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
又经过马超、庞德暗渡渭河夜袭,
梁兴、杨秋等五大将多面突击,
都失败而回。
时间逐渐来到冬季,
关中联军因为后方农耕全废,粮草难以为继,
于是,
韩遂又不得不回到谈判桌上来。
汲取上次谈判的经验,
此刻谈判放在离曹营较近的一间民宅里。
屋外北风呜呜直叫,屋内生着红泥小火炉。
双方除了带马超、许褚之外,
就是谋士成公英、司马懿。
另外,
就是双方各两个护卫。
在屋外放哨。
这次马超、许褚和护卫一样,
都被支开在屋外。
曹三微笑着将炉上温的酒壶,
给对方杯中斟酒。
“谢谢丞相。”韩遂双手接过,面上全是卑微的神色。
“嗯,叫孟德,你我本是好友,怎可如此生分?”曹三责备道。
“是!是!”韩遂道。
曹三指着司马懿对韩遂道。
“这是主薄司马懿,司马建公的二公子,本军最年轻的谋士。”
司马懿拱手,恭敬一礼。
“见过韩都督。”
“年少有为,免礼免礼。”
曹三指着韩遂身后的成公英问道。
“这位是?”
韩遂赶紧笑着介绍道。
“成公英,随军参谋。”
“小的参见丞相。”
成公英要下跪。被曹三一把拉住。
“免了!年纪轻轻就当参谋,很不错。”
曹三眼露欣赏惜才之色。
“哪里哪里,边地胡羌之地,粗犷无学,学个样子罢了。咱们开始和谈吧。”
“唉!本来咱们已经和谈了,谁知这马孟起非要再战。你看,我也就是一老头,怎么拗得过他们年轻人呢?”韩遂苦笑道,面上满是歉意。
“没事,事非经过不知难。年轻人喜欢折腾,可以让他们折腾。但是我们这些上年纪的人,关键时候还是要出来制止他们的。要不,真翻天了不是?”
“是!是!”
“今日难得与文约相聚,当畅谈一场,不醉无归!”
“是是,听丞相的。”韩遂与曹三碰杯,喝了一口。
“文约啊,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洛阳时不?”
“怎么不记得?当初我才二十出头,第一次到洛阳求学,什么都好奇,早听说丞相与袁本初的事迹,仰慕得很。”
其实他俩在洛阳时并无交集。
边地武人,根本不在洛阳人的眼里,
更何况曹操从游袁绍,属于顶级阶层。
而那时曹操同韩遂之父,同时举茂才没多久,
年龄却与韩遂相近。
“年少轻狂,说来笑死人了。”曹三自谦道。
“年少轻狂就对了,难道要少年老成么?”
“也对。”
“丞相,咱们的谈判……”
“不忙。老夫先要向你倒倒苦水,不知可接受?”曹三加码。
“韩某洗耳恭听。”韩遂无奈,却要装出很有闲情地听。
“董卓祸害洛阳,咱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之所以和袁本初出来反董,主要是董贼太恶,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看不得天子受辱和生灵涂炭呀。”
“谁知就此开启了这为国讨贼,反而被骂的不归路呀。其间心路历程,不比你们边地武人遭遇的不公要难吧。”
“是是!”
“后来,幸好文约以大义为重,不惜与同族反目,出兵相助朝廷,众志成城,才逆转形势,要不,还不知董贼要猖獗到几时呢。”
“此事,主要还是丞相的讨董诏和联军的功劳,咱们西凉军也是将功补过。表明立场,虽和董卓是同族,却认朝廷。”
“表明立场,不附逆,这就是对朝廷最大的支持,很难得呀。”
“……”
“老夫的一半人生,就在讨董卓,讨李榷郭汜,讨吕布中过去了。”
曹三表情严肃,
深深陷入到往事的回忆中。
韩遂的头也越来越低,
好象作为西凉军的一员,
董卓之乱,也有他一份似的。
“讨完董卓后,灭吕布,打陶谦,战张绣,败袁术,破袁绍,征刘备,斗周瑜……一刻也不能停,不得闲。”
“这不,又来与你文约和马孟起约战了。”
“丞相乃当世英雄,救世非你莫属。这也是能者多劳呀。”
“当今能人很多呀,又不止我一个。如窦武,张让,何进,袁氏兄弟,孙氏父子,刘备,周瑜,还有老兄你呀。”
“不!不!”韩遂急忙道:“韩某称得上什么能人,和创业兄弟马腾关系都处不好,打打和和,说起来让人笑话。”
“创业不易吧!凉州人也一样。”
“甚至更难。所以,要跟丞相你和谈呢。看在创业不易的同理心上,丞相要给韩遂一个好的停战条件呀。”
“这个好说!”
曹三举杯跟他碰一下,一饮而尽。
韩遂也一饮而尽。
“丞相,少饮点。过一会儿你要喝药了。”
一旁陪同,却久不发言的司马懿道。
“你看你看!带病上战场,随时带着药罐子呢。”
“丞相得的什么病?”韩遂惊讶。
“头风,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一想问题就头痛欲裂。”
曹三直摇头。
韩遂一听头都大了。
却不得不接话。
“丞相要多注意休息呀。”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最不希望打仗的是老夫啊。还是和谈好啊!”
“是是!那我们要谈的具体内容是……”
“禀丞相,关于停战,我方已拟定了一些具体框架和内容,要不要请您过目?”
一旁的谋士成公英趁机插话道。
双手递过一卷帛书。
曹三看了他一眼,却不生气。
接过他的纸,略略过了一眼。
“今日只谈心迹,聊你我情谊,关于停战的具体约定,过两日再谈如何?”
曹三一脸真诚地望着韩遂。
韩遂心中一万只草泥马掠过,
望了望门外站着的马超,
脸上一阵尴尬的笑。
“我听丞相的。”
成公英听了,也只能把无奈放在心里,
唉!曹贼这是故意跟大都督玩过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