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顾长安猛地吐出一口气。
铜钟崩溃,金光四射。
金色的劲气,如有实质。
一众门客们,被吹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
“借刀一用!”
顾长安飞身而起,抓住飞落的一口钢刀。
钢刀入手,略微沉重。
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芒不住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好刀!”
顾长安赞道。
不说别的,这把刀比起自己用的那口牛尾刀,可谓是好了上百上千倍。
“我祖传的宝刀!”
一双手空空的汉子大惊。
见顾长安抢走了自家祖传的宝刀,急忙上前讨要。
“瞎说,明明是我家祖传的宝刀。”顾长安飞起一脚,将这人踢落水中。
随后欣赏起这口宝刀,是越看越喜欢。
“上啊,都给老子上啊!”
一旁,独孤鸣双目赤红。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人。
以往,他只要报出名头,无论对方身份如何,必定会乖乖听话。
只要拿出金叶子出来,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一片不够,就两片。
两片不够就三片。
这世上,就没有钱财摆不定的事情!
实在不行,还有身周的这一众门客。
用钱不行,就用强的!
这两样,就是独孤鸣行走江湖的资本。
可如今,独孤鸣发现。
眼前这人,无论是用钱,还是用强,居然都不行。
这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脑子不好使?
“饭桶,废物!”
“要你们有什么用!”
独孤鸣一脚一个,将这些花大价钱请来的门客,一个个踢起来。
门客们站起身来,神色凝重。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惊愕与不解。
点子扎手!
平日里,要让他们欺辱一下三教九流还行。
若是遇到了高手,就用人海战术。
但如今遇到的,却是高手中的高手。
人海战术都不管用,这下该如何是好。
但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门客们一心对外,团结在一起,商讨对策。
“他使的是金钟罩,必定有命门。”
“咱们轮流试探,只要找出命门所在,必定叫这小子身首异处。”
“说完了吗?”顾长安抚摸着刀身。
刀身上的两条缎纹,在月光中流转,如一团光华藏匿其中。
“说完了,我可上了。”
顾长安提着刀身,缓步走来。
这可大大出乎了门客们的意料。
金钟罩棘手。
他们正商讨,如何才能破开对方的防御。
可如今,对方居然放弃防御,大刺刺直接走了过来。
这让一众门客大喜。
“我打前阵!”
一高头大马的汉子率先走出。
他虎背熊腰,太阳穴高高鼓起。
正是邀顾长安上画舫三层的汉子。
汉子双手空空。
他的武器,就是他自己。
“小子听好了,俺乃韦陀山关门大弟子,江湖人称横行天下的就是俺!”
“俺三岁练皮,五岁练骨!”
“十岁已经刀枪不入。”
“二十岁水火不侵。”
“俺这身横练铁布衫,打遍天下无敌手,有胆来试试!”
试试就逝世。
顾长安提刀砍来。
寒光暴涨,劲风扑面。
轰——
刀芒如匹,鲜血飞溅。
横练铁布衫的汉子,睁大熊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缓缓滑落的身体。
“嗤!”
汉子一分为二,鲜血喷涌,如喷泉一般,射出数丈之高。
洒了一众门客们满身满脸。
果然如同这位韦驮山关门大弟子所说,体内阳刚之气不泄,鲜血也是喷得比任何人都要猛烈。
“啊!!”
又有几名门客嘶吼着冲了上来。
三男两女。
看模样,有几分相像,似乎是兄妹。
顾长安右手一震,宝刀上的血花被震散。
他张开左手,内力鼓动,手中如同藏了一个吸盘,将四散的血花吸入掌中。
“噗呲!”
“噗呲!”
“噗呲!”
以血珠作为暗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如此诡异功法,令人防不胜防。
冲上来的五名门客,还未靠近,已经被血珠给射成了筛子。
缓缓倒下。
“妈呀!”
接连有门客死去,且死状凄惨,不足一合之敌。
当即有一蜂腰削背的门客吓破了胆,从船上一跃而下,逃命去了。
顾长安看向黄蓉。
后者会意,立刻着身前往追赶。
其余门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是不停后退,寻找机会逃跑。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上啊!”
独孤鸣发狂道。
可是,门客们被顾长安这一手彻底镇住,无论独孤鸣如何踢骂,都不敢在上前一步。
这人实力超绝,招法多变。
天知道他还隐藏了多少种武功。
“你,你不要过来!”
“家父乃是独孤城主独孤一方,你不能杀我!”
独孤鸣真的是怕了。
他觉得,顾长安可能随时都会把他杀死,不带一丝犹豫。
独孤鸣被绊倒在地,手脚并用缓缓后退。
他左右环顾,这才发觉,身边空无一人。
那些一直围绕左右,独孤公子前,独孤公子后的门客们,已经走得一人都不剩。
见顾长安置若罔闻,提刀走近,独孤鸣大惊失色:“你不是捕头吗?怎么可以随便杀人!王法呢?王法何在!”
“依据大明例律,主动攻击朝廷命官,理当问责!”
“跟我回衙门吧。”
虽然顾长安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朝廷命官,但自己既然为公家办事儿。
就算不是朝廷命官,也八九不离十,差不了多远了。
顾长安上前一步,用手背敲晕了不停惨叫的独孤鸣。
如同拎小鸡一般,把独孤鸣拎在手上。
堂堂独孤城城主的儿子,居然如此不堪。
就这小体格,恐怕连三流武者都敌不过。
顾长安摇头,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
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升起。
顾长安打眼一瞧,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身披黑袍的岣嵝身影。
他止住脚步。
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就算那些门客加起来,甚至数量上再多上一倍。
都没有眼前这人带来的压迫感强。
很显然,对方是一名先天高手。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
黑袍身影掀开盖在头上的斗篷。
却是一个驼背老头。
老者眼神阴冷,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两条白眉垂在耳朵两边。
他指着顾长安手中的独孤鸣,开口道“这小子虽然生性顽劣,但有资格惩治他的,世间没有几人。”
“你,不在其中。”
“你想拦我?”顾长安紧握刀柄,准备随时发难。
“不。”老者摇头。
“我从小看着这小子长大,他什么性子我再也清楚不过。”
“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
“只不过。”
老者干笑两声,声音像乌鸦“我那大哥爱子如命,你若是逮了这小子,怕也是活不了几天了。”
“那我们就试试?”顾长安眉头一挑。
最是忍不了有人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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