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都还在杨家的庄园里,江韵望着那对神仙般的新人,静静问慕寒川,“等会儿新娘接到哪儿,客人怎么都还在这儿?”
慕寒川解释道,“晓曼是杨家的独女,杨老丧偶多年,独自一人把晓曼带大,有诸多不易,若茗风接走了晓曼,杨家只剩下杨老一人,杨老难免孤苦。夏家有两个儿子,茗风的大哥夏一言专注夏家在易州的生意,茗风则是一直在北京分部,杨夏两家商量过了,婚后小两口就还在翡翠湖住,一来陪陪杨老,二来也不必另外置产,耗时费力不说,晓曼若住的离父亲远,北京堵成这个样子,她回趟家都得好几个小时。”
江韵了然,“这夏家的人,想得还挺周到的,等会儿新娘子还是接回这边吗?”
慕寒川点点头,“是,不过不是夏家人想得周到,住在翡翠湖的事,还是茗风自己决定的,他知道晓曼舍不下父亲,所以愿意跟她一起住在这边。夏家家风严谨,原本夏老爷子是不许的,但后来茗风做了家里人许多思想工作,最终还是说通了。”
江韵隔着人群望了一眼与杨晓曼牵手的那男人一眼,淡淡点了点头,“这夏三公子果然痴情。”
慕寒川一笑,如果江韵想在章家老宅多陪陪她姥爷和舅舅,他也乐意每个月与她在那边住上几日。
不过如今章知易的生意慢慢做得红火了起来,赵晶晶又隔三差五地往那儿跑,章家老宅慢慢热闹多了,似乎根本不用他多费心。
婚车绕着翡翠湖转了很大一圈,最终又驶回庄园内,除去客人们的身份财富来讲,事实上,这是个简单温馨的露天婚礼。
宾客们入席,新郎新娘绕过鲜花回廊走到台上,一一致词,新郎新娘的父母亲友也上台致辞,轻音乐在花香草香中淡淡流淌,听得人如痴如醉。
慕寒川的手在桌面之下与江韵淡淡相握,都抬眉望着台上那对让人赏心悦目的男女。
夏茗风的一席话感人至深,直到席间开始觥筹交错,江韵还记得那一番深情表白。
晚上闹了洞房回到酒店之后,江韵有些累了,事实上,慕寒川的这些朋友,她都不是很熟悉,热闹过后,心中总还是有些失落的。
她想彻底融入他的生活,还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江韵在想事情时慕寒川已经洗漱完毕,看她还在愣神,男人把她推到浴室,斜倚着门框笑看着她,“很晚了,快点洗洗睡吧。”
男人眸中正向她表达的那种邀请,她懂,这一刻,忽然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忙关上浴室门,江韵刷牙洗澡,顺便在北京干燥无比的空气里敷了张面膜。
江韵从浴室出来时,慕寒川就靠在沙发上开着手提看文件,听到开门声,他合上电脑,浅笑着到浴室洗了遍手,关掉房间的吊灯,只留床头一盏小灯如豆,微光只照亮床头那小小的一块地方,朦朦胧胧的,更让人想入非非。
“慕寒川你一定有洁癖。”
男人勾着薄唇笑看着她,“没有。”
嗯,果然精力充沛,某人精力太过充沛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江韵被折腾地腰酸背痛,第二天意料之中的起来晚了。
赶不上回江州的飞机,慕寒川临时改签了去洛阳的。
到洛阳时正在下雨,小雨淅淅沥沥,原本还算暖和的天气被雨水浇得凉凉的,江韵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沉了下来。
两人到了定好的酒店,洗漱之后一直待在房间里,江韵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小雨发呆,忽然想起昨夜是这么久以来慕寒川唯一一次没有做安全措施。
她犹记得,去年他知道她吃避孕药时很生气,后来两人几次谈及孩子的事,最终达成共识,说是暂时不要。
而昨天,或许是夏茗风婚礼上的小花童们确实讨人欢喜吧,江韵其实很清楚,像翡翠湖那种酒店,房间里是没有安全套的,他们来时也并未带着,两人出门逛街时也没买。
有些事,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晚间欢爱的过程中,他装作不经意,她也不提醒,默许了他的小心机。
手极其自然地落在小腹上,时至今日,她早已不再排斥与他生子。
慕寒川接了通电话,回头时就看到江韵站在窗口手搭在肚子上,他承认,昨夜他的确是故意的。
丁明的事让他不得不重新建立起安全防线,他有了戒心,贪婪地想要拥有江韵此后一生的时间,他想让她就算知道了当年的事,也不能与他分开。
而他暂时能想到的,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与她生个孩子。
如果有了孩子,一切都会不一样吧,他这样想着,心中总算有了些安慰,所以非常果断地采取了实际行动。
这晚休息时,江韵问他,“为什么来洛阳?”
慕寒川抱着她,静静道,“千年帝都、牡丹花城,人这一生如果不来一次洛阳,会是终身的遗憾。洛阳是个节奏轻缓的地方,现在正是牡丹花期,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能看看的。”
第二天江韵跟着慕寒川在老城区游历,早上吃了牛肉汤,在晨光熹微的街道上慢慢地走。
一夜小雨,青石板路上水渍未干,大红的灯笼成串挂在街边,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缓慢,不焦不燥地往早餐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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