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繁文缛节自有左宗正他们应对。
水澈只需要在必要时微笑点头就够了。
然而，
有一个环节却非得水澈亲自出面不行。
那便是准岳父母考察准女婿品貌环节。
虽说这是二圣赐下的婚姻，
就算夫婿长成歪瓜裂枣，那也是铁板钉钉跑不掉的。
但，该有的环节还是要有。
贾母、贾赦等陪众人在荣禧正堂喝茶叙话。
贾政、王夫人在内堂和水澈单独聊一聊。
互相答拜后，
场面陷入了一种尴尬。
论起水澈的品行、相貌、能力、家世……方方面面，贾政夫妇是挑出不毛病的。
当然，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挑。
贾政此人又是迂腐清肃之人，
王夫人更只是一个内宅妇人，
一时间不知道该聊点什么。
“咳咳……”
找不到话题，又不敢随便唠家常。
三人大眼望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水澈跺了跺脚，率先开口道：
“那个……岳丈、岳母。”
“也不知小王如此称呼唐突否？”
贾政、王夫人尴尬笑道：
“不唐突，不唐突。”
“王爷与我女即将结为连理。”
“如此称呼，亦属当然……呵呵！”
“倒是下官夫妇有些……那个，不敢应承。”
水澈抿了一口茶水，随口道：
“小王此次来的匆忙，也不知有无失礼之处。”
“还请岳丈岳母多担待些个。”
贾政笑了笑，捋起胡须：
“王爷过谦了。”
“千岁驾临，今日我府上可是蓬荜生辉呐！”
互相客气寒暄几句之后，
算是简单的破冰，
话题也渐渐热络了起来。
贾政笑问道：
“王爷近日新搬进燕王府。”
“不知府上可有不便之处？”
“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王爷若有难处，尽管说出来，看看下官能否帮衬一二。”
水澈拱了拱手，笑道：
“岳丈真是目光如炬。”
“小王新授王爵、初搬进府，迎来送往着实忙碌。”
“别个倒还好说，只是缺些人手。”
“尤其是缺几个得力的内宅丫鬟。”
王夫人惊讶一声，道：
“啊……王爷府上连贴身的丫鬟都没有么？”
水澈眨了眨睫毛，摇头笑道：
“岳母见笑了，确实如此。”
“如今府里三二十个下人都是内务府送来帮办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小王在宫里时……哦，岳母可能有所不知。”
“咱们大乾宫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未成年的皇子身边，一律没有宫女服侍。”
“主要是怕别有用心的宫女教坏了皇子。”
“因此，本王身边并无贴身的侍女。”
水澈说的倒是实话。
他没有母妃，又常年低调透明。
关于侍女丫鬟之类的倒无人替他操办。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注意到这些区区小事了。
内务府送来的确实是有一些姿色上佳的丫鬟，
但水澈保不齐那里面有没有太上皇或者皇帝的暗桩，
因此并没有让他们进房伺候。
而且话题既然聊到了这里，
水澈知道贾府中有几个丫鬟也是金陵十二钗副册、又副册榜上有名之人。
暗下思忖，有心借此机会讨要几个，不要白不要嘛。
于是便故意将话题向这个方向牵引。
贾政、王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哦……原来如此。”
“那怎么能行呢？王爷是皇家贵胄，且不日既成大婚。”
“房里怎可缺了使唤的丫头？”
水澈抿唇一笑，说道：
“岳丈、岳母，言之过重了。”
“倒也无甚大碍，日后再一一采买配齐便是了。”
贾政暗戳戳捣了一下王夫人的手臂。
王夫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燕王府的机会。
于是眼神发亮，嘴角微微上扬：
“贤婿呀！”
“外边的人可不可靠另说，使唤起来总不如家里调教好的顺手。”
“如贤婿不嫌弃，便让我帮王爷安排几个如何？”
水澈嘴角一勾，知道事儿成了。
反正这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于是便假意推脱道：
“不不不，这怎么使得？”
“岳母安排的自然妥帖，但小王自行采买亦可。”
“无非是多花费些时间调教罢了！”
王夫人将手一挥，正色道：
“诶~王爷说的哪里话？”
“过几日元儿嫁入王府，便是王爷的王妃。”
“提前安排几个家中丫鬟，到时候王爷和元儿使唤起来岂不更加顺手？”
贾政也笑道：
“既如此，王爷请勿推辞。”
“区区几个使唤丫头，便让你岳母安排吧。”
“都是自家使唤惯了的，用起来顺手。”
水澈微微一笑，道：
“那……便有劳岳母了！”
“改日婚成，小王定携王妃登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