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之外,两军对峙,伤亡无比惨重。
双方近万人的战场,死伤都已过半。
公孙军显露颓势,若是再战下去,必败无疑。
可公孙瓒嘴角却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只见他将左手拇指与食指置于口中。
他嘴里发出无比刺耳的哨音。
同时,一股呼喊之声,从公孙大军的后方传来。
这声音之中,夹杂着马儿嘶吼之声。
这一刻,在易县外的汉卒都楞了楞,脸色纷纷变换了起来。
张辽神色也并不好看。
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公孙瓒南下兵卒,绝不止八千!
为什么!
张辽脸色难看,此时手中的长刀仿佛都沉重了许多。
在远处,公孙瓒大笑一声,朗声说道。
“不知足下何人,这掌兵之手段,确实斐然。”
“可惜,那八千兵卒的消息,正是我让人散播出去!”
张辽神色一僵,沉声说道。
“雁门张辽,张文远!”
此战,还未结束。
输赢皆未成为定数!
张辽面容之中流露出坚毅。
每当他挥舞起手中长刀,都会有敌人倒去。
可他一人再勇猛又如何。
寡不敌众。
那公孙瓒根本无需太多动作。
只需等待援军到场,便可彻底改变战局!
战场上,鲜血不断的浸染着他的衣袍。
他麾下的兵卒,在不断的倒下。
时间每过去一刻,公孙瓒的援军便近了一分。
而他的胜算也会少了一成!
张辽绝非常人,哪怕知道了最后的结局,也未曾拒绝。
他只是有些懊悔,想着。
若是,固守城门就好了!
这时,易县左侧,传来一声大喊。
同时无数兵卒,朝着此处涌来。
这些兵卒穿着服饰,皆为镇北王麾下的汉军服饰。
一时间,众人皆惊。
什么情况!
公孙瓒也微微皱眉。
为何他们竟还有援军?
张辽同样一脸茫然,这些援军是哪儿来的。
虽说,他还藏着副将麴义未曾出手。
可这些人是谁?
这些陌生的面孔,完全不是麴义领兵而出啊。
这战场之中,所有人都蒙了。
…………
几日前,冀州常山郡。
一名驿卒匆忙赶来。
“将军,主公有信!”
刘备眉毛一挑,心中微微欣喜。
他在这常山郡募兵许久。
没想到,攻破洛阳之后,主公还能想到他。
其实在早在董卓宣布迁都之时,他便想着领兵西去阻拦一番。
可惜路上遭遇了鲜卑胡人打家劫舍。
刘备又岂能袖手旁观,因此才耽搁了行程。
等到剿灭那些鲜卑游骑,早就已经丧失了最佳的良机。
因此便也没有在西去,而是回到了冀州常山郡继续募集兵马。
特别是在荀谌暂领冀州牧一位之后,他在常山郡募集兵勇便更为顺利了许多。
他看着手中的书信,不禁有些好奇。
主公特地给他书信一封,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毕竟,距离主公拿下洛阳,司隶校尉部也才两日不到的时间。
这段时间应该是最为繁忙的时候。
主公竟然还在百忙之中抽空书信一封,那这封书信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刘备略微犹豫,还是直接现场将这一封书信拆开。
书信之中,有两页信纸。
刘备先是阅读第一张信纸。
书信之中,寥寥数言。
“幽州左北平,公孙瓒领兵南下。”
“我遣一将领兵北上,此战张辽必败。”
“玄德还请协助一二!”
他双目微微闪烁,心中一惊。
那人他也听说过,雁门张文远。
此前乃是大将军何进麾下,不知如何辗转反侧投效到了主公麾下。
若战必败,为何还要让其去呢?
刘备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铭记在心。
常山与中山相邻再往右边一郡才是河间国。
若是说远,倒也不算远。
而且,刘备可将兵卒直接调往中山阳城。
若是邻郡遇敌,可第一时间赶到。
……
……
易县外,刘备看着前方战局,心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这张文远,竟有如此帅才。
那两侧伏兵以及车内兵卒加起来不过五千人。
以少敌多,竟能够击退八千余人的公孙瓒。
如若继续战下去,恐怕甚至还不是击退那么简单了。
刘备一愣。
那我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随后他眯着眼睛,回忆起信中的一言。
此战,张辽必败!
主公不可能不知道张文远的才能。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战局,恐怕还有变数。
他静静守在战局一侧,继续观望着战局。
两军交战焦灼,不过一会,那公孙军后方,竟然传出呼喊。
果然!还有伏兵!
这公孙瓒竟然还留了几千轻骑,此时竟有奇效。
刘备见状吐了一口气。
看来,是时候该出场了。
只见他大声号令身后三千兵卒,策马而出。
整个战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这支部队中。
刘备轻笑一声,朗声喝道。
“我乃乃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镇北王麾下牙门将刘玄德!特此前来相助!”
“文远将军,不知安否!”
张辽闻言,大笑一声。
“玄德兄,来的正是时候!”
公孙瓒则是双目微微一闪。
这个人,他怎么可能不熟悉。
两人师出同门,皆拜在卢植之下。
他心中惊讶,没想到刘玄德竟然拜在了镇北王麾下。
刘备手持双股剑杀入战局。
他看着远处的公孙瓒大声说道。
“当今天下,唯有镇北王当为正统!”
“伯圭此举南下,未免也太过糊涂了!”
“你应当知晓,这冀州是谁人所掌吧!”
公孙瓒双目闪烁,心中早已决定。
他轻笑一声。
“那又如何。”
“大汉式微,走向衰败已成事实。”
“何不利己割据一番?”
“当今天下,不知多少人已如此。”
“莫不是,真要依靠你大汉来保我安危?”
“哈哈哈,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