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海城我还是太陌生了。
这倒不是我没来过海城,在上一世,我对海城的记忆还是相当深刻的,那个时候至少来过三次,第一次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来过海城参加过演员的选拔,当初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甚至我早就已经成为某个著名的小鲜肉,获得一大票粉丝的支持了呢。
当初第一次试镜的时候,我还记得导演说我表演的相当不错,要和我当场签约。
可惜,我运气实在不够好,那天去海城走的太过匆忙,把身份证忘留在家乡了,根本就没带出来。
而没有身份证是不能签约的,更不可能在海城住下来,旅店都是不能登记的。
我只好再返回家乡去拿身份证,等到我再买票回到海城的时候,当初我试镜,本来可以出演男二号的那场戏已经被别人顶替掉了。
第二次我来上海就是为了当一名撸啊撸的战队教练,那个后来成为新一代少年心目中偶像的小胖子UZ,就是我带过的队员。
我在重生以前唯一在电竞方面留下的荣誉就是,我带领过UZ把当初国内的一哥队伍异地鸡给干掉,拿到了一个冠军。
至于为什么后来我没有继续干下去,其中的内容就和本书没什么关系,如果各位想要了解清楚其中的大概,我可以单独看一部电竞的新书细说这个事。
而第三次再去海城的时候,那就和本书关系重大了。
那一次,我和已经成年的沈哥约好了要在海城重逢,那个时候,她已经去了国外,我们明明都已经约定好了时间。
只可惜,后来我去了海城,并在机场等了三天,一个人坐在海城最大的黄甫江边看着江水的潮起潮落,心情七上八下,忐忐忑忑很久,终于在第四天离开了。
不是我放弃等待了,是沈哥那时候突然发给了我一条消息,她有事来不了了,是身体方面的原因。
当初,我本以为这是她为了拒绝我,编造出来的一个借口。
直到再过了好多年,当我出现在她坟头上鲜花的时候,我才从她的父母口中知道了大概,那时候她突然被查出患了绝症,至于原因,医生说是相思成疾。
所以,这一次,我再来海城的时候,对于黄甫江在什么位置,东方之珠塔在什么地方,也很清楚,石头门在什么位置,也了然于胸。
只是,让我意料之外的是,我现在再来海城,与上一世的记忆相隔了至少二十年左右。
现在是二十年以前,这里的街道还没那么宽阔,只能两三个人平行而过,这里的路也没有那么四通发达,很多都是弯弯道道的小道。
这里的地也没有我记忆中那么的平坦,连柏油路都很少,大多都是泥巴和沙子以及石头混合而成的乡村小路。
就是这样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城市面貌,让我在试图逃脱那个小混混追杀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我跑了两三百步,还没把人家甩开呢,已经跑进了一个死胡同。
那个小混混拿着木棍,瞧见我的紧张,裂开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牙齿,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一样,笑着说:“别逃了。你跑不了的。”
我瞪了他一眼,并不服气,双腿一蹬,双手再往上一抓,扒住一座矮墙以后,强行从里面翻了出去。
然后,我稳稳落地,回头一扫,并没有见到后面的小子跟着爬上来,嘿嘿一笑,大摇大摆的离开。
然而,就在我刚刚走出百米左右,眼看着快要走出外面这里的小道之时,一个陌生的小子,同样留着黄毛,同样叼着香烟,还穿着敞开胸口的棉衣,拿着一根木棍,往我这边阴沉沉的走过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只好立即退了过去,一口气顺着巷道跑出了两百多米,刚刚跑出巷道,准备往外面更多的其他小路离开。
因为,这里是多条巷道的交界处,大概有七条路可以走,再外面有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哪一条是死路或是活路,我也不清楚。
但事实的发展还是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就在我为选择哪一条路发愁的时候,从这些路的尽头,分别走出一个又一个衣服打扮都差不多的小混混,手里拿着木棍,阴笑着往我这边走来。
我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被包围,紧张的心跳砰砰加速,恨不能施展一招降龙十八掌,把这些小混混来一个AOE秒杀了。
然而,看着他们每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万一我出手太重,一不小心把他们全部打残或者打死了,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我把书包里的所有钱都给他们报销医药费,那也不够啊。
这么一想,我冷静下来,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突然在原地站住,一动不动,只用眼珠子扫视这些混混,说:“你们想干嘛?”
混混们从巷道里面出来,来到交界处以后,最先追杀我的那个混混走到了我的正前方,拍拍手里的木棍,然后,木棍突然抬起,指了指我背后沉甸甸的书包,笑着说:“想怎么办?呵呵。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把它留下。”
原来是为了抢钱。
我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羽绒服外套,说:“书包里都是文具,作业和课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你们想要钱的话,我可以把这件事衣服给你们。”
说着,我看周围的这些小混混都一个个目光不满,把书包脱下以后,将羽绒服脱了下来,扔给了他们,一屁股坐在了书包上,笑着说:“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检查一下。这可是上好的衣服。200多呢。够你们去吃一顿好的了。”
混混们摸了摸我的羽绒服,很快脸上的杀气消失不少,只见其中一个人兴奋的说:“老大。真的啊!这可是上等的鹅毛。我见过那些有钱人穿的衣服。这衣服真的可以卖很多钱。”
我还真怕他们谁不识货,听到这句话,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站起身来,把书包背起,就打算离开。
万万没想到,这群小混混比我想象之中要贪心的多。
我没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依旧在观察羽绒服,我刚刚站起来,立即有两人眼中就闪过了寒光,等到我背起书包,准备要走却还没抬步的时候,唰的一下,三个人如鬼魅一般已经挡在了我面前,对我笑着继续威胁。
他们指着我的书包,继续说:“把包留下。你人可以离开。”
我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呢?我衣服都已经脱了,就不能放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