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这送来的年轻人,可是遭了什么邪祟?如此严重的力竭,烫伤,就是老哥我也是头一次见。”
张角缓步走入大堂,看着正在看书的张子明,出声问询道。
张子明一愣,老哥这是无意间把自己说成了邪祟了呀,不够酷,不如叫魔王。张子明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
“无妨,还有救吗?”
张角下意识地挺了挺胸,颇为自豪地说道:
“幸亏是遇上了老哥我,不是我吹啊,这些常见的病症,就是春秋时期那神医扁鹊来了都不一定赶得上!”
张子明笑着说:
“那就是救回来了?”
张角语塞了一会儿,悻悻地说:
“这个,救了,但没完全救。这小子筋骨错位,脉象虚浮,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的苦。《太平要术》中记载一门独家按摩之法,相信按摩一番后,此人便无大碍。”
张子明挑了挑眉,老实说他对这什么《太平要术》没什么信心,毕竟是敢把农谚写成求雨的书,不过老哥既然想试那就试试呗,那个讨人厌的小鬼不就正好是最好的试验品吗?于是顺着话茬说道:
“那老哥按摩就是,我观此人命格坚定,你只管下手,死不了。”
命格?张子明当然不会看,但是这个莫浑只要整不死,就往死里整就对了!
张角张了张嘴,讪讪笑着:
“嘿嘿嘿,贤弟,问题不在此处,这《太平要术》里虽然讲了按摩之法,却没有讲怎么分辨症状与穴位,总不能让我瞎下手吧?”
张子明正想点头,下呗,这小子自己作死。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症状穴位啥的,是不是听旁白也能知道?
想到就做,张子明直接开口应了下来:
“我来试试,走,去那诊室。”
说着张子明直接上手拉起了张角,张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子明拖到了府邸里他专用的诊室。
那莫浑此刻就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好像十分痛苦,但若是看这脸色,倒是比起暗室里要好上不少了。
张子明上前几步,直直地盯着莫浑的胳膊,试图看出什么端倪来,但是无事发生。
张子明微微皱眉,心里暗道:旁白来点作用啊!连心都可以读病情为什么不能读!想罢,他更加仔细地看着莫浑的身体,眼睛瞪得滚圆,像是发现了什么,而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张子明眉头紧锁,心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啊,扑街作者不要不识好歹,不配合我,你会后悔的!这么想着,他眨了眨眼睛,直起身子,来回扫视着莫浑,当然,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老哥,我觉得我修行尚浅,我退出太平道吧。”
张子明说完这些,径直向门外走去,不给张角挽留的机会。
一步,风平浪静。
两步,微风轻拂。
张子明快要跨出诊室门时,门外已是狂风大作,一道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在院中的树木上,将它劈成漆黑的两截。张子明知道,只是作者在威胁自己。
张子明毅然抬起脚,他好像冥冥之中听到了一声叹息声。马上,旁白的声音就在他耳畔响起:背脊,肩胛骨,颈椎,颈椎第三节。
早这样不就完事了?张子明歪嘴一笑,转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打趣道:
“老哥,我都要走了你居然不挽留,我有些受伤啊。”
张角还没从周围环境骤变里缓过神来,愣愣地说:
“贤弟你做事都是有条理的,既然你要走,我也拦不住。”
张子明点了点头,笑着说:
“这次只是玩笑,活跃下气氛。我已看出来那莫浑身上的暗伤,我指些地方,你按着那几处来按摩就是了。”
张角点了点头,正要开始,却被张子明拦下。只听张子明大手一挥,吩咐一位随侍在旁的教众道:
“去叫张辽,还有我老哥那几位高徒过来。”
那教众又看向张角,虽然是先生吩咐的,但明面上最大的领导还是大贤良师不是。张角虽然面露不解之色,但还是点头,那教众这才一溜烟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张曼成,波才等八位张角徒弟还有满身箭印子的张辽都挤在这小小的诊室之中。
张子明这才点了点头,在床铺上被翻了个身趴着的莫浑身上点了几个位置,张角立马站到他身后开始了按摩,那骨头归位发出的脆响不时响起,看的在场众人是一阵心惊肉跳。
在张角按完最后的背部时,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看着那在床铺上面色缓和沉沉睡着的莫浑,有些欣慰地笑着。
张子明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床铺,开口道:
“老哥,接下来给我按按两肩和脖颈可好?”
在得到张角首肯以后,张子明便脱鞋在床铺上盘腿坐好,轻轻地说:
“这是我多年捧书落下的顽疾,症状为脖颈酸痛,扭动不便。还有肩膀酸胀。老哥,开始吧。”
当然,说是捧书,实际上打网络游戏落下的毛病,但三国的人怎么懂这个呢?
张角的手落在张子明的背上,先是轻轻地按揉着他的背部,张子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肌肉都被放松了下来,这《太平要术》里的记载的按摩,还真有说法哈。
正这么想着呢,背后的手劲道忽然加大,两只手按住肩上的肌肉奋力扭转,剧烈的撕扯感冲击着张子明的神经,令他想大叫出声,但为了接下来的部分,张子明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一共三处地方,结束之后,张子明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像是经受了战乱的洗礼,但是相应的,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肩膀轻了不少,脖子也没有那么僵硬了。这次,是南华老仙扳回一分。
“文远,下一个按摩的,到你了。我都忍住了,你也不许叫喊。”
张子明之所以忍痛目的就是这个,张辽自幼习武,身上不得要领的暗伤肯定也很多,张子明要做的,就是将他身上所有淤积的暗伤一次性拔除,永绝后患。张辽,字文远,晚年病死,年仅五十七岁,虽然在古代也算是长寿,但这病,也有可能是常年征战挤压下的暗伤。
张辽也是点了点头,潇洒地说:
“不过就是按几下,有什么好叫的!文远若是叫一声,任凭先生处置!”
张角也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张子明淡淡地补充道:
“文远,你的情况比较严重,你把衣物脱了,留一件遮羞布,躺到床上再开始按。”
张辽听罢,也不墨迹,直接褪下衣物,趴在床上,一言不发。
张子明一边听着旁白的声音,一边报菜名一般报上位置:
“脖颈两侧,肩胛骨,大臂,小臂,拇指,脊背......”
光是这些暗伤的地方都足足报了两分钟,做完这些,张子明就立在一旁,亲自指着张辽身上某个位置,然后让张角老哥定点按摩。
在张角手上发力之后,原本有些不屑的张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又想到在先生面前夸下的海口,只能憋着,另一边,张角见张辽完全不为所动,怀疑自己的力道小了,按摩的力道就更大了,若是这场面只让被人看张辽涨红的脸,很难不说是在上刑。
这一场对于张辽的按摩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不仅张辽脱了层皮,张角也是气喘吁吁,看着张子明道:
“这下,哎呀,没有了吧?”
张子明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快速下令道:
“文远,把张角按住!”
张辽本就只听先生的话,接到命令,甚至顾不上穿上衣物,就从背后给张角来了个强人锁男。
“曼成,波才,按住你们师父的脚,把他给我抬到床上去。剩下几位,刚刚的按摩的步骤,手法,可看清楚了?”
几名徒弟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齐声道:
“看清楚了!”
张子明坏笑着说:
“既然我怎么劝老哥你都不爱惜身体,那就只好来硬的了!小的们,给我上!看上哪块按哪块,反正你们师父身上没一块好肉!”
“是!”
众徒弟一拥而上,全然忘记了张角才是他们师父,张子明才是外人这个事实。
“张子明!你,啊!!!给我!!啊!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