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最近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冷男,只是他暖的不是你。
江韵很庆幸,慕寒川暖的是她,对于别的女人,他向来连给一个眼神都极为吝啬。
“晚上真的不用来接我了,怪麻烦的。”她对他一笑。
男人摇头,目光深邃,“不行。”他拒绝的这么干脆果断,丝毫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带着不容商量的笃定。
江韵无奈,只能对他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不嫌累,那就来接吧。”
知行拿走奉先的单之后整修了办公地点,在从前章家的老织染厂第一个废弃厂区。
简单的两层楼,空间非常大,被隔成很多区域,各类办公设施也在不断完善,年内还招了不少新同事。
赵晶晶泡了杯茶递给江韵,“慕总最近都亲自接送你上下班,真有心。”
江韵一笑,“他怕我下次撞的不是头,是脸,缝了针多影响美观啊。”
赵晶晶看江韵伤刚好就这么打趣自己,也禁不住笑了。
晚上下班时慕寒川果然早早就在知行大门口等着了,江韵坐上车,头有些晕,就靠在他身上。
男人微笑,抬手抚摸她额角紧挨着发际线的那道伤口,愈合了,但有缝过的痕迹。
伤痕大概两厘米,平时头发不往后梳成马尾根本看不到,就算往后梳,不仔细看的话那与头发相贴的伤口也不算显眼。
但他心里介意。
慕寒川眯眸想,若是当天这伤处稍稍往下挪一挪,若车前挡风玻璃扎得再深一点,那正好就碰到江韵太阳穴最软的地方,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看江韵蔫蔫儿的,男人面带不悦,却无奈地开口,“脑袋不舒服?不会是留下后遗症了吧?”
江韵一笑,抬眉看着他,“是啊,会变成傻子,你还要我吗?”
男人眉毛一挑,“你原本就不聪明,我不也没嫌弃?”
呃……最近,江韵忽然发现,慕寒川是个话题终结者。
无论她跟他说什么,他总能把她噎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毒舌老男人……”她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那人蹙起了眉。
江韵忙低垂眼帘,躲避他的视线,“啊……没什么,有几个新来的女同事,说你长得挺帅的。”
慕寒川唇一抿,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哦,那你代我跟她们说声谢谢。”慕先生再次完美地结束了话题……
当天晚上,慕寒川和江韵正在用晚餐,冯远的电话打了进来。
那边刚说了一句话,慕寒川就起身离开了餐厅,面色深沉地往客厅走去。
江韵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跟过去,这几天,被自己丈夫二十四小时全方位保护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慕寒川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内,窗外漆黑的天幕上吊着半个月亮,星星稀稀疏疏,但今夜无风无雨,这样的月色,其实很好。
慕寒川是没有心思欣赏星与月的,冯远在电话那头说,“晚上八点钟在赌场成功堵到了那个人,慕总,现在人在我们的控制之内,接下来要怎么做?”
抓到了人,慕寒川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把人看好,别让他耍什么心眼儿,明天上午,我要亲自审他。”
“好。”冯远应声。
电话切断,慕寒川许久才收回思绪,他走回餐厅时江韵还在慢吞吞地吃饭。
男人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江韵心事重重,他问她,“不想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
江韵摇头,“不想。”
“为什么?”男人笑着问她。
江韵边吃饭边说,“懒得操心,反正你会保护我。”
慕寒川闻言一怔,随即点头道,“不得不承认,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他们最近,真是越来越像夫妻了。
年尾工作忙碌,江韵这天早晨却在知行大门口遇到了温欣然,事实上她很好奇,温欣然怎么知道她到知行来上班了。
知行所处的地点虽然说不上隐蔽,但绝对不是繁华之地,温欣然能找到这里,倒也算得上本事。
上次四城招标的事,江韵对她有些看法,原本不想再跟她有过多交集,但她就站在大门口,江韵不得不走过去。
温欣然双眼红红的,有些肿,似乎是哭过,脸色不太好。
“你找我?”从她身边经过时,江韵停下脚步,问她。
温欣然深呼吸,似乎在调整情绪,半晌终于开口,“我到这地方,不找你还能找谁。”
织染厂附近不如市中心热闹繁华,距离公司比较近的能坐下来聊天的地方,也就是一家不大的茶餐厅。
江韵和温欣然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温欣然刚想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江韵给她递纸巾,她没接,自己伸手重新拿了,把眼泪擦干净,再次抬头时目光已不再凄然。
她望着江韵说,“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跟你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心里对你的讨厌一点都没有消减过,你大概从未察觉吧。”
温欣然这么坦白,江韵倒很是诧异。
大学时只顾和方岳你侬我侬,顾不上看别人的情绪,如今与方岳分开了,才明白原来温欣然爱了他那么多年。
就算温欣然此刻看着江韵的目光带着嘲讽和愤恨,江韵也无法对她生气。
一个女孩子,从鲁镇追到千里之遥的江州,选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只为能靠方岳近一些。
江韵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她的话,“欣然,我从来不知道,在你心里原来这么排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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