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芷伤心失落之际,大半个太华城都在回响这一句:
“状元.....杨宁......”
离得太远,他们已经听不全了,但还是能隐隐听到状元、杨宁这四个字。
云心远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根据朝堂局势,他们云家推测了许久,也不觉得杨宁有可能成为状元。
反观白芷,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但好像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瞬间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再没有半分力气。
同有荣焉,但又时过境迁,尤其是他还那么讨厌自己,讨厌白家,现在自己这样怕是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吧。
瞧见白芷的模样,云心远赶紧道: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他不会来的。”
白芷仍旧一脸倔强,不愿意搭理他。
过了一个时辰,白芷的膝盖跪的又酸又软,两条腿都失去知觉了,有几个人觉得白芷容貌极佳,想要上前看看怎么回事,都被云心远打跑了。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敢再关注这边了。
街坊邻居倒是知道她家的事,但是眼下,谁敢多管闲事,一个个装作不认识白芷的样子。
白芷内心凄苦,但又强忍不发,这样子反倒让云心远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间又过去一个时辰,眼看白芷的身子摇摇晃晃,云心远一咬牙道:
“我绝不允许你这么作践自己......”
说着,就要拉起白芷,后者宁死不从。
一番拉扯.....
忽然,云心远听见一声暴喝:“小兔崽子,你干啥呢,还不快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福伯本来还在驾车,但是看到这一幕,立马忍不住了,停下马车,当即怒喝道。
云心远一愣,慢慢松开了。
白芷则有些惊喜道:“福伯。”
“表小姐,我今天就在这呢,看哪个王八蛋敢对你动手动脚。”
福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白芷的身前,挡住了云心远。
“老东西,你也配管本少的事?”
看到福伯驾车,云心远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还没等他想清楚,就听见马车内的杨宁朗声道:
“他不行,那我呢,云公子。”
杨宁掀开车帘,站在了车辕上,双手抱胸,冷冷盯着云心远。
方才那一幕,他掀开侧面的帘子看的很清楚,他现在很生气。
云心远震惊道:“你不是应该在皇宫赴宴吗?”
杨宁冷笑道:“我是状元,我就是出来了,你说怎么着吧。”
云心远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偷偷跑出来的,这下你完了。”
杨宁嘿嘿一笑道:“那也与你无关,现在你纠缠我的表姐,你是想死吗?”
最后死字出口,杨宁已经是一脸寒霜。
云心远嘲讽道:“哎呀,状元爷发话了,我好怕啊。”
“有本事来打我呀。”
杨宁脸色阴沉,打还真的打不过,他只是文状元,又不是武状元。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你外祖父已经死了,而白芷连丧葬的钱都拿不出来,有你这个未婚夫与没有,有什么区别。”
“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就趁早滚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白芷的面前。”
眼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云心远大声道:“大家伙评评理,这个人名叫杨宁,在太华城素有才名,但是他却抛弃自己的未婚妻,自己吃好喝好,却不管未婚妻的死活,而他的未婚妻还是他的表姐。”
字字诛心,句句杀人。
诛的是白芷好不容易才能有的那一点慰藉之心;杀的是杨宁刚刚才有的状元人设,对亲族不孝,对未婚妻不义,便是他的大罪。
此言一出,众人指指点点。
白芷站在后面很焦急,大声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杨宁,那不是陛下刚刚点的状元吗?”
人群中有人议论道。
乾元王朝对有才名的人很重视,但也绝不会任用一个薄情寡义之人,这话顿时在人群中激起了千层浪。
福伯顿时大喝道:“胡说,哪个混账说我家少爷不管表小姐的,他时常派我来接济小姐,并且,他们虽然有婚约,但是一个没嫁,一个没娶,怎么能天天在一起。”
“我家少爷从小就立志要读书成才,报效乾元,如此志向,怎么能整日沉溺于儿女情长.....”
“两人关系好好的,就是有小人从中作梗.....”
说着,还瞥了云心远一眼,小人是谁,不言而喻。
杨宁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福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众人一听,觉得也在理。
看这位杨状元的衣着,也不像什么富户,能够时常接济已经不错了。
杨宁接替了福伯,继续道:“你,明知道我与她有婚约,还三番两次的上门搅闹,云天候要是教不好你,你可以拜我为师,我肯定会好好教你的。”
“混....账.....”
云心远极怒。
杨宁此时已经跳到了地上,离他只有五尺远。
气急败坏,怒火攻心的云心远也管不了那么多,暴脾气上来,扬拳就朝杨宁打去。
杨宁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敢对自己这个状元动手。
只见他拳头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白光,朝杨宁的脑袋打来。
福伯大吼道:“少爷,小心啊。”
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