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蔡文姬透过马车的遮挡看着王君的背影闪过一丝好奇,“原来徐州就是被这样一个俊雅的公子夺了去啊。”
她刚刚及笙便嫁给了卫仲道,不想卫仲道自幼自若多病,不久便身亡。
这次出来,正是为了游历天下,缓解自己的情绪。
刚要上马的王君,突然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
他犀利的眼神,一眼穿透屏障,向马车上看去。
一时,两人的目光竟然相对起来。
“呀。”蔡琰脸色一阵羞红。
王君自从修炼了皇极决,早已经目力惊人。
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不由莞尔一笑。
蔡琰则是又偷偷的抬起头看来王君一眼,又偷偷的转过头去。
‘被他发现了,好羞人啊。’
“只是他的目光为什么那么有穿透力。”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蔡琰不禁复杂的想着。
王君则不曾考虑这么多,徐州的事情都在等着自己处理。
哪有时间风花雪月,任谁见了都得扶着额头说一句:“不解风情。”
.......
却说袁绍看完王君的书信,自己想道:“王君杀了我弟,本不该相助;
但是现在有郑尚书的书信,不得不前去相救。”
于是聚集起一班文武,商议兴兵讨伐曹操。
谋士田丰首先开口道:“连年都有战事,百姓已经疲弊。
粮仓已经空虚,主公不应该再兴大军。
应该先派人献捷天子,这个办法得不到效果,再上表称曹操堵塞我见天子,然后带兵屯在黎阳;
在河内多布船,打造军器,分派精兵,驻扎在四周。有个三年,大事可定也。”
谋士审配则有不同的意见:“我认为元皓的办法不对。以明公的神武,再加上我们的强盛。
兴兵讨伐曹贼,易如反掌,何必在虚耗这么多日月?”
谋士沮授出首道:“制胜之策,不在强盛。曹操法令既然已经实施。
士卒操练出兵,和公孙瓒受困于燕京不同。
今天放弃献捷良策,而兴无名之兵,我认为主公万万不可以。”
谋士郭图看了看几人似笑非笑的说道:“非也。大兵压境讨伐曹操,怎么能说师出无名?
明公正当早定大业。我建议主公听从郑尚书之言,与王君联合,剿灭曹贼。
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则中原可定了!”四人争论未定,袁绍躇踌不决。
忽然许攸、荀谌自外而入。
袁绍大喜道:“你们二人多有见识,现在说说我应该如何主张。”
二人施礼毕,袁绍说道:“郑尚书有书信来,令我起兵助王君,攻曹操。如今是起兵还是不起兵?”
二人齐声回答说:“主公以众克寡,以强攻弱,如今正应该讨汉贼以扶王室:不如起兵。”
袁绍听了也是兴奋起来,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统一天下,坐在龙椅的那一天。
“你们二人的想法,正合我心意。”
便商议起兵。先令使者答复郑玄,又派人告知王君准备接应;
另一面令审配、逢纪为统军,田丰、荀谌、许攸为谋士。
颜良、文丑为将军,起马军十五万,步兵十五万,共精兵三十万,望黎阳进发。分
拨、一切都已经安排好,郭图进言说道:“如今明公为了大义伐操,必须写诰细数曹操的恶行。
让各郡都知道,然后一起讨伐,方才名正言顺。”
袁绍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书记陈琳书写檄书。
这陈琳字孔璋,一向有才名;
汉灵帝时为主簿,因为劝谏何进而何进不听。
才遭了董卓之乱,避难冀州,袁绍用为记室。
当下领命书写檄书,他想都没有一蹴而就。其文说: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
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
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
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
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
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
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
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
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
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
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
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
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
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
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
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
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
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
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
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
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
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
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
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
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
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
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
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
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
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
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
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
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
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
覆沧海以沃[火票]炭,有何不灭者哉?
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
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
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
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
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
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
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
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