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鸿安见贺楼玉的神色,只当此人是与他有过节,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忙道:“黄兄有心了。”
李旬抬步走进君悦楼,屈鸿安问表弟此人是谁,贺楼玉用无声地说了‘皇上’二字,这回连屈鸿安都惊呆了,他不觉得自己这个榜眼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得动皇上亲自过来。
贺楼玉叹口气,幽幽地道:“我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之后添油加醋地给屈鸿安讲起李旬如何如何对凌小柔贼心不死,听的屈鸿安也直皱眉,他这边都放下对凌小柔的心思了,表哥那边怎么又出来个情敌。
好吧,或许表哥从来就没把他当成情敌,但皇上……屈鸿安觉得他还是要相信小柔儿对表哥的真心,更要相信表哥能够将危机消灭于萌芽。
不管怎样,李旬来了,这哥俩也不能继续站在门前守着,好歹也要让君悦楼里的人注意了,不然皇上在这里再被人劫了,宁远王府可就要成众矢之的了。
还有就是要尽快通知贺楼远,最好是把皇上从君悦楼弄走。
结果刚一走进君悦楼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看到两个撞在一起的人双双摔倒在地,一个是李旬,另一个……
瞧着将皇上压得直翻白眼的胖球,屈鸿安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现在假装不认识这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重重砸在皇上身上的弟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总算贺楼玉机灵,赶紧让人帮着屈鸿泽起来,再亲自过去将李旬扶起来,也幸好皇上够坚韧,翻了半天白眼,一口气还是缓了过来。
“朕……”
贺楼玉忙道:“真对不住了,是我这表弟鲁莽,还请到后面歇歇,我替他赔罪了。”
硬是将李旬架着往君悦楼留给主人歇息的屋子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屈鸿泽用胳膊肘撞了撞屈鸿安,“哥,这人是谁?瞧二表哥那小心劲。”
屈鸿安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放着地上的祸不闯非要闯天上的?”
说完,在屈鸿泽的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成功地看到屈鸿泽白了一张脸,屈鸿泽完全不敢相信他这么随便撞撞就能撞出个皇上,难道皇上已经是烂大街的货了吗?
李旬被架到装饰精雅的屋子后,贺楼玉又是捶又是揉的,李旬摆摆手,“朕没事,你这表弟可真够……壮的。”
贺楼玉苦笑,让人去给皇上备席,李旬道:“不必麻烦,朕就是来瞧瞧热闹,屈榜眼也不算是外人,朕总是要来捧捧场。”
贺楼玉不接茬,心道:谁跟你不是外人?贺楼家可不是皇亲国戚。
李旬和贺楼玉斗智斗勇多年,哪里会猜不到贺楼玉怎样想的,只不过他不说破,李旬就当他是给自己留了面子。
手指在桌面上敲击,许久道:“今日是屈榜眼大喜的日子,为何不见宁远王?”
贺楼玉忙道:“皇上且坐坐,待我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李旬欲言又止的眼神,从屋子里出去,至于是否去看贺楼远李旬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他是被晾在这里了。
他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是出来散散心,又不是真想见贺楼远,就是真想见也是想见小柔儿好吧。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贺楼家的没一个好东西,他真敢说出来,就是皇上他们也敢整自己。
坐了一会儿,李旬心里挺不是滋味,怎么说他也是皇上,又是被贺楼玉的表弟给撞的挺难受,虽然被送进这个雅间里了,怎么连口茶水都不给?
从雅间里探出头,正看到屈鸿泽在门前经过,喊道:“小胖子……”
自从胖了之后屈鸿泽最恨别人喊他小胖子,尤其是这次从蓟城过来,大半的路都是跑来的,身体好了不少,肉却没少多少,让他很是郁闷。
听有人喊他‘小胖子’,顿时就怒视过来,当看清是被他压的差点一命呜呼的皇上,又赶紧调整眼神。
李旬朝他招招手,“小胖子,过来一下。”
屈鸿泽向李旬小跑过来,那奔放的跑姿让李旬之前犹如被大山压顶的痛苦,默默地向旁边让了两步,避免掉被直接冲撞的危险。
好在屈鸿泽人是胖,还是很灵活的,站在李旬面前,“皇上,您……没事吧?”
李旬笑道:“没事没事,朕铜皮铁骨,哈哈……”
“皇上,您真是明君。”在屈鸿泽心里皇上的形象顿时就高大了,谁说皇上都是小心眼的?瞧这度量。
李旬笑完了,道:“朕问你,今日令兄宴客,都有谁来?”
屈鸿泽摇头,“不知道呢,多是这科的考生吧?”
李旬见屈鸿泽不知是真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装不明白,便直接问道:“朕问的是你家里的人,比如宁远王、比如……”
屈鸿泽‘哦’了声,“表哥事忙,要等开席了才能来。”
“别人呢?”
“别人?”屈鸿泽胖了之后整个人就显得笨笨的,呆呆的,可他也不是真呆,他真不觉得自己的家人会被皇上如此惦记。
再说就算想惦记也得认识才行,他们初来京城跟皇上又不熟,能被皇上记着的除了他刚考中榜眼的大哥还能有谁?难道皇上问的是……
“凌锋二哥跟表哥一同过来。”
见皇上眼中稍纵即逝的失望,屈鸿泽更加肯定皇上问的是凌二哥了,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凌二哥跟皇上感情这么好了,安抚道:“要不我让人去请凌二哥早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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