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走出巷子,街上噼里啪啦,鞭炮声响个不停。
“好冷!”周宇打了个冷颤道。
周宇穿着夏装,1922是冬天,气温接近零下。
“本家,要车吗?”周五穿着棉衣,拉着车跑过来,询问道。
“要。”周宇点头道:“去成衣铺。”
“本家,今天除夕,商铺关门,去和平饭店吧?”周五提议道。
“行!”周宇同意道。
周五看了看周宇,脱下棉衣,递给周宇。
“这……”周宇皱眉道。
“本家,我跑起来就暖和了。”周五笑道。
“小五,我有几个月没见你了。”周宇接过棉衣披在身上道。
“本家,我回老家了。”周五拉着黄包车跑起来道。
法租界有和平饭店、普江饭店、天堂歌舞厅、美华戏院、丽都戏院,比之公共租界百乐门、大世界、卡萨布兰卡、新亚舞厅、一壶春有过之无不及,和平饭店稳坐法租界娱乐业头把交椅。
周五跑起来,车速飞快,半小时抵达和平饭店。
“小……小五,去里面暖和一下。”周宇冻的脸色发青道。
“本家,我在门前等你。”周五满头大汗道。
“我请你。”周宇拿着周五棉衣进了和平饭店大门道。
周五心系棉衣,快步跟上周宇,被门童拦住。
周宇一个大巴掌甩过去,门童捂着脸退下,周五跟着周宇进了和平饭店。
周宇开了间统总套房,订了一桌酒席,让侍应生送来十数套冬装。
周宇先给自己挑了2套合身的,又给周五挑了2套合身的,先行进卫生间洗漱。
周宇拿着毛巾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把香皂收入皮包。
“小五,进去洗一下。”周宇从皮包内翻出一盒新香皂递给周五道。
“本家……”周五抬头望向周宇道。
“我府上缺个管家。”周宇看着周五道。
“周五拜见老爷。”周五扑通一下,跪在周宇脚下,叩首拜道。
“起来吧。”周宇扶起周五道。
周五拿着一盒新香皂进了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搓下一地污垢。
周五拿着毛巾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把香皂收入衣兜。
周宇穿不惯平角内库,为了照顾周五,穿上平角内库,秋衣秋裤,西装风衣。
周五有样学样。
周宇穿上新袜子、新皮鞋,上下跺脚,松松鞋带。
周五继续有样学样。
周宇戴上礼帽,围上围巾,把钥匙揣进兜里,拎起皮包,昂首出了统总套房。
周五戴上礼帽,围上围巾,跟着周宇出了统总套房。
除夕夜。
餐厅非常热闹。
周宇独坐一桌,周五站在周宇身侧,侍应生一旁给周宇倒酒。
周宇喝了瓶红酒,简单吃了晚餐,一桌酒席没怎么动筷子。
“管家,你吃不完,可以打包。”周宇放下酒杯,站起身,向周五说道:“我去赌厅,很快回来。”
“是,老爷。”周五恭声道。
周宇拎着皮包去了赌厅。
周宇从皮包内掏出10个50两大元宝,兑500筹码,找了张赌桌赌大小。
1915。
洪宪皇帝初登基。
东南财阀纳贡千万大洋。
1918。
二公子带60万大洋南下盛海游玩。
东南财阀黑手套陆昱晟做局赢光二公子60万大洋。
二公子有智慧,没胆气,不敢掀桌。
洪宪皇帝不在。
北洋在。
东南财阀刚不过北洋。
二公子掀桌,陆昱晟百分之二百认怂,东南财阀加倍纳贡。
二公子退走津城,坑惨北洋,北洋少收五成商税。
(北洋初期是大一统,中期给了北伐军机会,后期海陆空大元帅拉胯。)
赌大小玩得是计数。
多输少赢。
周宇把把押少,或三局二胜,或五局三胜,或八局五胜,每把押100,绝不多押,让荷官没奈何。
很快。
周宇筹码翻倍。
周宇点根烟,停押三局,悄悄使眼色给荷官,押注倒数几秒,1000筹码全押。
荷官弄不清周宇身份,没敢让周宇输,周宇筹码再次翻倍。
周宇柜台兑2000筹码,赌厅10抽1,兑给周宇1500银元劵、300大洋。
周宇走后。
周五把汤喝了,饭菜打包,坐等周宇。
周宇回来。
周五慌忙起身。
“回房。”周宇把皮包递给周五道。
“是,老爷。”周五双手接过皮包道。
回了统总套房。
周宇从风衣内掏出一把M1911,拆下弹匣,装上弹匣,子弹上膛,开关保险,递给周五。
“老爷……”周五脸色发白道。
“夜深了,路上不安全,拿着防身。”周宇笑容温和道。
“谢谢老爷。”周五双手接过M1911道。
“开枪之前,一定开保险。”周宇叮嘱道:“收枪之后,一定要关保险。”
“是,老爷。”周五用力点头道。
“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周宇数800银元劵、200大洋,用红绸包起来,递给周五道。
“老爷……”周五热泪盈眶道。
周宇拍了拍周五肩膀,戴上礼帽,去舞厅消遣。
……
周五拉着一车饭菜回到县城大杂院,轰动大杂院,四邻赶来围观周五。
周五妻儿老小饿了一天。
周五挑了几样饭菜,让妻儿老小果腹,余下饭菜宴请四邻。
四邻多是乡邻。
周五让乡邻喊来邻院乡邻。
院中生火,架上铁锅,饭菜一锅炖。
十数个汉子围着铁锅吃喝。
周五学周宇吃饭,一口菜,一口饭,细嚼慢咽,惹得四邻、乡邻不敢动筷子。
周五吃八成饱,放下碗筷,回房饮茶。
十数个汉子吃饱喝足以后,剩有小半锅菜汤,妻儿老小们赶来加水烧汤,下一锅野菜粉条,美美饱餐一顿。
周五按亲疏远近封红包,或30大洋,或20大洋,或10大洋,不落1人,和四邻乡邻喜过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