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冬子冷酷地牵了一下唇角,慵懒地吐出三个字,“潘冬子。”
这三个字在陈哲听来掷地有声,他对这名字耳熟能详,毕竟是住过同一个大院的,小时候跟安宁一样见识过潘冬子太多的“丰功伟绩”了,他的恶劣,陈哲小时候也吃过亏,所以印象十分深刻,跟安宁一样对潘冬子没好感。
又或者说,是自己灌输给安宁潘冬子的劣迹斑斑,潜移默化影响了安宁对潘冬子的看法。
安宁不是一直对潘冬子敬而远之的吗?怎么她的手机到了潘冬子的手里,陈哲茫然地在大脑中闪过太多的杂念。
“为什么她的手机在你手里?快叫安宁接电话。”
陈哲的心里隐约起了不好的预感,当然他没往两个人结婚的方向想,而是认定安宁被欺负了。
小时候的潘冬子就那般顽劣了,长大后肯定是变本加厉了,安宁肯定无意之中得罪了他,才让他有机可趁。
陈哲很着急,毕竟相隔在万里之外,他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
潘冬子墨黑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恶趣味,“你找她啊,她忙着的呢,没空理你。”
陈哲眉头紧蹙,但还是以肯定的口吻回绝道,“不可能。”
“她在洗澡,我在床上等她,难道她还有空理你吗?”
潘冬子凉凉惬意的话,彻底让陈哲在怔住了,半晌没忘记了回话,脑海中始终被这几个字来回贯穿着。
等到他回过神来,并且想要追问时,那边的手机已经挂断了。
因为潘冬子算好了时间,安宁差不多要回来了。
潘冬子下意识删了手机里与陈哲的通话记录,然后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此时,安宁正好抱着一个大袋子,推门进来……
安宁将袋子抱进来,重重地放在客厅的置物柜上,然后看也没看潘冬子一眼,走到主卧室门口的时候脚停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回头,“东西都在那了。”然后啪嗒一声甩上了门。
潘冬子双手置放在脑后勺,十分惬意地哼起了小调,直到手机响起,是李寻那帮人,又是叫他去星光嗨皮。
潘冬子本来打算点头,但目光飘到主卧室那扇紧闭的门,揉了揉酸涩的眉头,打了个哈欠,“算了,今日个我很累,不去玩了,你们玩得高兴点。”
“潘少,这么不给面子啊,淡漠都给你从学校给叫来了,淡漠本来今天请假的,我说潘少来,周经理立刻给我把人叫来,你不来这不是折煞我们吗?这妞可怎么办?”
罗桑天不知何时抢过了李寻的手机,大声嘟嚷着。
潘冬子蹙了蹙眉,唇角微微勾了勾,“那妞又不是我专属的,你们随时可以点,既然点了,就算在我的账上,别为难她就行了。”
潘冬子知道罗桑天最近手头紧,自从自己多次点淡漠,直接抬高了淡漠在星光的身价,是一般小姐的十倍,罗桑天这小子,就是有一点不够好,想要好的又不够大方。
不过,这跟他老子管他的经济管得紧也有关,导致他经常捉襟见肘,这事潘冬子跟李寻等人是心知肚明了。
潘冬子挂了电话,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去置物柜上把安宁捣鼓回来的那一袋子给丢地上,开始挑挑拣拣,拿了基本的生活用品,然后往主卧室而去。
他拧开外头的锁,发现居然打不开,这安宁,居然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还真有她的,狠,真他妈的狠。
这婚房,当初他买时是仓促买的,没客房的,再说他向来对客房没好感,大院里他家的洋楼,客房多的是,都是空荡荡的,老头子跟他自己的主卧室也冷冷清清,所以从小他就对房间多没好感,巴不得越来越少。
“简安宁,开门。”
潘冬子真想直接将门给撬开,这主卧室外头的锁孔上本来是有插着钥匙的,自己在家好一阵子没住,肯定是简安宁这厮给悄然取下藏起来了。
潘冬子敏锐的直觉断定,里头没有动静,简安宁刚进去不久,肯定没那么快睡着,她分明是故意的。
他十分淡定地摸出裤兜里的手机,然后拨打了安宁的手机,铃声在客厅响了起来,潘冬子先前把他的铃声设成了跟陈哲一样的,所以此刻安宁手机里想起来的便是那铃声。
虽然隔音效果良好,但潘冬子觉得隐约还是能听到的,果然,不出三秒,主卧室的门就被拉开了,安宁脸色发白地跑了出来,潘冬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她那般焦虑跑去找手机。
他身子敏捷地入了房,随手将门一关,将安宁给关在了外头,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安宁查看了上头的来电显示,明白了这不过是潘冬子的诡计,他可真阴险,就这样把自己给关门外了。
不过,还好不是陈哲打来,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还有,安宁忽然闪过了一个不对劲的念头,潘冬子打进来的来电铃声怎么设置成了跟陈哲一样,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是绝对不会那么无聊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就是潘冬子私下设置的,他干嘛谁都不找偏偏找陈哲的出来……
这一晚,安宁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暗自庆幸幸好是夏天,不然她不冻死才怪。
还有,她过几天就可以去报到了,过她正式的大学生活,脱离潘冬子的掌控了,这婚房,买得这么近,她也不要住,宁可住学校宿舍,享受与同龄人一样的生活与快乐。
她要忘记,忘记自己跟潘冬子有瓜葛,忘记这一切,这不过是个噩梦而已,安宁在自我催眠中睡了过去,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