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后,简兮没好气垂下眼皮,默默在心里腹诽:说得好像我就能看上你似的……
嘴巴毒,心又坏,说话不算话,老喜欢折腾人;你除了有钱,和长了张妖孽一样的脸,在我眼里还不如公司楼下的保安小哥有人情味好么?
去停车坪取车时,粱令楷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粱令楷顿感不妙。果然,那边娇嗲的女声:“亲爱的,猜我在哪儿?”
“蓉蓉,你在哪儿呢?”粱令楷维持着风度。
看来今晚策划好送简兮回家,顺便把一垒攻上的计划要泡汤了。
“我来沪城了,在机场,天气好冷,你快来接我嘛!”
最难消受美人恩。
粱令楷到底没有大晚上把女士丢在机场不管的习惯,挂断电话,想了想,走过去问简兮:“小兮,我记得你会开车的吧?”
简兮讶异,但还是老实地点头。
她去年才拿的驾照,车技虽然一般,好歹也能开上路。
粱令楷把车钥匙递到她手里:“今晚你老板没带司机,又喝了酒。我这边有点事去机场一趟,你替我把他送回他家。没问题吧?”
当然有问题了!
她又不是易哲慎的司机,凭什么要送他回家!
简兮内心一百个不愿意,下意识飞快瞥了眼旁边易哲慎。
那人也正看着她,一脸波澜不惊。
知道这个男人的奚落随时会凉飕飕砸过来,简兮只好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当然……没问题……”
粱令楷天真地信了,不忘回头警告地瞪向易哲慎:“小兮开车送你回去,你以后可别再欺负她了啊。”
粱令楷离开后,简兮硬着头皮绕到车子另一边。
拉开后座车门,摆足毕恭毕敬的姿态:“易先生,您请上车。”
易哲慎眉毛挑起,淡薄地丢给她一记告诫:“不用特别为我开关车门,我长了手的,谢谢。”
简兮:“……”
易哲慎的车和他的人一样,干净、简洁。
没有乱七八糟的摆饰,氤氲着一股皮革特有的味道。
只怪这车太好,简兮稍微一踩油门,车子瞬间飞出去老远,吓得她赶紧把车减速。
接下来一段时间,简兮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开车,一面小心从后视镜留意后座的动静。
那人自是巍然不动地靠在后座,窗外城市流转的灯火在他脸上一掠而过。照着他英俊的侧脸,在他眼睫染上一层绚烂的金黄。
那抹金黄亦虚化了他的眼神,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从上车起,两人都不约而同保持静默。
太安静了。
气氛一旦安静过于,某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也跟着争先恐后冒出来。
简兮摇摇头,命令自己专心开车。
易哲慎住的公寓是一个邻江别墅小区。
简兮按着导航,总算在一小时后顺利抵达。
在楼下车库泊好车。易哲慎开门,下车,关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姿态优雅而漂亮。
简兮双手递上车钥匙,请示:“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男人恍若未闻。
简兮以为他没听见,只得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了。”男人嗓音平淡。
说话间,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脸上,却再没移开。
简兮愣住。
易哲慎径直走过来,一步,两步,三步……转眼间,离她的距离已在咫尺。
简兮吓坏了。心想:这人今晚喝了酒,难道又要兽性大发?
男人的手已经悠悠抬起,几乎落到她左边侧脸。手掌散发的体温,仿佛能烫到她脸颊皮肤——
简兮再也支撑不住,踉跄后退了两步。
易哲慎扬在半空的手顿时僵住。
“你跑什么?”他恢复了一贯的倨傲口吻,稍微停顿一下,淡淡道:“你头发上有个虫子。”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简兮悄悄松了口气,纳闷地问:“什么虫子?”
易哲慎面无表情:“已经被我拿掉了。”
“我能看看吗?”简兮有点不信。现在是冬天,哪儿来的虫子?
结果男人板起脸,直接将手背到身后,不给她看。话锋也紧接着一转:“会煮解酒茶么?”
她下意识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会!”
“不会就学。家政今天请假了,进来给我煮茶,煮好了再走。”他端起大老板架子,理所当然地命令。
一个单身男人,大晚上要一个女人,进他公寓给他煮茶——
怎么看都有点居心不良。
霎时间,简兮头脑一热,才刚松懈的神经顷刻间再度揪紧。
“不是要办手续么?”易哲慎气定神闲瞥着面前女人的紧张局促,又摆出那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语气:“因为这个,周五的视讯会议我推掉了。买卖不成仁义在,现在我的家政工请假了,要你帮忙煮杯茶,不过份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易哲慎竟然同意去办手续了?
简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一秒,眼里满满都是感激涕零的笑:“……当然,当然不过份。”
易哲慎公寓的整洁程度几乎令人发指,装修风格也跟他纽约的房间差不多。
厨房是开放式,一应灶具还是全新的。
简兮在厨房捣鼓茶具时,他则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邮件。
不多时,他像是想起什么,合上手提电脑,随手拿起西服外套,走过来:“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咦,怎么感觉像是丈夫出门前交待妻子一样?
简兮楞了一下,忙问:“很快是多久?我朋友等下要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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