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咸阳城的周旋
只是，当老臣撞柱求死的刹那，一个身影早已迅速的拦在老臣身前。
正是赵睿的大师兄，盖聂！
祖龙依旧神色淡漠，缓缓从王位上站起身子。
“孤王让谁死谁就得死，但是没有孤王的应允，想在咸阳宫以死求名也没这么容易！”
“你们还有谁要以死明志，以死谋名？！”
见群臣已经鸦雀无声，祖龙再度缓缓走下王座。
“都给孤王站起来！”
一声令下，数十名臣子连滚带爬的站直身子，低垂脸庞满怀不甘。
“不错，孤王本不应毕其功于一役，燕国虽是莞尔之地，但是被逼急了却也有滔天之力，不然也不会杀我十几万秦兵，但是，难道你们认为孤王会傻到不顾齐楚魏和灭国余孽地环伺为代价这样做？”
说着，秦王看着身旁的王翦。
“王翦将军，告诉大家我让你查的事情！”
听到祖龙的指示，王翦从怀中掏出一块沾满血渍的布帛。
“伐燕一战，秦举兵40万，凯旋27万，死伤共计13万人，其中伤者44217人，重伤者39544人。出发前甲胄45万挂，剑矛74万柄，收回后甲胄39万挂，其中损坏而不能再使用的甲胄30万挂，剑矛回收50余万柄，其中损坏而不能再使用的剑矛40余万柄！战马……”
祖龙悲憷地摆了摆手让王翦停下，双目如炬地看着早已神情木然地众多臣子。
“这会儿都默不作声了？！”
“你们口中地区区燕国，死前的反扑竟然令我大秦折损了如此巨大地人力物力。”
“现在再动动你们的榆木脑袋！等到我秦国将士兵临齐楚魏时又当如何？！”
当祖龙再次看着王座后亲笔书写的14个大字时，不禁想起数月之前，赵睿临行前在咸阳门对自己的嘱咐。
“王上，如今整个大秦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与燕国一役势必会折损甚巨，小子我担心朝中百官会借机向您发难，毕竟朝中的许多旧臣祖籍来自六国各地。”
“他们虽在秦为官，却都不希望祖国被泯灭，这里有一个锦囊，在王翦将军班师回朝之前，王上可开启一观。”
祖龙看着已经神情黯淡的众多百官，心中对年仅16岁的赵睿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你们可知，这些都是你们口中的妖人托孤王调查的，这些细节，你们谁能够想得到！谁又能给孤王解决掉！”
当秦王在朝中和百官周旋时，赵睿已经来到了曾经令自己不能寸进的秦界。
“欻！”
一步迈出，尘土飞扬。
赵睿捧起一抔沙砾，眼神凌厉的环顾着周遭的地境，若有所思。
“师父，回咸阳吧！”
鬼谷子注意到赵睿此时面容安然，神情也刻意的整饬的很平淡。
“不去蓟都了？”
面对鬼谷子的询问，赵睿咬了咬嘴唇。
“师父，我要助秦王统一天下！”
鬼谷子摇了摇头，安慰道。
“如今已经能够走出秦界，何不随师父到天山去，嬴政统一六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你不参与，这个天下他也能实现一统！”
只是，鬼谷子既不知道赵睿能够走出秦国原有国界的原因，也不知道赵睿口中的天下有多么辽阔！
赵睿看着鬼谷子烂漫一笑，随后向着鬼谷子跪下。
“师父！徒儿心意已决，再说我已经答应秦王回去，你老人家曾教过我，为人可恶可善，唯独不能失信失言！”
鬼谷子很难相信，整日里吊儿郎当，只知道鼓捣稀奇机括的小徒弟，竟然有助秦夺取天下的野心。
“罢了罢了，想必这便是我鬼谷一派的天命！”
想到数百年间秦国从一个养马小吏成长为可称霸一方的王权霸国，何曾缺少了鬼谷传人相助。
使命使然，鬼谷子摸了摸赵睿的发髻。
师徒二人会心一笑。
数月后，当赵睿刚刚踏足咸阳城界，就远远地看到二人三马踏尘而来。
“小老板，数日不见孤甚想念！”
祖龙和盖聂翻身下马，看着风尘满面的赵睿已经从白面虎染成了黑泥鳅。
祖龙却不在乎，抓起赵睿的肩膀，将他举到了准备好的马匹上。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鬼谷子不会再度回秦，也只给赵睿一人准备了马匹。
快马驰骋，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