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迟疑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诗琴走到司机旁边小声跟他说:“叔叔,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这辆车上有一个女疯子……”
司机猛的踩了一下刹车,李诗琴话都没说完,差点摔倒在地。司机有些疑惑还有惊恐地看向她。
“你别看我,看路!我知道你跟吃惊,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在后门边上那个女的,她身上有炸弹,炸弹就在她脚下的塑料袋里,你别往后看!她非常危险也非常警觉,会被发现的!”
李诗琴制止了向后张望的司机,司机脸上露出十分纠结的神情。
“你想做什么?”司机紧张地问,额头上也冒出了很多汗水。
“一会警探就会制服这个疯子,一会上了桥,他们就会采取行动,到时候你只要把车停在桥边,他们就会把炸弹扔下桥的!”李诗琴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司机喘着粗气问。
“警探已经通知车上其他乘客了,是他们让我悄悄通知你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炸弹威力非常大,只能把它扔到江里,所以你停车开门,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生机了。”李诗琴说。
“马上就要上跨江大桥了,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慌,到时候只要听我的,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李诗琴跟身后的人示意沟通完毕,肖贺宇起身坐到谭映红身后,抱住她的双手,廖向荣抱住她的双腿把她搬离了座位。
肖贺宇的力气有些小,鲁迪见状急忙也帮忙按住谭映红。
张凯峰从座位下面拿出高压锅,站在后门等待开门。
“大家都别慌,他们是警探,这个女人有刀,她有杀人倾向,你们都坐好!”李诗琴从谭映红口袋里拿出那把刀大声说道。
“叔叔差不多了,前面靠边停,把我们放下去就可以了。”李诗琴把刀扔到地上,跑到司机身边说。
司机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停车的迹象。
“靠边停车就行,叔叔!”李诗琴焦急地说。
“黄兴德!你都干了什么?你在干嘛?就是你报的警!你是个懦夫,你贪生怕死,你是个胆小鬼!!!”谭映红嘶哑着喊到。
李诗琴震惊了,她之前看新闻知道司机名字叫黄兴德,她着急地说:“快停车啊!!”
黄兴德嘴里念叨着他没报警,时间来不及了的话,踩下了刹车,瘫坐在驾驶座上,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他们是一伙的,是不会开门的!你快过来!”张凯峰叫到,把高压锅交给跑过来的李诗琴,他拿起破窗锤砸在车窗上,然后跳了下去。
李诗琴从破窗把高压锅递给张凯峰,张凯峰抱着高压锅往桥边跑去,刚刚扔出去,就爆炸了。
周围的车辆玻璃都被震碎了,张凯峰被掀翻在地,身上血肉模糊的。
“张凯峰!!”李诗琴绝望地叫着他的名字,从破窗跳了出去,落地的瞬间崴脚了。她强忍着疼痛向着张凯峰爬去。
车上的乘客惊魂未定,随后也上前帮忙,控制住了司机和谭映红。
肖贺宇拨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打开车门跑到张凯峰身边,他的身上插满了高压锅的碎片,胸口几乎不见有起伏。
张凯峰醒来时,感觉自己枕在李诗琴的腿上,一滴一滴地泪水不停地滴在自己的脸上。
见张凯峰醒来,李诗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力气那么大,勒的张凯峰有些疼。
过了好一会,李诗琴离开了座位,来到司机旁边,红着眼睛看着他。
“赶紧坐回去!”黄兴德看了眼李诗琴然后一脸复杂地说。“你是不是要下车?”
“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你。为什么呀?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呀?我问你话呢,为什么呀?”李诗琴用颤抖地声音说道。
“什么为什么呀?你别跟司机聊天了……”
“你闭嘴!!”李诗琴冲着一哥吼道。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呀?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你被人胁迫了吗?是那个女人逼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她一起作恶?!我就是想知道?!”李诗琴指着谭映红大声地说。
“你是谁?黄兴德,她是谁?她在跟你说什么?你都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黄兴德,你回答我!!”谭映红歇斯底里地喊着。
“叔叔,我那么信任你,我甚至还想救你,但是你现在想拉我们全车人去死!到底为什么呀?你说话!”李诗琴拍着隔板哭喊着。
“你是谁?”黄兴德转头看着李诗琴问,谭映红含着眼泪笑着拉动了阀门。
再次醒来时,肖贺宇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质问司机啊?你明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张凯峰伸手打断了肖贺宇的话,解释道:“应该是被自己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子的感觉吧。”
“我一个人来嘉林上大学,但是我每次坐这趟车的时候我看见他总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我认识他有两年多了,他还帮我找回过钱包。”李诗琴难过地说。
“两年多时间,那只能说明他已经蓄谋已久了。你不能因为别人的一个善举就确定他是好人吧?”肖贺宇无奈地说。
“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很理解你,要不这样,我们下一站下车去公交公司询问情况。”张凯峰搂着李诗琴的肩膀说。
三人下车后目送着公交车离开,张凯峰说:“其实现在这么一想,之前很多次行动受阻都是因为司机。只不过当时我们没有怀疑他。”
“都怪我。”李诗琴难过的说。
“怪你干什么啊?你又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肖贺宇说到。
“你们记不记得,那一次,那个变态大婶一直在骂他,说什么……什么说话不算话,还怀疑他报的警!
所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司机大叔真的是被逼迫的?而且你们想,如果他的目的真的是让全车人都陪葬的话,那我们根本就没有下车的可能啊!
可是,我们明明有两次是在中途强行下车的,这停车和开门的选择权都是在司机手里。”李诗琴越想事情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