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服下玄灵养神丹,丹药入口即化为一道碧绿色流光,转瞬之间便飞入灵台之中。
此时神魂已经完整的存在于阳神之中,但毕竟其中有一半是被从本命神魔之中拽出来了,就算神魂之间同为一源,但却各有意念,融合困难,这个关口就看出玄灵养神丹的神异了。
只见碧绿流光围绕受损的神魂一转,便将神魂黏合在一起,随后流光深入神魂之中,经过如此折腾的神魂已经稀薄的可怜,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能将这神魂吹散一样薄弱,但随着流光入内,神魂迅速壮大,并且神采奕奕起来,连接着阳神和刚刚祛除本命神魔的阴神也开始壮大,直到阳神和阴神都恢复到正常情况这才停止,而此时神魂也恢复如常。
孙道然满意的点点头,沐雪睁开眼睛,经过两枚丹药的折腾,沐雪肉身疲劳,但精神饱满,神光顿发,只不过因为此时本命神魔被打散,道行倒退不足原先的九成,直接从散仙位业上掉了下来,法力也比之前弱了不是一个档次,不过经此一事,日后沐雪有了这种宝贵经验,重修仙道,前景不可小觑。
沐雪看着微笑的孙道然,瘪瘪嘴:“我现在可惨了,你以后可得保护我哦。”
孙道然用手一点,指尖发出一道青光打入沐雪眉心,挥手祭起地母神鉴,乳白色光晕将两人包裹住,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迹象。
沐雪看看四周,道:“你干什么?莫非你想……”
说着话,沐雪嗤嗤的看着孙道然笑:“难道你骗我自废道行就为了干这个?何必绕这么大弯子呢。”
孙道然挥手:“少废话,刚才我传你的是我门中不传之秘《上清紫府秘箓》,目前我能参悟到得法诀只到地仙境界,我就先传你这些,以后我再有所悟,再传给你。”
沐雪也修行了一百多年了,靠着一本道书,自学自练愣是能修到散仙,足见资质不是一般的好,法诀好坏她更是分别的比谁都明白,在脑海中略了一边法诀,便一脸震惊的看着孙道然:“如此秘法,你贸然传给我,那你师父……”
孙道然摇头:“此法我也是机缘巧合得来,只知道此法乃上古大圣截教通天教主所传,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而且我这法诀还是两厢拼凑而来,并非整体一套,虽说一脉相承,但却分两地而得,算不得完整传承,我自己说了算。”
沐雪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话,沐雪突然站起身走到孙道然背后,突然蹲下,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孙道然背上。
沐雪的头靠在孙道然肩头,嘴唇冲着孙道然低声道:“你说,你这又是帮我祛除隐患,又是送我这么好的法诀,你到底图什么?图我的人吗?哈哈,沐雪可早就是你的人了呀。”
孙道然偏了偏头,道:“同为散修,不忍看你误入歧途,而且你随我北上,不能让你因我而死。”
沐雪不甘心道:“就这么简单?”
孙道然:“就这么简单。”
说完,孙道然便起身,沐雪随着孙道然起身,沐雪此时可是穿着孙道然的道袍,孙道然身高比沐雪高一头,沐雪穿着他的道袍十分肥大,而且领口开的也宽,就这么一蹲一起,道袍就有点往下拖拉,原本沐雪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像样子,但外袍中衣虽坏,内衣却还完好,便只是换了孙道然的道袍,如今这一拖拉,内里的银白色肚兜便露出一些,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面。
沐雪也不在意,突然从背后抱住孙道然,头枕在孙道然的背上,孙道然身形一顿:“干什么?”
沐雪擦了一下眼角的一滴眼泪,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说完,沐雪随手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道袍,孙道然看不过去,又给她把衣领拽了拽,这才收了地母神鉴,常全早已等候在外面。
常全行礼:“师尊。”
说完,看了看沐雪露在道袍之外的一截如藕般小腿,双眼眼光一闪,迅速低头。
孙道然:“琐事已毕,走吧。”
孙道然袖袍一挥,常全当先驾起黄藤剑往外走,沐雪如今没有飞剑使用,孙道然便将自己的飞星剑分了她一口,用来御剑,二人一起朝外飞,途中,沐雪低声道:“你这新徒弟看我眼神可不正。”
孙道然调笑:“那没事,你看我的眼神也不正。”
沐雪气恼的给了孙道然一拳,孙道然哈哈一笑,二人迅速赶上常全,三人一同飞出地穴,直奔幽州。
沐雪如今本命神魔被破道行打落九成,虽说法力削减不多,但却也不同往日,再加上常全这个道行法力都不高的蛇妖,所以三人行进速度颇慢。
不过再慢也有到地方的时候,三人连飞数天,终于到达幽州地界,在一个县城外落下剑光。
沐雪问道:“怎么不直接去金门府,到这来干嘛?”
孙道然笑道:“我初任幽州巡抚,对这地方的情况根本就不知情,先不忙上任,看看此地风土民生,再做道理。”
三人捯饬了一番,孙道然扮做游方郎中打扮,常全换了一身短打,背着药箱,拿着一杆白布幡,上写悬壶济世字样,沐雪扮做丫头,三人走进县城。
这幽州风貌跟孙道然所见过的云州甘州中州据不一样,若说云州乃商贾买卖之地,甘州乃安逸潇洒之地,中州乃繁华之地,那这幽州便是粗犷之地。
街道两旁建筑风格高大古朴,十分厚重,走在街上的人身穿狐裘皮袄,无论男女,俱都身材高大,面容大气,说话声音也跟南方水乡的细声软语不同,嗓门洪亮,字字落地,虽不如南方州县之人精致,但却平添一份豪迈彪悍。
三人一路走一路看,走到一家宅院门前,门前围了很多人,一个年级不过二十的家丁指着墙上贴着的布告连比带划,孙道然听了一阵才明白。
原来这家人家姓徐,是当地有名的财主,也是个大善人,时常设立粥棚接济穷苦之人,为当地百姓所称道。
只是最近这家人家不安宁,一个多月前后院小姐在闺阁之中突然昏倒,徐大善人连忙请郎中来医治,不过半天功夫,小姐苏醒过来,但从此之后不能再出闺阁半步,一旦走出便昏倒在地,气息全无,跟死了一样,再抬回闺阁便能苏醒过来,往来几次,徐大善人边请周边郎中,谁也无法诊治,便派人四处张贴布告,悬赏重金,求医问药。
孙道然听完之后,心中有数,便走上前去,道:“此病我能医治。”
家丁转头看孙道然,却见孙道然年齿不高,也就二十来岁,心下便有三分傲慢:“你能治?”
常全看不过眼,喝道:“你快去把你们家老爷请出来,我师父来了,什么病都能治。”
家丁听看常全不似说谎,便道:“你在这等着,我去请我们家老爷,你可别走。”
孙道然:“你且去。”
家丁转身进入宅门,不多时,便领着一个五十多岁中年男人出来,一看这男人相貌,孙道然不由自主叹道:“好一副有福之象啊。”
这男人正是徐大善人,此人身高八尺,腰宽体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精神充盈,红光满面,虽然年近六旬,但头发乌黑,两条眉毛微微垂有寿眉之象,耳垂硕大,人中狭长,而且在孙道然眼中,这人身体内外隐隐有一丝金光流动,乃是其常年扶弱布施攒有功德之故。
家丁引着徐大善人来到孙道然面前:“老爷,就是他说能治小姐的病。”
说着话,拿手指孙道然,徐大善人连忙把家丁的手拍掉,轻声呵斥:“说过多少遍了,不要以手指人。”
家丁糯糯不敢言,徐大善人转身朝孙道然行礼:“这位先生请了。”
孙道然稽首:“徐老爷请了。”
徐大善人道:“呃……恕老夫无状,小女之病想必先生已经听家丁说了,敢问先生小女这是什么病?”
徐大善人是心善,但不是傻子,孙道然这番年齿,徐大善人心里也存疑,所以进门之前先考较一番。
孙道然也不以为意,人之常情嘛。
孙道然:“令千金并无病痛,不过是魂魄被妖魔所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