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鸣是当了学区主任之后才学会抽烟的。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天天都得接触很多人。每每总有人给他递烟,他觉得拒绝多了不好意思,而且,自己也有必须要给人发烟的时候。最初,他是应付式的抽,慢慢地就上瘾了。不过,他的自控力还算比较强,没有应酬的时候,若非心情不好,他是绝对不会抽烟的。他还打算,将来等无官一身轻了,把烟给戒掉。
邓天鸣翻过身,还想去跟段雨欣说几句好话,消消她的怒气,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伸手到床头柜,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竟是牧紫烟。
自从那晚送牧紫烟回家后,邓天鸣已经好久没见到她。
邓天鸣坐直身子,问道:“牧老师,你有事吗?”
话筒中传来牧紫烟十分惊恐的声音:“邓主任,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可是,我现在遇到了麻烦,请您帮帮我好吗?”
邓天鸣听到牧紫烟颤抖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紧,问道:“牧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牧紫烟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邓天鸣:她现在自己一人在家里睡觉,窗外传来一阵恐怖的叫声。
邓天鸣本想问得仔细些,但又生怕段雨欣起疑心,便说:“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邓天鸣轻轻地推了推段雨欣,柔声说:“雨欣,单位有急事,我出去处理一下。”
段雨欣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说:“你去就去呗!”
邓天鸣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牧紫烟家。
一进门,牧紫烟便紧紧地抱着他,身子不停地发抖。她穿着薄薄的睡衣,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飘逸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邓天鸣问道:“紫烟,到底怎么回事?”
牧紫烟指着窗外,战战兢兢地说:“你听!”
邓天鸣凝神静听,外面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嗷嗷叫声,仿佛什么人在哭泣。
“你妈妈呢?”邓天鸣问道。
“妈妈出差了!”牧紫烟说,接着补充道:“妈妈要是在,我就不会害怕了!”
“别害怕,没事的!”邓天鸣轻轻地拍了拍牧紫烟肩膀安慰道。
邓天鸣走到阳台,探头往外看,想探明声音的来源。
阳台对面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是一幢还没盖好的半拉子楼,有十几层,每层都黑乎乎的。唯有楼底下的施工架上挂着一个灯泡,在寒风中晃来晃去,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施工架旁赫然躺着一具棺材,外表涂着红漆,在冰冷的灯光中十分瘆人。棺材旁洒有许多冥币,架子上还挂有几张白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有黑字“冤”。
那嗷嗷的叫声仿佛从棺材中发出,又仿佛从黑乎乎的半拉子楼发出。由于光线较暗,邓天鸣无法确定,声音到底来自何方,来自何物。
邓天鸣返回屋里,见牧紫烟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紫烟,对面工地的棺材到底怎么回事?”邓天鸣走到牧紫烟跟前,问道。
“听说是一民工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牧紫烟战战兢兢地说。
那嗷嗷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别说是牧紫烟一柔弱女子,就是一大老爷们,在这漆黑的夜里,看到那口棺材,听到如此凄厉的叫声,心头也会发毛。
邓天鸣当然不会相信有鬼魂,他不服气,再次走到阳台,探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正四处张望,忽见对面架子上,一小黑影嗖地掠过。借着微弱的灯光,邓天鸣看清了那物件,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一只猫。猫在发情的时候,会发出凄厉的鸣叫声。邓天鸣在农村的时候听到过类似的叫声,只不过眼前这只猫的叫声格外的凄厉,他一时没想到是猫。
邓天鸣返回到客厅,说:“紫烟,别害怕,那是猫的叫声!”
“猫叫?”牧紫烟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邓天鸣。
“嗯,是猫!发情的猫!”邓天鸣说:“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邓天鸣抬手看了看手表,见时间已经不早,转身要回去。
“邓主任!”牧紫烟喊道。
邓天鸣转身,见牧紫烟的眼神很无助,可怜巴巴的。
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牧紫烟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紫烟,有什么事你就直说!”邓天鸣说。
“主任,我……,您……”牧紫烟怯怯地说。
邓天鸣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牧紫烟心里仍然非常害怕,不敢自己一人留在屋里。他能理解牧紫烟的处境,也很同情她。但是,他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外面过夜?
“你妈什么时候回来?”邓天鸣问道。
“明天!”牧紫烟说。
邓天鸣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去附近的宾馆开个房间过夜。怎么样?”
“我、我身上没钱!”牧紫烟说:“姥姥前些日子得了重病,我和妈妈把积蓄都寄回去了!”
“钱我来出!”邓天鸣说。
“那好吧,您能不能出去一下,我先换衣服?”牧紫烟有点羞涩地看了邓天鸣一眼,她的目光清澈,宛如一泓清泉。
这清澈的目光使得邓天鸣的心弦微微一动,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们出于自我保护,以及为了各种利益,都竭力地伪装自己。如此清纯的目光着实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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