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目光真诚。
白芷勇敢的抬起头,含泪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斑驳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肌肤晶莹。
白芷奋力想要挣脱了杨宁的手,但是杨宁抓的很紧。
“放手!”
杨宁算是看出来了,她是不会动手打自己的。
.......
“少爷,云景山到了。”
车夫在外面恭敬道。
夕阳欲坠,已到黄昏。
下车后,杨宁看着眼前的高山,喃喃道:“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后面马车渐渐驶去。
白芷在他身后奇怪道:“你真的忘了?”
杨宁摇头一笑道:“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就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这话,是真话。
白芷却只当他遭受了太多的打击,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慢慢地,白芷道出了七年前的真相。
“当时,十八亲兵带着我爷爷回来,满朝文武都要求陛下对我爷爷问罪。”
“但是,他已经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说的都是些疯言疯语。”
“朝廷需要给天下一个交代,结果就是我白家家破人亡。”
“当时,还有很大一部分朝臣,尤其以言官为首,想要彻底清除我白家,竟然提出株连之罪。”
“要将我与阿燮一同投入天牢,秋后问斩。”
杨宁只是静静的聆听,没有打断他。
“后来,姑姑带着你回来了。”
杨宁凝声道:“是我娘,阻止了这一切?”
白芷苦涩道:“是啊。”
“她一个人杀了十三名主张株连的朝堂官员,打伤皇宫供奉,自此,他们再也不敢在朝上议论白家,不敢再定白家的罪。”
“我娘真的有这么厉害?”
白芷摇头道:“也不算吧,否则也不会在这云景山上一呆就是五年,从来没下山过。”
“这是她与国师的约定,保住白家,从此,她不可再踏足太华半步。”
“国师这么可怕?”
白芷展颜一笑,道:“你没听说过吗?在太华城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国师,是先帝想要娶的女人,是先帝的先帝也想要娶的女人。”
啊??
“她今年多少岁了?”
白芷道:“她来太华城已经有一百年了。”
白芷换了一个说法,但也证明了,她的可怕之处。
貌美、修为高绝。
“我娘和白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芷缓缓道:“白玉婉,是从白家的族谱上抹掉的名字。”
一边走,他们一边聊。
“为什么?”
杨宁眉头紧锁。
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人看不懂。
白芷忽然道:“你知道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杨宁摇头,他的记忆里只有那双苍劲的大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小路崎岖,白芷走在前面,杨宁跟在她身后,鼻尖传来阵阵幽香。
看着眼前窈窕的身姿,杨宁不禁怀疑,以前本身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你爹在死之前,是鄢陵知府。”
知府,官位还挺大的。
突然,杨宁脑中灵光一闪,道:“鄢陵,是鄢陵。”
白芷叹道:“对,就是鄢陵,现在云天候驻守的南境防线,就是鄢陵。”
“三十万大军攻打鄢陵,三天未进一步,你爹一人站在城头,至死方休。”
“一人挡三十万大军三天,这......我有些不明白。”
似乎看出了杨宁的疑惑,白芷道:“他,生前是儒家第四境大贤。”
杨宁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不是说儒家现在第三境都难寻吗?”
“可是,对有些人来说,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时,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姑姑。”
杨宁只看见了一袭白衫,白芷就已经飞扑到那人的怀中。
一听到姑姑,杨宁就知道是谁了。
“芷儿,看你这样子,难不成杨宁欺负你了?”
白芷趴在白玉婉的怀中,眼泪似掉落的珍珠。
“爷爷他.....”
白玉婉叹道:“我已经知道了,今日先回观里,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回城。”
在白玉婉的安抚下,白芷的哭声逐渐低了。
白玉婉笑道:“乖儿子,还不快过来扶住你媳妇儿。”
这话说的,杨宁与白芷都是一阵脸红。
杨宁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但是眼下老娘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乖乖上前。
岂料,白芷挣脱了他的手,转而上前,拉住了白玉婉的素手。
杨宁只能跟在后面,心中想着晚上的机缘。
忽然,白玉婉道:“你中了状元?”
“啊?嗯,是的,今天是殿试的日子。”
白玉婉心中复杂,方才是白芷偷偷告诉她的,言语间颇为他高兴,但是她,从没指望儿子能走上这条路。
做官,难!
做清官,更难!
做干实事的清官,难上加难!!
半晌,她目光幽幽道:“孩子,我希望你放弃做官,走儒道。如果你只是为了做事,天下事那么多,够你做的,为娘可以帮你。若是为了超凡的力量,娘也能帮你。”
“只是,不要走儒道,你的父亲事第四境的大贤,但兵临城下,他难逃一死。”
“儒圣传下儒道,但是也留下钳制儒道超凡的力量,稍有不慎,就是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