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庙在加都西部山顶,打车过去20分钟即可到达。
相传释迦牟尼曾亲临此地,这里便成了印度教佛教徒最重要的朝圣地,喇嘛、教徒随处可见。
中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天空是一种干净的瓦蓝,偶尔几缕洁白云朵将天地衬得更为纯净。
爬上长长的台阶,上方就是一个被三层建筑包围的广场。
简兮特意数了数,台阶一共有三百零八级。
旁边一位中国旅行团的大爷告诉她,按照佛教的说法,就是把俗世间的三百零八种烦恼都通通踩在脚下了。
简兮就对易哲慎说:“那待会儿我要重新再走一次,刚才我走的不认真。”
易哲慎淡淡奚落:“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有什么愿望,说给我听听,你老公比佛祖更灵,马上就帮你实现。”
简兮哼他:“自大狂!愿望是说给佛听的,现在告诉你就不灵了。”
晚上回到住的地方,易哲慎给她吹头发时才问:“今天在猴庙你许了什么愿?”
简兮圈住他的腰,“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你奶奶曾经跟我说的话。”
他问:“奶奶说什么了?”
简兮犹豫了片刻,才说:“她说你三十五岁之前会遇到情劫,会有女人害你,严重时会有性命之灾……以前我不信这套,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突然觉得,有可能我真的会害到你。那天在火场,是你用身体紧紧抱着我,掩护我不被火烧伤。要不是何慕宜最后收手,我都不敢想象,最后会发生什么。”
“放心,我从不信命。”易哲慎伸手抱她起来,圈在自己怀里,“我虽然不敢自称是好人,但也没做过害人的事,那些什么因果报应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简兮低声:“可是这次……我听说温致成的病情已经严重恶化,他过去的十年都一直拿你当对手,甚至不惜挑唆何慕宜……剩下的时间他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数对付你。”
“那不如就让时间来证明给你看,你老公的命有多硬。”易哲慎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那么温柔地一下,简兮眼眶差点红了。
易哲慎压下来一分,俯下头,薄唇密密地亲吻她。
十指相扣,吻得细致又缱绻。
很久之后,他才松开她,“别相信那些,信我就够了。”
“嗯,信你。”
“相信我,我的命够硬,下半辈子也会一直罩着你。”
“好啊。”
一个月的旅行结束,易哲慎远在国外,一直遥控香港公司的事务,就在返港当夜,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要见他。
书房,菲佣端了咖啡进去,就轻轻退了出去。
肖程整个人比起之前意气风发许多,短发乌黑,西服笔挺,更衬得他身材高大,眉宇英挺。
“肥水不流外人田,看在我要叫你一声大哥的份上,咱们做个交易吧。”肖程交叠着双腿靠在沙发上,声调沉静:“我有可靠消息,温致成的病情最近加剧恶化,他的私人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他时间最多只剩下半年。现在温致成知道你对新界北那三块地有兴趣,也一心要从你手上把这几块地抢过来。天堃资金链出了问题,他前不久去见了新加坡银行家邵董,贷款十个亿。”
易哲慎看着他:“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
肖程眼底笑意浅浅,“因为我也不想温致成赢,他在这个时候垮掉,获利最大的只会是我。”
易哲慎点燃一支烟,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听说你和邵董的三太太关系不错,这些内幕消息是她告诉你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攀到这些人脉,也算是你的本事。”
“这算不算是夸奖?”肖程自嘲失笑,又说:“其实我今天来,还想探望一下简兮,好歹我和她曾经也是朋友,就算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吧?”
易哲慎说:“你在背地里对何慕宜做的小动作大家心知肚明,简兮失明也有你的一份责任。恐怕她并不太想见到你。”
肖程轻笑:“她不想见我?还是你不想见我?虽然这件事确实我是对不起她。”
易哲慎道:“你和我纷争起因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你现在纯粹是为了利益,没必要设计这么毒的局来对付你曾经爱过的女人。你是为了钱么?如果是这个,你要多少,我现在就给你,你要回头还来得及。”
肖程吐出口烟,语气冷峭:“易哲慎,你为什么就这么小瞧我?还是在你眼里我就只能一辈子庸碌无为,被你踩在脚底下,不配和你相提并论?如果你跟简兮多打听一下我的过去,就该知道,我从前最大的理想不过是做个普通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娶个喜欢的女人,再生个孩子。如此而已。我的野心曾经没有你想象的大,可有时候很多事,是由不得我选择。”
易哲慎摇一摇头,“我很想相信,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你说的这样。”
肖程问:“那你听过一句话叫作世事弄人吗?”
易哲慎反问:“那你听过一句话,叫回头是岸?”
“我的将来你暂时还是不要操心吧。等你和温致成分出胜负的那一天,我会来恭喜你的。”肖程不屑他的劝诫,站起身,嘴角挑出一丝冷淡的笑意,“请代替我向简兮问候,对她,我很抱歉。”
香港飞往纽约的私人飞机上,阿Ken接听完机上的卫星电话,对温致成汇报:“温先生,证交所刚刚打电话,问天堃是不是需要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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