”武卫营伯长陈开沉声说道。
“放肆!回列!”杨鼎怒喝了一句。
“无妨!”王君微笑着对出列的陈开说道。
“打败其余将士,达到我心中的标准即可!莫要再问我这标准是什么哦!”
陈开脸色尴尬,因为他正想问这句。
给了一棒了,应该给红枣了叹了口气,王君对台下的将士说道。
“你们都是随我守卫徐州的。我实在不希望日后在营中看不到你等脸孔。
哪怕是一个!但是,我也是不会徇私的,若是你等若是你等”
“主公放心!”孟旭血红的双目望了望四周,重重喝道。
“我等一早便跟随主公,得大人赐名武卫营,若是在此时因技不如人被剔除出军。
我等还有何颜面再见主公你!若是有一人败在那些新近士兵之手。
我先杀他以报我心头之恨,再自刎以正军规!”
唔?”王君听到这句话楞住了。
心中想,我只是给你们打打气啊,不用这样吧?
“尔等可曾听清?!”孟旭瞪着双目,脖颈处青筋迸出。
顿寒意深深地说道,“如果消怠,两月之后,便是我孟旭认识诸位,我手中之刀可不认得!”“是!”
八百武卫营营重喝应道。自从他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变为有军籍之人。
真可谓是一步登天,再加上徐州之战后,王君念他们有大功。
犒赏之巨让八百将士呼吸也沉重几分,如今徐州百姓见到他们全身黑甲的武卫营。
岂会有谁不道声好?唯一的可惜之处就是自己的家眷皆死了。
在自己等人发达之前便死了。
这些的武卫营将士如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自己死后下了地府。
见到亲人可以自豪说一句,我是武卫营的一员,武卫营是精兵中的精兵!
太阳西挂之时,曹性才领着那数千人缓缓而来。
只见这些有的穿着不一样的正规军盔甲,有的穿着城防军盔甲。
有的仅仅是一件麻衣一入军营,曹性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一惊之下竟欲拔刀。已将腰刀拔出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这可是武卫军营啊!
到底怎么回事?曹性徐徐带着数前人马走到了深处。
猛然看见近千武卫营士卒一身黑甲。
笔直站在练兵场,冷眼望着自己等人。
看着那一双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便是曹性心中也不免有些慌乱。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杀意如此之重的士卒,更让他奇怪的是。
此刻的武卫营士卒身上的杀意明显比方才自己走前浓了许多许多。
面对这种情况,曹性身后的三千余人中有百余人不禁吓得倒退一步。
更有甚者,竟是不堪地跌坐在地“你们!”
王君指着那些后退的与跌坐在地上的人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顿时那些人脸上就有些不满了。
“出去!”八百武卫营一声齐喝,声势之巨不禁令曹性身边的马儿惊慌失措。
对于王君的做法,曹性倒是不在意,心智不坚之人就算体质再好战场之上也是送死的份!
那一百余人刚进武卫营营地就被王君勒令回去,其他三千人顿时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