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安宁坐下之后,端了一碗水过来,安宁喝完后,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下回小愿打电话回来,我告诉她,让她打给你。”
她好心地劝慰道。
安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灵机一动,跟许愿的姑姑说,“就说一个叫潘冬子的人找她,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你,麻烦你转告给她。”
“小愿难道没你手机号码吗?”
许愿的姑姑忍不住问。
安宁解释道,“我最近换了新号码。”
安宁从包包里掏出便签本,撕出一页,在上面唰唰唰写了一行字。
还不忘叮嘱道,“请您一定要转告她,若是她打电话来。”
“好,你放心吧,小姑娘,我一定会转告她的。”
安宁在许愿姑姑的帮助下,回到了县城,又转了好几趟到了机场。
安宁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当晚她在机场附近住下了。
她粗略计算了下时间,算上她的回程,她花了差不多四天的时间,比预算的超出了一天。
她掏出手机看了下,上头有一个未接电话,是秦湛打来的,别人倒是没有找她。
她洗完澡,坐在床上,心里无端生出些烦躁来,没找到许愿……
难道她就要嫁给潘冬子了吗?
这个月快结束了,月初即将到来了,没有爱情的婚姻能幸福吗?能长久吗?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潘冬子娶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暂时不去受这个烦人的问题困扰,她需要放松下紧绷的神经,明天一早,就要回b市,离开这z市了。
许愿,许愿,你到底在哪里?
安宁在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额头上全是汗,做了个噩梦,梦到在自己跟潘冬子的婚礼上,许愿出现了了,但是却忽然拿出一把刀,朝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来,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受死吧,简安宁……”
然后,她看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朝着自己飞奔来,嘴里不停地叫着,“安宁,安宁……”一双双睁大的眼眸中全是惊恐,还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安宁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睁着眼睛到了天亮,期间,她几次想给人打电话消除心里的恐惧,但她来回翻了几次手机上的通讯录,没有拨出去。
她上了飞机后,看着机舱内很多坐着的人,心里才坦然许多。
下了飞机,安宁的表情明显有片刻的迷惘,在机场看到了一个她极度不想见到的人……潘冬子。
他被一帮人簇拥着,他走在最前面,他手下的人,满脸带笑地跟他寒暄着什么,他的脸色有些许的不耐烦,但没有发泄出任何的情绪来。
他偶尔开口讲几句,嘴角便有些强硬地抿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像个年轻、高高在上的帝王。
安宁微敛了心思,转身就走,脚步又急又快。
几根发丝散落下来,她揉了揉红肿的双眸,昨晚没睡好,此时的她,狼狈至极,她潜意识里不想让这样的自己出现在潘冬子的视线当中。
潘冬子不经意间瞥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略微愣了几秒,他幽深的眼底掺杂上了一抹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他,有些心不在焉,没听清楚手下在讲什么,他又望向那个角落,她早被淹没在人群中了,他没有再发现,阳光从玻璃中钻进来,让他想起那双琉璃般流转的晶莹瞳眸,再过些岁月的沉淀,顾盼生辉之姿是少不了的。
其实,简安宁长得还是不错的,挺耐看的,五官也算精致。只是自己的心思,一直不在她身上而已,到了今天才正视起她的容貌来。
潘冬子脑海中又回想起前晚跟父亲吵了一架,还是关于许愿,也不知道怎的,回了一趟家,就牵扯到了许愿,这个早已淡出自己生活圈子的女人,她每次能让他们父子起争执,每次都是他们发火的导火线。
他回家去,是老头子说他跟安宁的婚期确定好了,是在下个月6号,那是个好日子,让他们在婚礼之前就把结婚照给拍了,还有去民政局把登记也给办了。
昨天本来是想去找简安宁的,可临时要出差,他就把工作给提前了,打算回来找去找简安宁。
看她提着行囊的模样,应该是出了趟远门回来。
安辰不是说他妹妹一直在家规矩待嫁吗?
看来简家的人也不可信了,简安宁,他以为的乖乖女,没那么单纯,没那么简单。
潘冬子轻轻地笑了,不知为何,笑容中带着浅浅的讽刺……
安宁没直接回家,去了玲玲家,没想到快到玲玲家的时候,看到玲玲从秦湛车上下来,她忙将自己藏了起来,直到秦湛的车开走了,才整了整衣服,往玲玲家而去。
她在玲玲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觉得自己比先前好多了,又用冰块敷了下自己红肿不堪的双眸,真怕回家吓到母亲。
龚玲玲在安宁忙碌的过程中,几次三番想要问,都是欲言又止,还是安宁看不过去了,直接开口,“玲玲,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安宁,我跟秦湛说了我喜欢他,可是他却说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我。”
龚玲玲痛苦之色,洋溢于表。安宁这下倒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她眼皮直跳,牵强地笑了笑,“秦湛有没说他喜欢谁啊?”
龚玲玲经安宁这么一问,不禁气从中来,“该死的,秦湛的嘴巴跟铜墙铁壁一样牢固,怎么问都不说,还说什么怕说出口会打搅到他心上人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