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琼不明所以,为何她被偷了东西警报器还响个不停,该死的,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啊,肖琼下意识地去掏自己的口袋,居然有一盒杰士邦,她气得脸色通红,而保安已经闻讯赶来了,三个将她立刻给围住了。
“你偷了杰士邦?”
周围有人嚷了起来,是个男子,声音洪亮,还带了些粗鲁的讽刺味。
肖琼觉得手上的那盒杰士邦是烫手山芋,她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钻进去,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境况,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决,周遭的起哄声、嘲讽声让她无地自容。
“我没偷。”
不管怎样,肖琼还是想要声明下,只是她尖锐的嗓音,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变得势单力薄起来。
还有,没有人敢出来为她解围,周围的人,都是看热闹的,想要看接下来的事情演变。
肖琼恨死了那个小偷,肯定是那个小偷偷了自己的钱包,还想要栽赃陷害自己,该死的小偷,什么不好拿,非要拿个杰士邦出来,她想要解释,都觉得无力。
她觉得十分的委屈,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努力,她一直都想要努力做得更好,她知道那帮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嘲笑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衣着陈旧,洗得刷白,这样的人,在别人眼中,就是小偷最好的人选,人家自发地将自己给对号入座了。
这里不是学校,没有人认识自己,没有人会那么好为自己解围的。
肖琼忽然恨起自己来,干嘛莫名其妙出来买东西,因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潘冬子正提着个购物篮,大步流星似地走了过来,他本不爱凑热闹,远远望去,那个委屈的小姑娘似乎是自己觑过的,愣了愣,想起是安宁的室友。
若是安宁在,肯定是上前为其解围了,他没有那么冲动,在原地看了一会,才过去的,周遭七嘴八舌地纷纷指责小姑娘偷了东西还死不承认。
肖琼听到这么冷厉的一句话,立刻吓得什么都忘记了,惨白着一张脸,泪眼迷蒙地望向来人。这个她原本一直惧怕的男人,忽然从天而降,她宛若抓住一根浮木一般,踉跄着朝着潘冬子迎面而来的方向拔腿狂奔而去,想要抓住他,帮她逃脱这个逆境。
此时,她早已忘记了羞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快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潘冬子的右手,扣得他都有些生疼,而她却恍然未觉,潘冬子都忍不住蹙起眉头来。
“帮帮我。”
肖琼哽咽着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冬子冷沉着一张俊脸问,他身上有一股逼人的凌厉气势,没人胆敢质问他多管闲事。
此时保安通通也跟着围了上来,周遭看热闹的人,也不约而同地跟了过来。
一个保安强出头,忿忿不平地道,“她偷了超市内的东西,警报不会作假,在场的人都听到警报响声了。”
“我没有。”
肖琼无意识地悠悠重复,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说不出心中的情绪是怒是悲。
潘冬子不着痕迹地甩开了肖琼的手,肖琼想要再行抓住,不经意间瞧到他的表情,有些颤抖无力地垂下了手。
她不由有些泄气,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冷了,低头看着地面。她发现站在这里,没有安全感,没有人能够给她安全感,眼前身边的这个男人能够给予,但是他显然不情愿。
因为他不属于自己,是另一个女人的。
她想,如果是安宁吃了亏,潘冬子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这帮人给通通教训一顿,不让安宁吃半分亏,而自己,则不同,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怜悯心,他能够站出来,没有在一旁袖手旁观,自己就应该感激涕零了,自己到底在祈求什么,在期盼什么呢?
“那你说她偷了什么东西?”
潘冬子抿起薄唇,似笑非笑地朝着刚才那个跟他发话的保安道。
他身上有一种气势,那是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不怒而威,能够让对方充分感觉到自己是渺小的,没有资格跟他讲话。
“我没有。”
肖琼对这个“偷”字异常的敏感,哪怕这一句话不是肯定句,而是疑问句,她还是持抵触的态度。
“杰士邦。”
一旁有人嚷嚷出来了,“一个女孩子也不害臊,居然偷杰士邦。”这人明显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非要添油加醋才高兴。
“不是我拿的,是有人放我身上,我钱包都被人给偷走了。”
肖琼抬起头定定看潘冬子,失控地咆哮道,没有看向其他人,她知道,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相信自己了,其它的,不再是问题,若是连他都不信自己,那自己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杰士邦了,有阴影了。
肖琼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是说谎,潘冬子记得安宁曾说过她们寝室的人,对肖琼的评价是说此人心高气傲。
这类人,应该最忌讳偷东西。
“我要看你们超市的视频,她的钱包被人偷走了,现在反倒是被冤枉,你们说这事怎样解决?”
潘冬子坚定而清晰地跟保安开口。他的声音和往常无异,但是却让人从心里感觉出一股寒意,四周喧闹的气氛一下安静起来。
他相信自己了,肖琼总算是松了口气,她觉得很疲惫,钱包找不找回来,她都觉得无关紧要了,眼前的灾难总算是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