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真的很累人。
更休要提朱桦逛起街来,真就是随心所欲,看到哪儿是哪儿,愣愣地哪儿也敢闯一闯,遇到什么新奇事也会凑上前去问一问。
真就是个超级好奇宝宝呀!
诸如什么情楼技馆、赌坊酒肆、茶楼客店……
总之但凡开门迎客的所在,他都会好奇非常溜达进去转悠转悠。
再然后,往往就会,立刻又吓得狼奔兔脱,在姑娘们莺莺燕燕留客声中狼狈而逃。
说到底,朱桦是有在演的成分。
毕竟平生第一次看到宫外的世界。
好奇一切才是本能。
他的近侍跟班小太监,则是几乎也没出宫机会,大概率也是不识这等场合。
总之主仆二人的种种荒唐蠢行,着实被跟在暗中的锦衣卫探子记录了不少,锦衣卫探子的小本本都快要不够用了。
“小豆子,你说那些大姐姐,大白天就那么热情,非要拉咱去睡觉,她们是不是疯了,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么?”朱桦很好学地求教着小豆子。
“主子,那等场所,也许大概就是专门给男人们用来消遣的……”
“哦,难怪,那就是书上说的烟花柳巷喽,难怪难怪,就说乍进了那等场所,顿时就让人面红耳赤,极不自在,可惜可惜……”
“主子,您可是皇子,您还是不要再想了,否则回了宫,小豆子一定会被管事活活打死的……”
“瞎说什么呢,谁要想那些庸脂俗粉了……”
啪哒~~!
主仆二人一边低声说着话,正走着路。
经过一处街面时,突然空中落下一物,巧不巧正好砸中了朱桦脑袋。
跟着便听上方传来一声女子惊呼,“呀,小哥儿,可是被我掉落的窗棱棍儿砸中了头,奴家实在抱歉……”
街面二楼临窗,探出一妙龄女子脑袋,正慌张掩嘴俯身道着不是。
朱桦顿时来精神了,这场面竟是如此‘熟悉’,“楼上嫂嫂,可是名叫金莲,嫁于了卖脆饼的武家大郎哥哥的……?”
那潘金莲……
啊呸!
二楼探身出来那女子愣怔了下。
随即惊讶声音传来,“呀,小哥儿竟是与我家相公认识的么?奴家已经有日子没见到相公回家了,小哥儿可否上楼来一叙,奴家想与你打听些消息,恳请小哥儿垂怜金莲思夫之苦……”
朱桦心说姐姐您还真来呀!~~
好么,真就别有用心得一丁点儿不加掩饰了啊!
什么来头的女人?!
总不至于会是,皇帝老子无聊的安排了风艳之女,搞这等事情来试自己吧?!
“呔~~!好你个潘金莲,大郎哥哥分明是被你用毒药害死了,你为私通那西门大官人,让那王婆把风守门,合谋了那西门大官人,将大郎哥哥的尸体在院中大榕树下挖坑埋了,想不到你这银妇,被那西门大官人抛弃之后,又用这种故意掉落窗棱棍儿砸人脑袋的风马蚤法子来勾弄本公子,你且等着,本公子这就去应天府衙揭发你之罪行。”
朱桦这一连番的高呼低喝,瞬间已经是吸引来了无数路人围观。
街头百姓们纷纷指着二楼窗台的女人议论纷纷。
那女子,此刻早就听傻了眼:这是遇到个二逼吗?怎么突然就当街信口开河乱编起了下流故事……
女子慌张闭了窗子,与屋内另外几人飞快交流个眼神。
她们正是被燕王府世子朱高炽安排来以美艳试探朱桦的江湖儿女。
看情况事情分明已经败露。
“退。”
领头之人一声令下。
众女正待要撤离此间。
冷不丁这时就听到楼下街面有人高喝一声,“我来帮你擒下这个毒杀亲夫的奸恶女人!”
话音甫落,便听得窗口处轰隆一声响。
紧跟着,一道身影疾闯而入,破窗穿入之后就地打个滚儿,再起身时,一手持剑,目光如电冷冷扫向屋内众女,“居然不是一个,你们果然是大有问题,都给咱留下吧!”
持剑男子身形灵便,动如轻猿,一柄长剑在其手中,亦是灵蛇吐信般轻灵,立刻向屋内众女发起了攻击。
只是……
嘭!~~
嘭嘭嘭!~~
不待持剑男子近身。
屋内女人丝毫没有恋战之意。
她们皆是伸手往面前地上掷下一颗圆珠之物。
那异物落地便嘭声爆开,原地腾起一股股白烟。
接连四声,接连腾起四股白烟。
持剑男子急忙用衣襟掩住了口鼻,一手持剑在身前狂舞防御。
片刻过后烟雾散去,屋内早已是人去楼空。
持剑男子气恨不迭,却也只能收剑回匣,然后纵身一跃,自窗口落回了街面,向朱桦拱手一礼,不好意思道:“公子,在下莽撞行事,惊跑了屋内四名妖艳女子,坏了公子捕人大计,请公子责罚。”
朱桦眨巴几下眼睛,脑子都有点不够使唤了:乖乖,这是拿错了哪家剧本了,能够飞檐走壁的少年侠客都出现啦?
连环计中计?
将计就计?
老子就是一时玩兴大发,随口胡诌的《水浒》故事名场面。
咋突然就冒出这么多的龙套配角,主动配合咱把名场面往下继续演?
本以为持剑男子还要上前趁机拉近关系,再谋其他。
不想此人径直向旁走开。
跟着与人群外围一名身形略矮些的锦衣青年汇合。
持剑男子对锦衣青年态度恭谨。
隐约听到其亦是在讲说擒人不中,遇上四名妖人云云。
锦衣青年则道一声“算啦”,主仆二人就此扬长而去。
朱桦惊诧:怎么,转眼就又使出欲擒故纵计啦?
以他之见识,如何能看不出,那锦衣青年,身形侧影酷似热芭,端地是万种风青,分明就是女扮男装之流:阁下这妆扮,脂粉气不要再浓一些好吗?
真有意思了,这应天城,感情到处都垂满了钓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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