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躺在一张洁白的小床之上,左臂被绷带包扎着,一截剑刃却是无论如何都祛除不掉。
旁边站着张俊雄和白云儿。
白云儿皱着眉头,轻声道:“他的伤势属于内伤,而且是那种外力不可干涉的内伤,需要他自身解决。”
张俊雄急忙道:“影响不影响性命?如果长时间不好……”
白云儿摇了摇头,低声道:“他应该是用了不属于自己,不对,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的力量,所以才会出现反噬,体内有一截剑刃在游走,冲撞着他的经脉……时间一长……”
张俊雄沉默下来,眼神微眯,想起周白曾经在昏迷时跟自己说过,他和南宫馨之间有着某种心灵连接。
但周白切断了那道连接,似乎是因为某种强制召唤,所以没有回应,亦或者是南宫馨那边放弃了。
真正原因谁也不知道,但只有张俊雄自身门清。
周白是被召唤出来的,自然也可以被召唤回南宫馨的身边,安全抵达古都,不受危险影响。
但他选择了和自己共患难,自己又怎么能置他的生死不顾?
“有没有什么办法?你既然能查看他的伤势,自然对医道精通得很,求你了,帮帮我们!”
张俊雄此刻脑袋转的很快,顾不得什么面子,急忙求救道。
白云儿一脸沉默,为难道:“我的医术没有那么精湛,只是一些皮毛,我翻阅一下古籍或许……”
“云儿!开门!开门!”
“快点开门!里面是不是藏野男人了?”
“你这个妮子,竟然私自带外人回来,不怕引狼入室?”
一阵喧嚣从门外传来,敲打着白云儿的屋门。
“这是?”
张俊雄有些讶异,摸不清楚情况。
白云儿脸色一紧,示意张俊雄别出声,清了清嗓子道:“我都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呵呵!你在不开门,我们就闯进去了!”
“你的道行才几年?我们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门口的血迹怎么解释?”
白云儿和张俊雄同时看向周白的手臂,露出苦笑。
最终白云儿还是打开了大门,放任一群人进来。
大约有20多人,有老有少。
“看看,还说没有藏人!”
“婶婶,多说无用,把他们丢出去!”
几个壮实的小伙子就要上前,将床上的周白和张俊雄打一顿丢出去。
张俊雄本身就是爆脾气,挡在白云儿和周白身前,冷淡的看向众人,任凭几个小伙子怎么搬和拳打脚踢,都纹丝不动。
“好你个白云儿,有了野男人撑腰,现在可以为非作歹了是吧?”
一个婶婶阴阳怪气道。
白云儿低着头,不敢说话,显然对她们畏惧颇深。
张俊雄眉头一皱,怎么可能让周白唯一的救命稻草陷入困境,他冷声道:“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跟她没关系,就算有,也是救命恩人的关系,说话不要那么歹毒。”
“呵,歹毒?哎呦呦,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护妻心切呢。你们出不出去?在不出去,我就将这个事捅到村长那里!”
白云儿一听村长二字,身躯害怕的一颤抖,连忙道:“他们真的是受伤很严重,我治好就让他们离开,求求各位叔叔婶婶们了!”
一个小伙子淡淡道:“云儿,你已经触犯了村规,私自带外人入内,是要受到惩罚的!”
白云儿嘀咕一声,声音极小,但张俊雄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明明之前还允许其他人们参观旅游的……”
张俊雄内心思索一番,觉得不能连累白云儿在村庄里受到排挤,毕竟自己和周白只是外人,便道:“我们走就是了,不要为难他。”
说着,背起床上昏迷不醒的周白,向着门外走去,白云儿嘴唇微张,伸出右手,想要拉住张俊雄的衣袖,但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缩了回来,有些委屈。
“哦,对了,我很记仇。”张俊雄停下脚步,看向先前说话尖酸刻薄的中年婶婶,“你侮辱我没关系,我自尊心没那么弱,但人家清白一大姑娘,你说话这么恶毒,怎么也得出个气。”
说着,张俊雄一个闪身,直接一个耳光扇在其脸颊之上,冷哼一声离去。
她的左脸迅速肿了起来,像一个包子。
“打人啦!没天理啊!你们怎么还看着啊!给我报仇啊!”
她嚎啕大哭着,希望身边的小伙儿可以追出去帮她扇回来,可小伙儿们也不傻,刚刚任凭拳打脚踢他都跟没事人一样,自己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张俊雄一脸苦涩,背着周白从山体的夹缝之中沉重走出,丝毫没有发现一只白兔跟在他们身后,红宝石的眼睛闪烁着某种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