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黄昏的阳光透窗而来,简兮不卑不亢说完,挺直背脊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准备好随时迎接下一轮嘲笑。
老太太打量着她,显然有点意外。
短短一刻,就和之前咋咋呼呼的小女人截然不同,倒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了。
老太太凝视她许久,忽然笑了起来,“年轻女孩,口出狂言。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幼稚。”
“奶奶,简兮刚刚说的,也是我的态度。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存在,谁配不配得上对方的问题,我也从来不需要她为我改变自己什么。”易哲慎淡然开口,打住了他奶奶后面的话。
然后,稳稳牵住简兮的手,直接摆明他的立场。
“易哲慎……”简兮鼻子发酸,心里却暖暖的。轻轻拉了拉他衬衫,示意他不要跟老太太较真。
刚才被老太太刁难,她的确有那么点委屈,但易哲慎这样给她出头,她更担心会不会激怒老太太,让他们祖孙俩关系弄僵。
易哲慎看了她一眼,显然明白她的心思。
如果有些事注定要引发分歧和矛盾,那么问题他越早解决,越好。
“哲慎,你这样让我很失望。”老太太面容沉静,终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一刻,简兮突然有点明白老太太不喜欢她的原因:易哲慎是她唯一承认的孙子,她对这个孙子寄予了太多厚望。因为希望,所以不想有失望。
同样的事,如果换一个身份和立场,显然会有不同的感同身受。
简兮望着易哲慎,易哲慎也看了她一眼,只说:“你先出去,有些话我需要跟奶奶单独说。”
简兮明白是他们祖孙之间有话要聊,也就乖巧地点点头,和老太太的秘书助理一行人,退出了书房。
半小时后,书房门打开。
易哲慎陪同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太太还是睿智的,既然有些事木已成舟,她再多加阻拦,除了弄得大家不欢而散,也没什么意思了。
来一趟中国不容易,她稍后要见几位生意场上的老友,晚上也另有安排。
易哲慎送她下楼。
祖孙两人一路到了楼下大门口,老太太才说:“事已至此,我也不会棒打鸳鸯。但我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是希望能早点抱曾孙。我的心情,你们也要多多体谅。”
“奶奶,我知道的。”
老太太松开他的手,叹息一声:“算了,进去陪你太太吧,别让我这个‘客人’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明天中午,我叫了致成和他妻子慕宜一起吃饭,你们也过来吧。”
门外,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已经缓缓停靠过来。
几个随从过来,前呼后拥簇拥着老太太上车,关门。
林肯启动,随之缓缓加速,扬长而去。
深夜,凌晨12点钟。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一盏橘色的小灯。
简兮抱上枕边男人的腰,安静地将脸贴在他胸膛。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好奇问出来:“下午你在书房怎么跟你奶奶说的?”
“你希望我会怎么说?”易哲慎敛眉,淡淡看她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份悄然的暖色。
她眨眨眼睛,“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说服的她。”
他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打击她:“算了,告诉了你,以你的智商也理解不了。”
多狠心又伤人的话啊……
简兮忍不住抗议:“你前两天电话里明明还说我很聪明。”
他面不改色,凉凉道:“你是偶尔聪明,但大多时候,都很蠢。”
简兮一脸受伤,闷闷地哼了声:“原来有人的高智商,就是用来羞辱自己老婆的吗?”
可怎么办?老公这么酷拽狂霸帅,在他奶奶面前那样护着她,她心里还是感动,一颗心心满满都是甜的。
小别胜新婚。
深夜里,两人这样静静拥抱在一起,渐渐又有些之前的兴致。
这一次,和之前的感觉似乎要好了很多。
简兮没再那么痛,却仍有些脸皮薄。
何况身上这位食髓知味的男人,简直就是如狼似虎……
怎么办?她有点承受不住了。
她这人有个毛病,一难受就喜欢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比如现在,她皱紧眉心,嘴里却说个不停:“我妈还不知道我提前回来了,明天我得先回家,很多事都要忙……而且出完差我好累……你快一点好不好……”
易哲慎拧起眉,又想揍她一顿了。
“专心点,好好感受我。”
那么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轻飘飘吹入耳洞里,简兮又痒又麻,害羞得不行。
最后那几下,他深而狠。
她咬紧唇,只觉要死要活。
身体发热,但脑袋还是清醒的,撑开无力地手抵住男人胸膛,气喘吁吁地提醒:“你是不是忘了‘那个’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眸色深得像深渊,亦没有回应她的提醒。
直到最后那一刻,他才俯下头,低喘着贴在她耳边:“……要个孩子吧。”
早上,简兮醒来时,全身仿佛被坦克碾过,到处都痛痛痛!
睁开眼,枕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衣帽间那边的灯亮着,某人已经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正站在他堪比大牌专柜的衣橱前,有条不紊地从一整排花色各异的领带里挑出一条,系上,然后扣上衬衫袖扣。
背影端正,姿态笔挺。
又变成衣冠楚楚,斯文俊美的易先生,怎么都没法把现在的他和昨晚如狼似虎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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