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二人皆有将才,放之必是纵虎归山,定成后患。
擒将若不降,杀之亦无妨!
不知主公,何以要有此决定?”
待两人退去后,魏延即有些焦虑,也很是不解地向刘备行礼问道。
这是极为深层次的权谋之术。
说出一番惊世骇俗的话,即是要动二人之心,也是要借他们的嘴为他在江东扬名。
如此一来。
即容易让潜伏在江东的才识之人自行前来投靠。
时机成熟,也易于他收复江东。
当然,现在的刘备也确实要向孙权间接地示好。
要不然,怎么让他去跟曹操相争?
若孙权不跟曹操相争,又如何坐山观虎斗,从中取利?
当然,其用意肯定不能明说。
更何况,此乃权谋,一样能获得丰厚的积分奖励。
“很简单,因为我真的不想跟孙权为敌。
毕竟,曹操已经统一北方,必会南侵。
届时,曹贼也定会对我们造成更大威胁。
如果孙权还要趁势攻打荆州,我们就势必会腹背受敌,首尾难顾。”
解释合情合理,魏延也颇有谋略。
自然瞬间就能明了。
“原来主公是如此用意。
是属下愚钝而多嘴矣!”
魏延有些尴尬地说道。
刘备笑道:“为我器重之人,岂有愚钝之辈?
纵是自谦,以后也毋须再说此等话。
若有想法,也皆可畅所欲言。”
这让魏延愈发激奋,更加敬佩,连忙恭敬行礼:“是,主公!”
刘备点了点头,又看着魏延问道:“你总共带回了两万五千兵马,是如何安排的?”
“回禀主公,自在赵将军的帮助下拿下蕲春后,蕲春总计纳降一万四千八百一十三人。
令我们的兵马也达到了五万一千九百六十七人。
随其出征的一万人皆调派给黄忠将军外,蕲春尚有近四万二千人。
现蕲春还有一万七千人镇守,考虑到降卒还可能存有异心,故以本部一万三千人为主,降卒四千人为辅守蕲春。
余下的降卒亦以本部兵马为主,共同带回到新野。”
这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毕竟,新降之人必须要有所防备。
这般调度,皆以本部兵马为主,也就可以防止因降卒有异心而生出变数。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仲业果然没举荐错人,文长确实为有将才之人。”
被刘备这般赞赏,让魏延更加的激奋。
“从现在开始,擢升你为蕲春太守,再领一万三千本部兵马,共计三万步军镇守蕲春。”
刘备说着这话时,已经走到身后悬挂的地图前。
直指蕲春:“周公谨将此地当成战略要地,我也是同样的看法。
如今江夏失土已经尽数收回,以黄忠为首,坐镇柴桑,同领彭泽与建昌兵马,形成了一道跟江东兵马对峙的防线。
扼守蕲春,便可与柴桑形成犄角之势。
特别是蕲春,即相当于是扼制江东兵马逆江而上的第二道防线,亦是能够跟江夏相衔接的一条能直接北上的出兵据点。
一旦跟北方开战,更可谓是我们荆襄兵马的一条生命要地。
就算不跟北方开战,这里也是固守荆州的一处极为重要的地方。
所以,蕲春务必守住,文长即有可能要跟曹军开战,也有可能面对江东兵马的攻击。
你肩上的担子也会很重啊!”
所谓的权谋,即是用人之道。
说出这番话,就是要让魏延知道此地的重要,更是要让他知道他对他有多信任与看重。
效果也的确很不错。
不仅让魏延更加的激动,也已经重重地跪下。
“主公如此器重末将,延定誓死相报!”
他坚毅且绝决的话音落地,却被刘备瞪了一眼。
“务必守住,不是要你死守。
有誓死相报之心,固然很好。
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也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古语。
所以,一旦发现局面不可变,便要以自保为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仅是白白送死,也会让我失去一员虎将,绝非明智之举。”
刘备肃然的言语,让魏延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在场的其他人,也无不深受感触。
因为这不仅代表着主公对魏延是这样的态度,对他们也是同样的态度。
他爱士卒亦重武将。
根本就舍不得他们任何一人丧生。
“是,主公。延会铭记您今日的教导。”
刘备微笑着点了点头:“文长,快快请起吧!”
魏延恭敬地沉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
“你连日攻打蕲春,又一路奔波回新野,就先暂歇数日……”
“主公,蕲春事重,又被主公重托,延不肯懈怠。
用过午饭,我便要直接赶往蕲春镇守,以固蕲春之势,亦报主公之恩!”
刘备话还没说完,魏延便直接打断,很是恭敬且毅然道。
这让刘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