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手出现,随刘备而来的十三名白毦兵也及时反应。
齐刷刷地抽出刀剑,护在刘备周围,面向十方。
刹那之间。
剑拔弩张!
厅中的其他人也慌乱地散开,远离了刘备等人。
“你们……这是要干嘛?速速给我……退下。”
眼见有刀斧手从各门疾速涌入,刘表也骇然失色。
孱弱而又惊惶地喝道。
既然已经认定刘琦是被刘备毒杀,还为此而愤怒地质问。
从刘表的角度来说,此前的情义自然也就茫然无存。
肯定也是真的恨不得让刘备死。
但他终主政荆州多年。
即便因丧子之痛心神大乱,基本的政治素养肯定还存在。
自然知道,别说刘备已经成为荆州牧,荆州兵马也尽皆归心于他。
就算他依旧还是寄居于新野,因其手下有关羽、张飞、赵云三员虎将,自己也有两万多人马,若他死在他的府中,荆州也必然会生出乱事。
更何况,关羽现在还镇守在襄阳。
要是真将刘备击杀于府中,关羽必然震怒,其后果也定会不堪设想。
这也是刘备不穿玄铁盔甲,亦敢只带着十三名白毦兵进入刘表府邸的原因。
只可惜,刀斧手为蔡氏安排。
刘表惊惶的疾喝并未起作用。
涌入的三百刀斧手不仅将各门扼守,余下的刀斧手更是直接将刘备等人重重包围。
“夫君,这贼子为了坐稳荆州牧之位,连琦儿都敢毒杀。
如果不趁此机会将其除掉,必成后患……”
“愚妇,你真想要害我……满门被杀,也想让蔡氏……于荆襄除名吗?”
刘表被等蔡氏说完,便用孱弱的声音厉声喝断。
“夫人,主公……所言极是。
不要忘了,襄阳现在为关羽镇守,张飞也镇守在一江之隔的樊城。
刘备麾下的另一员大将赵云,也镇守在新野。”
蒯越也没有想到,蔡夫人会做出这种安排。
为防万一,可以安排人将刘备死死地控制。
但如果真要直接将其斩杀,其后果也真的会不堪设想。
这也算是刘备成为荆州牧后,已出现尾大难掉的局面。
蒯越的提醒已经更加的明显,蔡夫人也彻底反应过来。
都情不自禁地变得有些慌乱。
而此时刘备也趁机开口了。
“即便兄长不相信我,既然知道这样的后果,你认为我有必要毒害贤侄吗?
毕竟,你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已经将荆州牧让予我,亦有权力的移交。
甚至连襄阳的防御都全权交到了云长的手中。
不论形式,亦不论人品,在这样的局面下,我毒害贤侄,又有何益?
就算兄长真听信谗言,在毒害贤侄后,还要毒害兄长,这又有何益?”
“这……这……这……”
刘表直接被刘备的话给问住了。
丧子之痛,令其心智大乱。
但只要稍加提醒,肯定也会清醒过来。
“刘备贼子,休要再狡辩!
现在已有人指证你,且你也真有动机。
因为荆州牧始终是主公所让,只要主公不死,只要主公还有子嗣存活。
纵你已经成为荆州牧,也于礼不合。
想坐稳荆州牧之位,你自然只能行此下策。”
蒯越也算是看出来了,蔡氏就是一愚妇。
指望她夺权,定不是刘备对手,甚至容易露出马脚。
所以,他直接亲自下场撕刘备。
刘备冷然一笑:“当今天子,钦察宗谱,确定了我的身份,认我为皇叔。
兄长亦是汉室宗亲。
他从各方面考虑,将荆州牧礼让于我,何来的于礼不合?
你所谓的礼不符合汉制,也只是大下纷乱之后的乱礼,不法之礼而已。
毕竟,兄长的荆州牧之位,并非可以世袭的爵位,只是州牧之官职。
既然不是世袭爵位,只是州牧官职,我身为皇叔,为兄长让其州牧之位,又何来的于礼不合?
即不存在于礼不合之事实,连你都知道,此乃下策,我又何须行此下策?”
刘备的话让蒯越也涨红了脸,却难以言对,一时之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刘备再度看向刘表:“兄长,眼前的局势,难道你还看不清吗?”
此时的局势其实已经分明。
蔡夫人跟已经被裭夺权力的蒯越又站在了一起。
“你这个……毒妇,一个女人……竟为权力,联手外人……毒害我儿。
你……你……你……噗——”
刘表本就不是平庸之人。
此时彻底恍然,看着身旁的蔡夫人,便气极败坏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令他悲痛难当。
现在还骤然明白,长子被毒害,是枕边人所为。
瞬间遭受的无异于双重打击,外加本就年老多病。
直接令他吐血倒地,气绝身亡!
让此时的刘备也非常的无奈。
因为从穿越者的身份来说,这实则就是历史的重演。
换句话说,即便现在的历史轨迹已经改变。
但刘表却依旧没有逃过他现在身亡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