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堂屋的门关了。
“没良心的!你怎么才来?人家都等得心焦了!”王凤姐一边撅起了樱桃小嘴撒娇,一边投入了吉利的怀中。
吉利玩弄着王凤姐的脸蛋,皱眉说:“你不撒谎,难道会死?我躲在外面,看得很清楚:你刚刚进来!”
王凤姐的谎言被揭穿,却是毫无愧色,反而涎着脸说:“人家平生第一次撒谎,就被你看破了!看破而不说破,方是一个男人的大度!”
吉利说:“老子凭什么要大度?老子就是要小肚鸡肠!”
这时,平儿说话了:“奶奶要是大度的话,就请脱离爷的怀抱,让爷搂着我!”
王凤姐朝着平儿一瞪眼,说:“小贱人,越来越放肆了!还想跟我争,是不是?”
平儿显出了一脸委屈的样子,说:“奶奶一直这么蛮不讲理的!爷,您给评评理!”
吉利说:“谁把爷伺候得舒服了,谁就有理!”
平儿拍手笑道:“既然爷这么说,那么有理的,就是我了!”
吉利推开了王凤姐,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等我办完正事,再与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王凤姐朝着吉利冷笑一声,说:“快去办你的正事吧!平儿早就把榻以待了!”
平儿红了脸,说:“爷根本就不办正事,只会干坏事!”
……
像往常一样,直到平儿说出了“爷,奴婢求放过!”才算云散雾收。
吉利来到了王凤姐的屋子,王凤姐横了吉利一眼:“正事办完了?说重要的事吧。”
吉利说:“你先说一下你的事吧。”
王凤姐说:“你搂着我,我慢慢说给你听。”
吉利就在王凤姐的身边躺下,将王凤姐拥入了怀中。
王凤姐絮絮叨叨地说:“一听到从周瑞家里搜到了不少的钱,很多眼睛都瞪起来了,很多手都伸过来了!大太太因为昨天司棋的事情,原本没脸见人,今天晚上,也涎着脸露面了,无非是想分一杯羹!大太太爱财如命!我从我的私房钱里,拿出一百两,才把她打发走了!”
吉利笑道:“你的私房钱还有多少?拿出来!”
王凤姐说:“别闹了!我家那死鬼,只知道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巧姐指望他是没门了!我只好攒点钱,给巧姐当嫁妆。”
吉利知道王凤姐尽管心狠手辣,但是,对她唯一的女儿巧姐,却是十分疼爱的!
王凤姐说了下去:“大老爷俸禄很高,只不过,喜欢养小老婆,因此,有的时候,也是入不敷出。今天晚上,大老爷也厚着脸皮,向老太太要钱。更可笑的,是东府珍大哥,竟然来借钱!”
听到这里,吉利说话了——
“我要对你说的那件重要的事,跟贾珍、贾蓉父子,是有关系的!”
王凤姐目光炯炯,看着吉利说:“你说!”
吉利说:“东府的珍大奶奶,有两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姑且称为尤二姐和尤三姐。尤二姐与姐夫贾珍,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家那死鬼,曾经前往东府,与尤二姐眉来眼去。后来,经过贾珍父子的怂恿,你家那个死鬼就偷偷地娶了尤二姐,并且在宁荣街后面大约二里远的小花枝巷,买了一个宅院,共二十余间,供尤二姐、尤三姐和尤老娘居住,还配备了两个丫头。”
王凤姐一听,气得浑身哆嗦,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吉利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是今天听说的!你家那死鬼,有个心腹小厮,叫兴儿,是不是?”
王凤姐说:“是的!”
吉利说:“明天的时候,你逼问兴儿,就什么都知道了!”
王凤姐说:“好的!”
吉利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尤二姐其实是个有婚约的人!曾经与张华指腹为婚。”
随后,吉利说了张华的下落。
王凤姐本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立即叫了起来:“你是让我暗中怂恿张华,去官府告我家那个老鬼?”
吉利说:“这叫借力打力!我听说,不久前,宫里有一位老太妃死了,再加上东府的大老爷尸骨未寒。你家那个死鬼,头上可是顶着四层罪:国孝一层罪,家孝一层罪,背着父母再娶一层罪,停妻再娶一层罪。尤其是国孝这一层罪,形同叛逆啊!”
王凤姐目光炯炯地看着吉利。
吉利好奇地问:“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长着花?”
王凤姐说:“这几天,我发现了你两点不寻常:第一,你思维很缜密。第二,你消息很灵通。”
吉利笑了:“雕虫小技而已!要不是机缘巧合,把你给办了,我现在依然是荣国府最下层的一名小厮!”
王凤姐凝望着吉利,目光炽烈,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
同时,王凤姐檀口微张,吐气如兰:“爷,现在就要了奴婢吧!”
吉利大吃一惊:“你的葵水干净了?”
王凤姐说:“没有,但是,我不想等了!我家那个死鬼,不停地在外面找女人!他能做初一,为什么我不能做十五?”
吉利这才明白:听到贾琏在外面包养了尤二姐,王凤姐被刺激到了!
吉利伸手,在王凤姐的俏脸上,重重地扭了一把,笑道:“既然你主动请求献身,爷却之不恭,受之倒也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