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良有些想不通了:吉利原本就像一只软弱可欺的绵羊。现在的吉利,怎么就变成了一头狡诈而凶恶的狼?
吉利说话了:“仇良啊,你能为我做点什么呢?”
仇良赔笑说:“吉大哥,您需要我做点什么?”
吉利淡淡地说:“借我些钱吧。”
仇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仇良很清楚:如果他借钱给吉利,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是,如果拒绝的话,就得忍受吉利无休止的折磨!
很明显,吉利这是公然的敲诈勒索!
可问题是:仇良有冤无处诉!
当下仇良从怀中取出了三钱多银子,哭丧着脸说:“吉大哥,我只有这么多了!”
吉利毫不客气地把三钱多的银子,揣入了自己的腰包,说:“蚊子肉也是肉,钱不够,欠条来凑!你给我写一张五两银子的欠条吧!就说某年某月某日,借了我五两银子。”
仇良看着吉利,脸上的笑容,比哭都难受:“吉大哥,我并没有欠你钱啊!”
吉利把脸一沉,喝道:“你不欠我钱?我看你是欠扁了!”
随着一声响亮的耳光,仇良的半边脸颊肿了起来。
仇良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忍着疼痛说:“吉大哥,我这就给您写欠条!”
仇良实在想不通:吉利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一旦得了势,怎么就变得这么的凶神恶煞了?
吉利借来了纸笔,让仇良写下了欠条。
吉利刚刚收好了欠条,便听到一个小丫头说:“平姑娘发话了,所有的下人,立即到荣禧堂前集合,二奶奶要训话!”
吉利没有多想,便与仇良一起走向了“荣禧堂”。
吉利自然知道,“荣禧堂”是荣国府的分务厅,也是荣国府的主要建筑,取“荣华富贵,禧庆有余”之意。
吉利还知道,“荣禧堂”上有一副东安郡王手书的对联,上联是:“座上珠玑昭日月”,下联忘记了,只记得两个字特别生僻,不认识。
当吉利和仇良赶到“荣禧堂”前的时候,这里已聚集了一百多个下人,有老婆子,有小丫头,有小厮。
由于吉利是整个荣国府中,最下等的小厮,因此,他自觉地站在了最后面。
仇良呢,也自觉地站在了吉利的后面。
一会儿,平儿从“荣禧堂”走了出来,叫道:“吉利来了没有?”
由于吉利是个最下等的小厮,属于荣国府可有可无的角色,很多下人都没有听出过他的名字。
吉利走到了前头,大声说:“平姑娘,我在!”
平儿把脸一沉,疾言厉色地说:“吉利,你做的好事!进去吧,二奶奶有话问你!”
下人们都产生了幸灾乐祸之心,把目光投向了吉利。
吉利显出了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走进了“荣禧堂”。
一进大门,吉利就在内心赞叹:“果然是富丽堂皇啊!听出里面的家具,都是上等红木的!”
堂中只有一个人,便是正襟危坐的王凤姐!
平儿站在门口的一侧,主要是为了阻止外面的人站入。
不过,平儿也能看到堂内的情况。
吉利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王凤姐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嬉皮笑脸地向王凤姐说:“二奶奶,又想奴才了?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王凤姐开门见山地说:“废话少说,今天这个集合,主要是因为你!”
吉利瞪大了眼睛。
王凤姐压低了声音,说:“在你与周瑞、环哥儿发生冲突的时候,我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你这一边,一定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要是传到了我家那死鬼的耳朵里,对咱俩可不是好事啊!”
吉利毕竟两世为人,立即说:“因此,今天你要当众给我没脸?”
王凤姐笑了起来:“聪明!与聪明人对话,真是痛快!”
吉利说:“我是一个要里子不要面子的人,脸面多少钱一斤?但是,你得给我补偿啊!”
王凤姐说:“没问题!”
说完,王凤姐很痛快地从怀中取出了一锭大银,推到了吉利面前。
吉利一看,至少是二十两重!
不客气地把银子揣入了怀中,吉利看着王凤姐,似笑非笑地说:“二奶奶,这点补偿,是不够的!”
王凤姐抬眼看着吉利,问:“你还想怎样?”
吉利说:“很简单,亲一个嘴!”
说着,吉利站起身来,搂向了王凤姐。
王凤姐如果坚决躲避的话,自然是能避开的!
但是,王凤姐半推半就,任凭吉利把她拥入了怀中。
吉利吻了王凤姐的樱桃小嘴之后,并没有放开王凤姐,而是抚摸着王凤姐的俏脸,笑道:“今天晚上,提前摆好姿势,让爷玩你!”
王凤姐的俏脸,红得如同熟透了的红辣椒,她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吉利玩弄王凤姐的情景,自然落入了平儿的眼中,但是,平儿假装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