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府外。
在那校场中,一人缓缓起身,朝着张辽走来。
“雁门张文远?未曾听闻。”
麹义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番轻视。
“找我何事?”
他神色淡漠,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完全没有要招待张辽的意思。
张辽神色一僵,没想到这麹义如此不好相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了笑说道。
“久闻将军大名,故前来拜访一番。”
麹义这时才将目光落在了张辽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他冷冷说道。
“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张辽哑然,原本想要与这麹义相处一番。
倒是没想到,他如此抗拒。
这样一来,张辽也毫无办法,如实说道。
“冀州境内,各地贼寇四起。”
“治所遣兵前往,却一无所获。”
“而后渤海郡袁绍,以讨贼之名,大有西进之意。”
“同时幽州左北平公孙瓒同样举兵南下。”
“两者齐下,皆有图谋冀州之意。”
言语之间,张辽目光死死盯着麹义,试图看出他脸上神色出现变化。
而麹义只是目光微微闪烁,平静的说道。
“所以呢,他们南下,这与我何干?”
张辽惊了,没想到这麹义竟会如此言语。
他沉声说道。
“主公,遣我二人,北上拦截公孙瓒!”
这时麹义脸上才有了几分神色。
他平静的说道。
“公孙瓒南下有多少人,主公许我们多少兵马?”
言语一出便锋芒毕露,直指核心。
张辽此时也不在客套,如实说道。
“公孙瓒领八千大军南下,主公只许了我等五千兵卒!”
麹义微微皱眉,看着自己训练场的私军,目光闪烁了起来。
主公莫不是要动我的私兵?
故意如此安排?
让他以少敌多,此举一石二鸟,倒是一个好主意。
他笑了笑,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
“我若不去呢?”
张辽看着他神色流露出一丝失望,平静的说道。
“若不去,我便一人前去。”
言罢,作势便走。
若是麹义能够助他,自然是最好。
既然拒绝,他也无需强求什么。
“且慢!”麹义皱眉。
他流露出意思疑惑。
这就走了?
主公不是遣他前去拦截公孙瓒吗?
他只是这么拒绝,竟不多问一言。
他沉声说道。
“没有主将,你还想着独自一人北上拦截公孙瓒?”
话音落下,张辽也楞了一愣。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主将呢?
不过,麹义既然都已经拒绝。
张辽也不再客套,轻笑一声。
“怯军之辈,还妄图做主将。”
“此去北上,我才是主将。”
他指着麹义平静说道。
“你?只是我的副将罢了。”
“毕竟是以少敌多。”
“副将怯懦,避而不战,文远可以谅解。”
此言落下,麹义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怒气。
这特么的瞧不起谁呢?
正欲开口,便再次被张辽打断。
“麹副将放心,你避战之事,我不会上告主公。”
“你便安心守在这麹府,好好休息吧。”
这麹义本就骄纵,虽有能力,却一直一副自持功高的模样。
张辽前来摆放,麹义还以为他才是那主将。
这回过神来,老子才是个副将!
麹义直接拦在了张辽的身前,他神色之间流露出一丝不屑。
“你不过一骑都尉,凭何能担主将之位?”
张辽双眸之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平静说道。
“凭什么?”
“凭我张某这颗项上人头!”
“我已立下军令状,若拦不下那公孙瓒,某便甘愿受罚,砍下这颗头颅!”
此言落下,麹义也眼皮一跳,心中一惊。
他沉默了下来,眼中的轻视收敛的一干二净。
这时他再次打量了一番张辽。
明知以少敌多,却依旧敢立下军令状。
如此英豪,他麹义却是误解了。
还以为是主公忌惮他麾下那支私军,故以此来折损他麾下兵卒。
若为主将,他恐怕不得不调用私军。
可他只是一个副将!
若是战败,也无需担任太多的责任。
所以此番张辽前来,根本就与他麾下那支私军毫无任何关系!
麹义乃是西凉武威郡人士,年少便喜爱结交英豪。
甚至还认识了不少羌氐族人。
如今一位如此英雄豪杰,站在他眼前。
他怎会不结交一番呢。
他彻底的回过神来。
此番,是他错了!
麹义不言,在张辽身前微微作揖。
“此前,是有所不知所情,抱歉了!”
“文远兄如此豪气,麹义佩服!”
张辽也一愣,没想到此番痛骂。
这麹义反倒是改变了态度。
不过此前,麹义的态度,他可是看在眼中。
他冷冷说道。
“麹将军,你这是何意。”
麹义平静说道。
“此前,是我片面了。”
“麹义愿随将军北上!”
此言落下,张辽心中缓了一口气。
他脸色的冷意才缓和了下来。
张辽的目光落在麹义身上也流露出一分欣赏。
仅仅是从这校场的私军,其实张辽便能够看出,这麹义应该非常人。
寻常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骁锐的私军。
便是给他钱财,也训练不出多精锐的士兵。
张辽的目光落在麹义身上说道。
“此前,麹将军莫不是曲解了什么?”
麹义摇头,流露出一丝无奈。
“韩馥领冀州牧时,便与我不合,对于我麾下这支私军颇有微词。”
“可我这支私军,都乃我在西凉所结交的生死兄弟。”
“其中更是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我怎可交由他人所掌。”
“若非主公到来,我恐在冀州早已无立足之地。”
“此前,甚至进行考虑另寻明主之事。”
这番言语下来,已经透露的极为清楚。
张辽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原来,这是一场误会。
他这么前来,恐怕谁都会认为,此番来剥削他麾下私军的。
他看着麹义沉声说道。
“此去北上,若是麹将军不愿,也无妨!”
麹义摇头,他轻笑一声。
他只是个副将,他麾下的私军,完全可以不带去。
“文远将军,这是何意。”
“当真以为,我麹义乃贪生怕死之辈?”
两人相视一眼,齐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