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
公共租界歌舞厅开门营业。
初八。
法租界歌舞厅开门营业。
天堂歌舞厅是法租界最大的歌舞厅。
新年开业,天堂歌舞厅要搏一个好头彩,马洪亲自邀请永鑫公司三大亨开业捧场。
马洪晚上约了好几个局,着实没时间,见周宇眼神真诚,嘿嘿一笑,说一壶春今天开门营业。
一壶春是公共租界最大的歌舞厅,位于界街中心位置,界街是帮派必争之地。
界街北是公共租界,界街南是法租界,界街东通往黄普江,界街西连接华界。
周宇和张万霖同乘一车。
陆昱晟和马洪同乘一车。
前后四辆轿车、二百辆自行车随行护卫。
周宇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一壶春耍乐子。
二十年代。
不同帮派的帮派大佬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面。
永鑫公司三大亨中二位大亨张万霖、陆昱晟和天堂歌舞厅大老板马洪前来捧场。
谭四和一壶春大老板艳阳天一起出门迎接张万霖、陆昱晟、马洪。
“谭四爷、艳老板,恭喜开业。”张万霖、陆昱晟、马洪恭祝道。
“张二爷、陆三爷、马老板,感谢捧场。”谭四致谢道。
“四哥、艳姐,恭喜开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周宇拱手道。
“恕我眼拙,小老弟是……”谭四疑惑道。
“周爱国,淮城人,南下盛海跑买卖。”周爱国自我介绍道。
“周老弟,楼上请。”谭四邀请道。
“好。”周宇点头道。
“四爷请留影。”十数个记者围上来道。
一壶春门前彩灯高照,台阶上铺着红地毯,大人物前来少不了留影纪念。
周宇和艳阳天占据C位。
周宇右边张万霖、陆昱晟。
艳阳天左边谭四、马洪。
留影纪念。
人生头一回。
周宇乐得合不拢嘴。
“周老板,您今天很开心啊?”艳阳天打趣道。
“几位哥哥给面子,让我做东,我很开心。”周宇笑容满面道。
周宇使了个眼色给周七。
周宇和平饭店待了8天,赢下3万大洋,让周五拿去回乡置产建房。
1922。
一个全日制小保姆,辛苦一个月,酬劳3大洋。
乡下买一个黄花大闺女30大洋。
3万大洋。
周五黑心昧下,可以去外地,富裕一生。
周宇不在乎3万大洋,在乎周五这个人,可不可靠。
3万大洋试探一个人。
钱超所值。
周宇跟着艳阳天进了一壶春,占地3000平方米的一壶春气派极了,欧式的装修风格十分洋气。
一楼舞台、舞池、酒桌。
二楼卡座。
三楼餐厅、赌厅。
五楼客房。
六楼顶房。
二楼可以清楚看到一楼。
一壶春来客多是公共租界达官显贵、商贾名流。
谭四忙于应酬。
艳阳天给周宇4人挑了个位置极佳的卡座。
一楼舞台上。
一壶春台柱子萱萱……哦,不,金铃子站在舞台中央唱歌。
“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香香也香不过她,我有心采一朵戴......”
歌若天籁。
周宇听得失神无比。
“老爷,台票。”周七小声道。
台票又称舞票,10、5、1三种面值,周七兑了4沓10面值台票。
现金兑台票1兑1。
台票兑现金2兑1。
周宇皱眉,冷视一眼周七,吓得周七退后三步。
“周老弟,金铃子是盛海金嗓子,歌美人美,令人陶醉。”陆昱晟眼里有活道。
“周老板,您喜欢金铃子,下场之后,我让她上来陪您喝一杯。”艳阳天轻笑道。
“真的?”周宇心动道。
“真的!”艳阳天眨动美眸道。
“哥几个,开心玩,别为我省钱,为我省钱是不给我面子。”周宇拿起三沓台票,一一推到张万霖、陆昱晟、马洪面前,笑呵呵道。
“周老弟,让你破费了。”陆昱晟拿起台票,过了下手,向周宇说道。
“陆三哥,你千万别这么说。”周宇笑道:“你这么说打我脸。”
艳阳天招来4个可人舞女,敬酒一杯,下楼去招呼客人。
张万霖十分老道,数了十张台票塞给舞女,上下其手。
马洪比张万霖有过之无不及。
陆昱晟不拒绝舞女投怀送抱。
周宇有点心不在焉。
“老板,您喝酒。”舞女敬酒道。
“好。”周宇举杯道:“喝酒。”
金铃子下场之后。
“咚咚咚!”
一阵劲爆鼓声响起。
周宇、张万霖、陆昱晟、马洪4人不约而同望向一楼舞台,看到舞台上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帅气青年用力敲打架子鼓,楼上楼下客人纷纷望向一楼舞台上用力敲打架子鼓的帅气青年。
艳阳天一楼招呼客人,听到劲爆鼓声楞了一下,转脸望向舞台上用力敲打架子鼓的帅气青年。
“他是我二弟!”舞池中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锅盖头男子见帅气青年成为舞厅焦点、大出风头,十分自得,向左右客人说道:“我亲兄弟!”
“嗨嗨嗨!”
客人打着拍子嗨起来。
楼下楼下客人情不自禁拉着舞女去舞池热舞。
张万霖和马洪凑了个热闹。
周宇去后台堵金铃子,先行结识金铃子,和金铃子迎面撞在一起。
“哎呀!”金铃子娇呼一声,坐倒在地,烟箱里的香烟撒了一地。
“对不起!”周宇歉意道。
“我的烟!”金铃子慌忙捡拾地上的香烟道。
“你……”周宇诧异道。
“我不陪客。”金铃子低着头道。
“我帮你。”周宇帮金铃子捡拾香烟道。
“不用……”金铃子微摇螓首道。
金铃子话未说完,被周宇捉住玉手,粉脸泛起一抹晕红。
“对不起!”周宇慌忙松开金铃子玉手道:“我不是有意的!”
周宇是故意的。
金铃子看了眼周宇,把香烟拾入烟箱,起身去售卖香烟。
“烟箱里的香烟,我全买了。”周宇霸气道:“你今天早点下班。”
周宇话音未落,一楼舞厅几桌客人抄起斧头、砍刀对砍,血溅一地。
客人惊得四散而逃。
“二弟,救我!”锅盖头男子被人流冲倒在地,狼狈爬起,向帅气青年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