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日后。
众人的热情降低，成蛟的府邸也不再围着那么多人。
不过他的托梦之言，倒是流传地很快。
街头巷尾，不少人都在议论此事。
“听说了吗，长安君乃是孔子托梦。
才造出这么神奇的东西！”
旁人连忙回道。
“孔子，儒家那个？
为什么不托梦给齐国人？”
“这有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大秦国富民强。
以后定为天下之主，所以先人提前一步帮助了呗！”
所有的流言，都在往有利秦国的方向流传。
顺带着，草纸的发明者成蛟。
在百姓和读书人的口中，名气越发的大。
如今的咸阳城，没有不知道成蛟大名的。
相国府。
吕不韦的门客叹气。
“相邦大人，此前我们放出去的流言。
如今反倒成全了成蛟的名声！”
原本这些流言，是为了抬高成蛟。
让赵姬更加地忌惮，将其捧杀之。
可纸张一出，所有的流言都成了成蛟名望的点缀。
咸阳城的人忽然发现，成蛟如此地优秀。
吕不韦忽然一句。
“托梦之言，你认为有几分真？”
门客随即摇摇头。
“相邦，在下以为一分真九分假。
奇思妙想可能有，但孔子托梦绝对是戏言。”
闻言的吕不韦点点头。
可他的心中，并没有完全否认此事。
门客低着头问道。
“相邦大人，如今成蛟势大，捧杀已经无用。
此后吾等该如何？”
可吕不韦只是一句。
“不，继续，帮成蛟在咸阳扬名。
我要大秦和六国，只知长安君之名，不知秦王！”
闻言的门客，随即恍然大悟。
“属下明白！”
背着手的吕不韦，心中不由得叹息。
此物居然是成蛟造出。
心中想着，只能多留成蛟几年，改进工艺。
就在这时，吕府的管家郑货走上前来。
“相邦，为何我们不让成蛟将术上缴。
换做更精良的工匠，未必比他成蛟差！”
听到这话，吕不韦只是淡淡地说道。
“若你亲自去成蛟的府邸看一眼。
定然不会说出此话。
那日我与大王前去，看了十多个重要的步骤。
可每一个环节，都颇为复杂。
最重要的是，其中加入的东西不少。
尤其是能写字的纸张，比如厕用的草纸，复杂数倍。”
郑货不解。
“相邦，莫非连仿制都无法？
相府上的工匠，绝对优于成蛟府上的工匠。
何况，成蛟府邸并不是密不透风！
收买工匠，也可以得知造纸之法。
若能学个七八分，或许可以重现。”
吕不韦思考片刻。
“此事交给你了，你去试试看吧。
若能成功，我当记你一大功！”
“诺！”
收回了心思，吕不韦开始看各地奏报。
不过手中的不是竹简，而是最新一批的纸张。
不但轻薄，还便于携带堆放。
甘泉宫内。
一场类似的对话进行着。
赵姬颇为不悦。
“你不是说，此物只是如厕！
为何会如此多的人追捧！”
底下站着的嫪毐，心中也有点无奈。
“我也不知道啊，如厕用的东西居然能写字！
谁闲着没事干，在这东西上写字！”
赵姬见状，只是叹气。
“你去外面听听，成蛟如今的名气有多大！
满咸阳城的读书人，都在赞颂他成蛟的名字！
我看他们，只知道成蛟，不知道秦王！”
嫪毐连忙劝道。
“太后莫急，此事还未严重到此地步。
成蛟之人，火在一时而已。
过段时日，大家估计就会将他忘了。”
“果真？”
“千真万确，太后。
成蛟只是造纸，又不是著书立传。
古往今来流传名声的，只有大学问者。
太后可还记得，身边之物的发明者？”
听到这番话，赵姬的心中为之一松。
确实如此。
“可如今的成蛟府邸，还围着那么多人。
为了买得纸张，不知道说了成蛟多少好话！”
望着脸色缓和的赵姬，嫪毐继续谄媚地说道。
“太后，成蛟只不过是运气好，不当紧。
我立刻找人，将这个造纸之术学来。
他就那么几个人，能造多少纸？
我们找几百人造纸，到时候咸阳城都是我们造的纸！
大家自然也就将他忘记了，不在他的府邸门口待着！”
闻言的赵姬，随即点点头。
“好，此事我就交给你了。
一定要尽快学会造纸之术。”
“诺！”
得到准许的嫪毐，心中大喜。
明眼人都能看到，此物有多少价值。
只要天下还有读书人，此物就不会亏。
尤其是如今，可谋得暴利！
……
不只是吕不韦和赵姬，咸阳城不少人都对造纸之术觊觎。
准备收买成蛟府上的工匠，偷来工艺。
与此同时，成蛟倒是快人一步，找来了不少商贾。
准备将造纸术提早卖个好价格。
“我出万金！”
来到成蛟府邸的商贾，纷纷激动地说道。
可成蛟只是比划出三个指头，意味着三成的分成。
他知道这技术，最多保持几个月，一年两年。
众商贾犹豫了。
他们宁可重金买下，也不想分成。
可成蛟一副不商量的神色，众商贾只好咬牙答应。
“三成就三成！”
不过在获得造纸术的时候，每个商贾却又是喜笑颜开。
怀着紧紧抱着离开，仿佛这是自家身家性命一般。
白庄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长安君，为何要买卖于这些商贾？
我们留着不好吗？
这么多人，纸张价格肯定会降低。”
成蛟摇摇头。
“此前几月的尝试，府上的钱财全都花光了。
卖给他们，正好回回血。
而且我们产能不够，外面不能天天围着人！”
白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