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郁保四,连同丘岳、周昂、史文恭、王进四个天将,听闻那喽啰说完金枪手徐宁被陷一事后,登时皆怒不可歇!
你道为何?
原来那日,太尉高俅欲派丘岳、周昂、高冲汉带人陷害林冲、王进时,还吩咐幕僚孙刺猬孙静去了那枢密使童贯府上!
不愧是大宋朝廷的蛀国重臣,童枢密果然如高太尉所说!
一听闻金枪手徐宁家中竟有一副祖传宝甲,顿时心痒难耐了起了!
那孙静还未离开枢密院,童贯就派人去把徐宁叫了来!
再说徐宁,前些日林冲来寻他商议那太尉高俅要差拨去大名府一事时,二人曾计议了半天!
两个皆是没有甚么大主见的,因此商议到最后,就得了个先静观其变的结果!
再说林冲被陷害一事,尚未传回东京。
因此徐宁只知道他已经往大名府赶路,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这厮一听闻枢密使童贯派人来请,心里虽然犯了半天嘀咕,却也没想那许多!
来在枢密院时,就见童贯正独自坐在厅堂前的石亭中品茶!
一见徐宁到来,童枢密登时面露和蔼可亲的笑容,并亲自起身相迎道:
“徐将军终于来了,本官可是恭候多时啦!
自从西地边庭回了东京,每日都忙着与官家述职!倒是没有多和徐教师亲近,将军心里不会怪罪咱家吧!”
徐宁仅是小小的金枪班教师,堂堂枢密使竟来与自己这般客气说话,岂不受宠若惊?
当下不敢怠慢,忙抱拳躬身施礼道:
“枢密使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徐宁没有早日来拜会大人,实乃不该!
还请大人恕罪则个!
却不知大人今日唤小人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哈哈哈哈……”童贯大笑道:“徐教师不愧是官家驾前的御侍!如此直爽性子,直教咱家欢喜的很呐!
既然将军直爽,那本官也就不兜圈子啦!
听人说,将军家中有一副祖传的宝甲,唤作雁翎金圈甲,水泼不进,刀枪难入!
咱家平日里最爱神兵利器、珍盔宝甲!
不知将军可否将你那祖传宝甲拿来,也让本官开开眼?”
徐宁闻听后,心里顿时一搁楞,忍不住暗忖道:
“上一世就是因为那雁翎宝甲,才致使俺被宋江那厮赚去了梁山泊!
想不到今日,又被这童贯老贼惦记上了!
被那宋江赚俺去梁山泊,那雁翎金圈宝甲依旧还是我徐宁的!
如今这童贯老贼说是开开眼,俺若是把宝甲拿来,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心念急转间,徐宁忙抱拳说道:“回禀大人,小人家中却是有这么一副祖传宝甲!
不过前些日,高太尉差拨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往北地边庭同大辽番蛮征战!
林教头走时,便到小人家中将那宝甲借了去!
想来此时林教头也走得远了,因此怕是要教大人失望了!
不过还请枢密使大人放心!
且待林教头回返京城后,小人定第一时间把宝甲献到大人府上,请大人鉴赏!”
童贯闻听后,只拿眼铮铮的看着徐宁!
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徐将军莫不是怕本官拿了你那宝甲不还,这才故意编了个噱头来诓骗咱家?”
“小人不敢!”
徐宁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忙说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只言片语诓骗大人,还请大人明鉴!”
“哼!……”
童贯冷哼一声,说道:“本官身为朝廷枢密使,掌管天下军事!
你说高太尉差拨人往北地边庭同大辽国征战,此等国家大事,咱家怎地却毫不知情?
徐将军若不舍得那宝甲,就直接与本官明说就是,莫非咱家还能强迫你不成?
不想你却非要拿此谎话来蒙骗咱家,你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大人!……”
徐宁刚要再分辨上几句,童贯便摆手道:
“好了!本官这里还有军事要议,你且退下吧!”
言罢,不屑的撇了一眼徐宁,便拂袖转身而去!
只剩徐宁在那里百感交集,直到有值守军卒来驱赶,这才离了枢密院!
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心里更是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的徐宁,毕竟也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自然知道童贯那厮是个甚么秉性的人!
虽然此番假借林冲之名,推拒了童贯,但却不知那老贼会给自己甚么小鞋穿!
因此,便连徐娘子来与他说话,徐宁也是词不达意,心不在焉!
终于,这厮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回到家中还不到半日,便有开封府的衙差冲撞上门,大呼小叫的说徐宁有通匪嫌疑,要带他去府衙问话!
徐宁哪里不知道?定是童贯老贼使得手段来陷害自己,好逼迫自己乖乖交出宝甲!
虽然有心杀了那几个上门的衙差,遁走出东京城!
但看着徐娘子,还有那年幼的稚子,徐宁不禁又无奈摇头!
这厮明白,自己的武艺虽说不若,但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杀出这偌大的东京城?
更何况,童贯老贼既然狠了心要对付他,又岂会没有布置后手?
虽然徐宁心里也生出要将祖传宝甲献出去的念头,但很快又被他按下了!
一则那雁翎金圈宝甲乃是祖传,岂能轻易与人?
二来徐宁自己也是武将,神兵利刃,珍盔宝甲谁不爱?
日后若有征战厮杀,有那宝甲护身,也多一些保命的手段不是!
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甚么好的应对之法!
无奈之下,徐宁心里不由微微一叹,暗道:
“可惜林教头去了大名府,不想此时俺徐宁身边,竟连个能商议对策的人都没有!”
在那些衙差一再催促之下,徐宁只得告别娘子,去了开封府!
这一去,可就了无音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