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唯一的意识,就是那个之前一直不敢确定的答案,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变得十分肯定。
是。
原来真的是……
乱了,乱了,乱套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门铃“叮咚”一响。
隔着一扇门,外面有人说:“先生,您好,我们是XX酒店送餐服务人员……”
仿佛一盆冰水浇下来。
混沌的头脑立马清醒,她后知后觉抵抗起男人的侵略。
脑子里被他折腾得只剩一团浆糊,她艰难地吸气又呼气:“你不要这样……放开我……”
他抚开她颊边的发丝,把她的脸扳起来:“你其实对我有感觉的,对么?”
外面的人还在按门铃。
而面前,是男人浓烈的眼神。
简兮抑制住疯狂的心跳,咬着唇:“我们不行。”
“为什么?”
“……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简兮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急中生智,干脆一口咬下去。
唇齿间传来血腥味道。
他不放。
她狠狠心,又使劲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不轻。
趁他吃痛瞬间,她整个人仿佛上了发条,迅速握住门把手,似逃兵一样,狼狈地拉开大门。
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外还站着两个送餐服务生,傻了一样地看着这个嗖的一下冲出来的女人,半天没回过神。
简兮一口气跑到别墅小区外,跑得胃都有些痛了。
确定身后那人没有追来,她站在路旁,扶着路灯杆喘了半天,才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柴凌。
柴凌接的很快,在那边问她:“怎么样?亲爱的,你跟他说清楚没有?”
简兮瞬间怒从中来,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柴凌!I真是服了U!”
夜里9点。
简兮回到家楼下,一颗心脏还在扑扑乱跳。
真是糟糕。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法穿梭时空回到一小时前,拍醒那个被易哲慎吻得晕头转向的自己。
上楼回家,她去洗了澡,
今天晚上,她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做些事来填满自己的脑子。
把衣服洗了,晾好,接着又把卫生间、厨房平时容易忽略的卫生死角仔细清理了一遍。
夜里11点,她精疲力尽回房间,换上睡衣,打算静下心来好好读书。
然而今天心浮气躁,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书上的内容,她一点也看不进去。
她思索一番,索性关灯,睡觉。
偏偏又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过了会儿,她又觉得渴了,于是爬起来,去厨房给自己烧水。
这么前前后后一折腾,时间一晃已是后半夜。
凌晨3点,她终于把自己折腾累了,总算疲惫地倒在床上,成功睡着。
早上,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勉强打起精神洗漱换装,收拾好自己赶去公司。
揣着一颗心捱到下午下班。
她潜意识明白这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下班前,提前发了短信让姜锐来接她。
果然,等她下电梯,随着人流走出写字楼,远远瞧见前方熟悉的车,和车里的人。
此前隔得那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她再面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更何况,他嘴唇上,还留着一排小小的牙印。
赫然是她昨夜行凶的罪证。
“上车。”易哲慎打开车门,走过来,仍是从容英俊的样子。
简兮心里有点慌。
“那昨晚的事你怎么想的?”那神情,仿佛丈夫在审判不忠的妻子。
她眨眨眼睛,用小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什么……怎么想的?”
“既然都做了,就别不承认,你还装什么?”他语气漫不经意,却毫不留情拆穿她的伪装。
她屏住呼吸,只得闷声说:“没怎么想……”
“然后呢?你打算彻底当没发生过?”易哲慎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说:“你欠我一个解释。”
简兮没办法:“是不是我现在解释了,你就肯放我走?”
“你打算就在这个地方跟我解释?”易哲慎没有正面回答。
他并不认为在这人来人往的写字楼下,她能出给他什么认真的解释。
她闪躲开他的视线:“不能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好,你说。”易哲慎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蹙,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简兮活动了下脸上快要僵硬的表情,组织了下语言:“其实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不是真对我有特别深厚的兴趣。”
她略停顿,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你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你。你对我的兴趣,只是困惑我对你的态度,就像小孩子没得到想要的玩具,就会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等真正拿到手了,新鲜一阵,又觉得厌烦了,然后扔进抽屉长霉。一旦将来有一天,当我像其他女人一样,缠着你,对你在意,对你患得患失,处心积虑地要和你长相厮守时,你就会失去追逐的乐趣。
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承受不起你的看中。我想过平凡简单一点的日子,请你放我一马。您这样有魅力有品格的男人,应该找一位和您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名媛千金……”
“所以呢?”易哲慎还是头一次发现她有这样的口才。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索性将心一横,豁出去地把话说绝:“所以,你大概会觉得我不识抬举,但我就是挺不识抬举的。因为我对你这个人,从始自终就没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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