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没想到潘少居然是在听自己做的报告的,他以为潘少根本心不在此,没想到潘少这么厉害,一针见血地抓住了要点。
“是。”
他唯唯诺诺地答道,一贯的从善如流不复存在,不过他的专业他的见解,在潘少面前从来都是打了无数个折扣的。
对着潘少,他就无法拿出他平日里跟客户周旋侃侃而谈的本事。
潘冬子清了清嗓子,脸上还挂着慵懒,轻描淡写地道,“我记得你上季度跟我保证过本季度你要保证百分之二十五的业绩增长,现在还有百分之十五还未完成,你可要好好努力,本季度只有半个月了。”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陈经理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样的天气,室内打了二十七度的空调,按理来说,不冷有点热的,他却沁出了冷汗。
潘冬子脸色平静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有任何的短消息进来,他忽然冷下脸来,“那么你可要加油了。”
然后目光在四周在座的人脸上转了一圈,又绕到陈经理身上,“你们谁还有什么事没有?”
这个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了,从12点开刀下午两点多,在场的各个人都饥肠辘辘得很,偏偏没人敢提。
“没人说话那就是没有了,那么散会。”
潘冬子率先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他走出去见不到人影后,在场的一个个才如释重负。
市场部的李经理叹了口气,走到陈经理身边拍了他一下,“老陈,走吧。”老陈真可怜,吓得都没动静了。
陈经理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李经理一块儿走。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这个令人窒息沉闷的会议室,每次开会,都要提心吊胆,就怕被潘少给点名,每次轮到作报告的人,更惨,每回少不了当受气包,还要打破牙齿活血吞。
李家的宴会,安宁到最后,还是去了。
潘冬子不知从哪里搞来安宁宿舍的电话,肖琼正好吃了饭回寝室小坐休息片刻,安宁躺在床上休息,下午跟陈铭别后回来一直上网,眼睛有些疼,于是脱了外套躺下来了。
寝室的电话铃声大作,她根本就没意识到找她的,因为她从没有把寝室电话告诉别人过。
肖琼见安宁不为所动,于是起身去接了。
肖琼的表情有些古怪,“安宁,找你的。”
安宁诧异地问,“谁找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没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知道,是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肖琼状若无意地问,将手中的话筒慢慢地递给安宁,刚才电话里那个找安宁的男人声音很好听,低沉且很有磁性,让她这个从来对于男女之情不屑的女的都为之心动。
安宁从没有跟室友们提过她有没男朋友,她们也从没问过她的感情问题。
她就算有男朋友也不足为怪,毕竟长得漂亮,不过肖琼平日里见安宁也没跟什么男的往来,所以接到这个忽如起来的电话还是觉得奇怪的。
“我没有男朋友。”
安宁在接起电话之前否认了。
肖琼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目光却停留在安宁的身上。
安宁接起电话来,脸色倏然大变,沉如幽井,她哪里想得到这个电话是潘冬子打来的,这个男人为何阴魂不散,她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他难道忘记他曾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还妄想求得她的原谅,她虽然不恨他,但也不待见他。
是不是他以为跟着她进了简家大宅,他又跟自己有了联系呢?
拿李家的宴会引诱自己,之前她在短信中已经回绝了,潘冬子现在居然厚颜无耻到连拒绝都听不出来吗?
“你从哪里搞来我寝室的电话号码的?”
安宁胸膛起伏不定,明显是生了气。
“我想要知道一个电话号码还不容易吗?”他不答反问,言语里流露出来的霸气十足,像是直接漠视安宁翻腾的怒意了。
被肖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对潘冬子的愤懑,都无法直接宣泄出来,肖琼可是一点也不知情的,潘冬子打来的这个电话,被她接起,已经惹来她过多的关注了,安宁可无法再承受他制造的“更多的惊喜”了。
“你到底想要干嘛?”
安宁耐着最后的性子问他,口气明显不悦。
“陪我去参加宴会,上一回你还欠我一次。”
上一回没去参加,是因为许愿的车跟潘少岳的撞到一起,潘少岳重伤,安宁跟潘冬子仓促之间赶到医院,其它的,根本就顾不上。
“上一回是你不要去的。”安宁觉得他有病,居然能将上一次地搅和到这一回来,再说上次他们的协议没到期,她还有义务去陪他参加。
如今,他们各不相干了,她没有任何的责任跟义务,她是独立的个体,她是自由的。
安宁的重申,在潘冬子听来,犹如隔靴搔痒,他是下定性子要带她去的,肯定是要达成的。
“你不出来,肯定会后悔。”
他又用上了这一招,威胁。因为他发现不威胁根本就见不着她。
不用这一招,让他慢慢等她被自己感化,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估计早已投奔陈哲的怀中了。
还不如破釜沉舟,用自己熟悉的手段跟招数来擒住她。
“你想怎样?”
安宁咬牙切齿地问。
“你心里有数的,也许……”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也许我会立刻出现在你寝室里也不一定,你寝室不知道有没人,要是有的话,我真怕吓倒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