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记忆碎片的画面中。
眼见苏晨不仅口出狂言，迎战天骄。
如今。更是对姜皇也是丝毫不惧，更是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即便刚才面不改色的蜀山掌门，独孤剑圣也是面色微变，眼中显露出担忧之色。
一时间。
高台上的姜皇已是面沉如水，心中已是极为恼怒。
任谁也没有想到，一位毫无修为的少年，竟是如此狂傲到了极点。
然而，他那一双浩若星辰的双眼，却又让你感觉这句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此刻。
姜皇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寒意，冷冷注视着擂台上的少年。
不过身处蜀山，他也不好当众发怒，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
“很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说罢，他却是有意看了一眼蛟龙背上的王腾，显然有着言外之意。
天地熔炉之外。
众人见此，也是一片哗然之色。
身为天命之子的叶寒，也是有些不服气地酸溜溜说道。
“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听此，武帝昔日的好兄弟，绝命魔君林长安目光闪动，像是回忆起了曾经的岁月，语气恍惚道。
“武帝一向如此，或许，我真是少了这份魄力，最后才……输给他。”
说到这里，他的眼底闪现过一抹极度的疯狂之色，狠狠盯着天地熔炉内模糊的虚影。
然而，眼见此景的姜妮，眼中不由显露出恍惚之色。
记忆中，关于这一天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
她只记得这一天，王腾要带走自己去成婚。
结果由于苏晨的阻拦，自己最终继续留在了蜀山剑宗。
此外，通过眼见所见，她也是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当年的父皇对少年武帝，隐隐有着敌意。
当时的自己，只当是因为武帝干扰自己的婚姻，惹得父皇不快，并没有多想。
如今看来，这背后绝对另有原因。
难道，苏晨与父皇之前就有仇……
一时间，姜妮早已冷如寒冰的剑心，悄然间紊乱了起来。
……
记忆碎片的画面中。
这一刻。
玄水蛟龙上，王腾眼底隐隐泛着杀意，再也没有耐心与一只自己眼中的蝼蚁争论。
哪怕对方剑意惊天，在他眼中也是不值一提，举手抬足便可以碾碎。
“哼，旁门左道！”
说罢，他目光一冷，抬手一掌就朝着打出。
砰！
只见天空之中，王腾落掌的瞬间。
一道金黄色的巨大掌印猛然凝结出来，宛如五指山般，朝着苏晨砸了下来。
神藏之境，可用天地灵气演化万物异象，威力早已不属凡尘。
刹那间，擂台上，苏晨顿时笼罩在这巨大掌印的阴影之中，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被活活拍死。
见此一幕，作为天命之子的叶寒，不由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在他看来，苏晨就算是死不了，也必然要被狠狠欺辱一番。
然而，画面中。
只见那道掌印飞速落下，气势恢宏。
然而就在此时，却见苏晨周身隐隐浮现出一道道黑色剑气，仿佛无数闪电般轰向头顶的掌印。
砰砰砰——
仿佛金属的猛烈碰撞声响彻全场，震耳欲聋。
随着一声猛烈的轰鸣声，掌印与黑色剑气纷纷陨灭。
毫无修为的苏晨，硬生生接住了神藏镜王腾的一掌。
刹那间，全场一片死寂。
“怎么可能？！！”
叶寒实在控制不住内心激动地情绪，猛然出声道。
不过，他也是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目光陡然锁定在那些黑色剑气之上，隐隐感觉有些熟悉。
这一刻，万军阵中。
只见一位白袍剑客，面色惊恐地盯着画面中的黑色剑气，颤抖地声音说道。
“破体……无形剑气！”
“这是破体无形剑气！”
刹那间，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整个万族联军都是陷入了沸腾之中。
“什么？！这可是帝阶剑法，破体无形剑气！这怎么可能？！”
“天啊，这道剑法不是武帝成就大帝之后才创造的吗，怎么会少年时就使用了出来？！”
“是啊，再说了，他一个人没有修为之人，如何能够催动破体无形剑气！”
一时间，在场之人皆是陷入了一片凌乱之中。
见此，绝世魔君林长安也是一惊，不过随即又意识到。
“不对，这并非真正的破体无形剑气，只是用自身剑意凝结而成的剑气，远远算不上帝阶剑法。”
话虽如此，但能在少年时，便创造出帝阶功法的雏形，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剑道天赋！
尤其是在场的许多剑修，都是僵在当场。
其中不少天骄更是猛然露出疯癫之姿，显然是被打击到剑心破碎。
这一刻。
虚空之中，作为女子剑仙的姜妮，也是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震撼之色。
“破体无形剑气！”
“怎么会……”
在她的记忆中，竟是完全记不起苏晨使用过破体无形剑气，就好像这些记忆都被刻意抹除一般。
抛开这一点，她也是清晰地意识到。
当初武帝的剑道天赋是何等的妖孽，甚至连现在的自己，也有所不及。
想到这里，姜妮心里也是涌起一个巨大的疑惑。
武帝当年，为何要舍弃剑道，而选择堕入魔教……
同一时刻，记忆碎片的画面中。
眼见苏晨使用诡异的剑气，抵挡住了天骄一掌。
哪怕是对其充满敌意的姜皇，也是瞪大了双眼，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景象。
然而一旁的独孤剑圣，脸上的神色却是悄然担忧了起来。
看台上，原本担忧的小姜妮，则是猛然亮起了双眸，小脸儿上满是骄傲之色。
在她的世界里，苏师兄可是无敌的存在。
这一刻。
眼见一掌落空，王腾目光中闪过一丝错愕，着实没想到苏晨能够单凭剑意，就抵挡自己的普通一击。
他心中也是陡然间升起一分不快，就像是猫耍耗子，却被反咬了一口。
“垂死挣扎，给我跪下！”
说罢，他目光一狠，又是一记磅礴掌印猛然盖下，怒喝道。
“掌中乱古！”
这一掌，王腾已是动用了神藏镜的实力。
显然势必要让苏晨俯首在自己面前，下跪磕头认错。
轰隆！
恐怖掌印之下，虚空之中都是传来阵阵声爆。
这一刻。
苏晨眼中也是首次浮现出凝重之色。
他抬手如剑，朝天一指。
顷刻间，无数破体无形剑气冲天而起，想要抵抗压下来的恐怖掌印。
然而，这一次。
破体无形剑意在乱古掌印面前，如同柔弱的稻草一般，纷纷折断。
一路摧枯拉朽，猛然降落在苏晨头顶。
砰！
掌印彻底落下，生生在擂台之上压出一道深深的手掌痕迹，
尘土飞扬中，却仍有一道人影毅然站立。
苏晨，仍旧没有折服。
见此一幕，全场都是鸦雀无声。
哪怕始终面露不屑的王腾，此刻也是勃然变色，脸色极为难看。
而天地熔炉之外。
面对此情此景，作为天命之子的叶寒也是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一时间，他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万万没想到，苏晨竟然真的能够抵抗住神藏镜的攻击。
而更多的武者修士，感受到的则是少年武帝坚不可摧的武道意志。
见此，不禁有人感慨道。
“恐怕也只有这种人，才能证道大帝吧……”
与此同时。
记忆画面中，光阴变幻。
破碎的擂台之上。
只见苏晨的嘴角流下一抹艳痕，触目惊心。
神藏境的一击，显然已经让他受了内伤。
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目光依旧平静如潭水。
此刻，就在所有人以为苏晨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之时。
却见他神色平静地扭过头，对着看台上，脸上仍挂着泪痕的小姜妮说道。
“小泥人，能够借剑一用？”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一辈子那种。”
语气依旧如同昔日般，调笑洒脱。
只是气息已是格外虚弱，却又宛如誓言一般，让人莫名心头震动。
天地熔炉之前。
悬空而立的姜妮眼见当年一幕，目光虽然依旧冰凉。
但那纤纤玉手所握的三尺青峰，却在隐隐颤鸣，似乎解除了某种封印一般。
这一刻。
记忆碎片画面中，仿佛天意般。
亦如二人初见之时，也是这般。
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
一人笑，一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