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耳贼的命令下,全军西进长安。
虽然对比起长安城内十数万大军而言,这一万出头的军队显得微不足道。
但若是能够联合王允里应外合,单靠这支精锐,就足以镇压逆贼,解救天子。
行军路上,关银屏和张星彩各自带领一队精锐充当斥候。
徐浪则坐在快马上,慢悠悠地跟着大部队前进。
蔡文姬和貂蝉也共骑一匹瘦马,跟在他的身旁。
从两人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难以适应这种颠簸的军旅生活。
为了打发无聊的赶路时光,蔡文姬主动跟徐浪攀谈起来。
“慕远,你觉得我们此次讨董行动,胜算几何?”
徐浪略显诧异地瞥了眼这文质彬彬的大才女,好奇道:
“我还以为你只在意文学音律呢,没想到也会在意战局?”
听到这话,蔡文姬嘟了嘟嘴,没好气道:“当下这种情况,我还能在意其他事情吗?”
见她脸上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神态,徐浪意外之色更浓,笑着解释道:
“董贼残暴不仁,倒行逆施,已然犯了众怒。”
“加上王允大人为人正派,善用权谋,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此消彼长之下,董贼等于是主动把胜利的天平往我们这边推。”
“所以别看我们只有这么些兵马,但胜算不低。”
“毕竟真正的敌人只有董贼和他的亲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听完徐浪的分析,蔡文姬若有所思。
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问道:
“慕远啊,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岳丈告诉你的啊?”
徐浪本能想要开口,但看到蔡文姬脸上的表情后,猛地一顿,暗生警惕。
这小妮子的脑袋灵活,尤为擅长察言观色。
她本就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现在是在试探自己。
徐浪沉吟片刻,瞥了眼同样好奇的貂蝉,笑着说道:
“是与否,你自己心里有数不是吗?”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把皮球又提了回去。
跟聪明人交流,不能把话说死,要留有回旋的余地。
蔡文姬听到后,再次嘟起嘴,不满道:“你这是在敷衍我吗?”
“岂敢岂敢,聪慧如文姬,怎么会领会不了我的意思?”
徐浪微笑着摇摇头,对她眨了眨眼,转过头跟貂蝉聊起了别的话题。
蔡文姬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轻咬嘴唇,闷闷不乐地听着两人闲谈。
一路上走走停停,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路途中徐浪既当保姆,又当导游,与蔡文姬和貂蝉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当天夜晚,大耳贼在长安城外三十里扎营,召集众人到营中议事。
“根据信上的内容,明日便是董贼要受禅的日子。”
“我已派斥候伪装成平民百姓到城中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一致。”
“明日午时,董贼将会前往受禅台,此时便是城中兵力最薄弱的时候。”
“届时,二弟、三弟作为左右先锋,扫清守卫。”
“随后我将带领精锐杀入城中,直取董贼首级。”
营帐内诸公闻言,纷纷站起身来,抱拳作揖,朗声道:
“愿玄德公顺利诛杀董贼,解救天子,匡扶汉室!”
二爷微眯双眼,轻抚长髯,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黑旋风则紧握双拳,面露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所有人都把身家性命压在了这场讨贼行动中。
成则平步青云,败则灰飞烟灭,众人心思各异,今夜无眠。
……
次日午时,董卓头戴冕旒,乘坐御用马车,前往受禅台。
行进途中,车折轮,马断辔,孩童唱着不祥的童谣。
走上受禅台时,原本晴空万里,顿时变得阴云密布。
可这一切,都被蒙蔽了心智的董卓无视了。
他站在受禅台上,背负着双手,傲视四方。
身旁皆是身着甲胄的禁卫军。
更远处则是默然而立满朝文武拜倒在地。
那一刻,他觉得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天子。
看着匍匐在地的一众官员,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厉声道:
“从今往后,吾既是天子!”
阴霾的天空顿时劈出一道闪电,狂风大作。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无人作答,只是卑微地跪倒在地。
见状,董卓脸上的笑意更浓。
却未曾想,身旁主持受禅仪式的王允突然抽出剑来。
锋利的剑刃闪烁着摄人的光芒,顿时让董卓冷汗直流。
“王允,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是想要弑君吗?”
王允闻言,面露嘲讽,不屑道:
“你倒行逆施,大逆不道,意欲谋朝篡位。“
“惹得长安城内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也敢自称为君?”
“我奉天子密诏,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就是要在此刻将你这逆贼斩杀于此!”
见到王允手上的圣旨,董卓如坠冰窖。
他慌忙后退,踉跄站在受禅台边,声音颤抖地喊道:“我儿奉先何在?!”
“别担心他,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王允面沉如水,轻声道。
“不,这不可能!我儿奉先勇武无双,你休想骗我!”董卓闻言,面露惊骇,本能地反驳起来。
王允看着他失态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没有继续解释,接着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我便将你斩于受禅台前,受死吧,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