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退去之后,只给了一句“不止武君境”,让旁人告知吕相,自己则是回去疗伤去了。
在下人告知吕相李斯的话之后,吕不韦却没有丝毫愤怒,反而开心地叫上一个歌姬,欣赏起来。
也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
次日,王子政按时过来求学。
秦王那边并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黑冰台的人怎么汇报的。
国师殿如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
要不是这新门的颜色与原本建筑的漆色不搭,恐怕也不会有人以为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政儿,今日为师不教你法家之道,咱们休息一天,随便聊聊!”
按照现代时间结合司马学理那天来的时候,应该周末了。
“亚父,您说”
“你们这儿暮冬初春怎么储存粮食?”司马学理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亚父,如果是暮冬的话,早在前秋之时,将瓜果蔬菜,肉食粟米,全部离水晒干,放在干燥处。这样即便是行军打仗,冬日也有果腹之物。”王子政认真地回答。
“这样啊,万一阴雨连绵,出现瘟疫怎么办?”
“瘟疫?”
“就是疠疾,疠气?”司马学理换了一个说法说道。
“哦哦,那就寻得根源,聚集在一起,挖坑焚烧掉即可”,王子政心思敏锐,很快并回答了问题。
“亚父再问你,我国疾医有多少?”
“不多,其中有名气的几乎在东边六国之中。”
王子政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亚父,是有方法吗?”
“嗯,有些头绪了,最快今晚就有结果,今天你带着肉酱早早地去找你父王吧”司马学理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赶人了。
于是王子政带上一罐肉酱,便向司马学理告别出发了。
似乎是这两日的肉酱吃得太多,在司马学理拿出肉酱时,门外的项羽已经能做到目不斜视了。
司马学理也不顾项羽的反应,只是添加一些肉酱的存货。
随即用马良之笔,在半空写下:“扁鹊者,渤海郡鄚人也,姓秦氏,名越人......”
霎时金光闪烁,金字全部活了过来,交织着向光门飞去。
只见光门颤抖,但是仅仅是颤抖了一会儿,就平静了,半会儿都没有司马学理想要具象的人物出来。
司马学理心说,怎么回事?
“叮,宿主召唤的扁鹊,境界远大于宿主,具象失败。”
???
怎么可能,扁鹊再神奇,难道还会仙术不成。
仿佛正应了司马学理所想一般,光门内幽幽传出一声,“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自当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
大概意思就是说,他能将刚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将他恢复。
司马学理一拍脑袋,忽然想起,那《扁鹏仓公列传》中就记载了扁鹊神奇地获得医术的一幕。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司马学理知道,这扁鹊是具象不出来了,随即叫下人上了一碗粟米饭。
就连半空中的光门都没心情随手划去。
“嗯?这是什么味道?”只听一阵鼻子嗅气的抽搐声,从光门传来。
只见一个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者健步,凌空迈出光门。
他一步一瞧,终于找到香气的根源,原来是粟米肉酱拌饭的清香,吸引了他。
“小子,这酱,你有多少?”
“你哪位?”干饭人司马学理还没反应过来。
“老夫秦越人,世称扁鹊,你的诉求,老夫收到了,不过这薪酬嘛,必须少不了你这酱!”扁鹊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道。
“啊?哦哦,扁鹊先生,这个酱我多的是,只要您老到时多帮帮我,这酱管够,以后还有美酒佳肴。”
司马学理真是为了留下扁鹊放大招了,别的不说,齐民要术具象出了那么多烹调用品,大菜做不了,咱可以做个喷香蛋炒饭,孜然提香。
美酒做不了,提纯的蒸馏酒,还是会的。
想到这儿,司马学理不禁大喜,哈哈,扁鹊在手,天下我有。
咳咳,想多了。
一旁的扁鹊还以为遇到了疯子,只是端起香喷喷的粟米肉酱拌饭,悄悄地挪到一旁品尝。
......
就在此时,远在咸阳正殿的秦王,刚送回王子政。
忽然感到心中一痛,晕厥过去。
“王上!王上!快传疾医!”
顿时正殿上一阵手忙脚乱,而相应的正在国师殿干饭的扁鹊,忽然有感,隔空望向正殿方向。
“怎么了,老爷子?咸了?”司马学理这两天也吃多了肉酱,感觉好像有点咸了,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个虾酱尝尝。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无药可治之人?”扁鹊说完,叹了口气,继续刨饭。
“无药可治?”
咦?老爷子看得方向没有人啊,难道在说我?司马学理心说,不能啊,我吃嘛嘛香的,难道是因为老爷子知道我要把肉酱换成虾酱的事?
有的人是死活不愿意吃虾酱的,就像有的人不吃香菜一样。
啧啧,不就是虾酱,我自己吃咯。
......
正殿上,王子政正在秦王一旁守着。
方才他忘记询问父王,最近粮食储备的事了。
司马仙师说过的话,他可是一直都放在心上。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群疾医围着父王就诊。
“怎么样了,疾医?”
“回太子,只是心气暴虐,过一会儿就好了!”疾医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是敷衍地回答。
“是这样吗?”王子政虽年幼,但是眉宇中的天子威势已经隐隐孕育,他怒目而视的神情,将众疾医吓得连忙跪下,声称饶命。
就在王子政,想要惩戒一番这帮庸医时,一声雄厚中带着一丝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政儿~是你在说话吗?”
“父王,是我,政方才有事忘记与你说,所以就折返回来,刚好看到您被这帮庸医围住”,说着,王子政还不忘愤愤地啐了一口伏地求饶的疾医们。
“政儿,这不怪他们,是孤年少时在赵国做质留下的毛病,与他们无关,让他们都退下吧,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是,父王,你们都退下吧,父王这里我陪着就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