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窥视刘启和祁阳候,并不是担心二人有何手段。
太子只是觉得这样两个能人,居然不能为己所用,实在有些可惜。
既然不能用,那就毁灭吧。
太子也在私下里见了李远泰。
“太子殿下,方才多谢太子殿下美言,我这个长史真是汗颜啊。”
“李大人客气了,本王只是觉得埋没了人才实在是可惜。”
“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小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好。”
太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问道:“李大人,兰妃娘娘可熟啊?”
“禀太子,兰妃娘娘听说原是鲁阳王白鹤楼的红人,自从迁都凤阳以来,小人只见过一次。”
“这么说,你们不熟?”
“并不熟悉。”
“那兰妃娘娘如何知晓你做长史之事啊?”
“这,属下不知。”
“她不但知你降为长史,而且是被谁参劾都一清二楚。”
“果真如此?被谁参劾?”
“那当然,不瞒你说,正是太傅高大人。”
“我早就看高太傅对我有意见,那苗胜分明就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五品职位,现在反倒胜我半级。”
“李大人不必埋怨。苗胜对凤阳远远没有你熟悉不是?”
“这是自然。”
“好好表现,到时候我力荐你做中书监。”
“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祁阳候告别了刘启,别无去处,只好去太医院探望杨沫。
其实,他是想见莹儿了。
他想起了关太医交还与他的银簪,那是母后最后的遗物,他原本就是想要送给莹儿的。
这两个青梅竹马,谁也不好意思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祁阳候来到太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莹儿在用手一滴滴地放血。
这让祁阳候心疼不已。
“莹儿,你这是做什么?”
“郑律哥哥,你来了。”莹儿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怎么流血了?太医,赶紧止血啊。”祁阳候有些急切地说道。
“别大惊小怪的,我这是在救人呢。”
“什么救人,你这是在自残吧?”
关太医笑着说道:“看来有人这是心疼了。”
莹儿认真地说道:“杨将军的血液有毒,我这给他补血呢。”
祁阳候看到脚下那一盆暗黑的血液,不禁惊讶。
“这补血方法还是第一次听说,能有效吗?”
“放心,你要相信关太医的医术。”
“这个当然。”
祁阳候心里明明十分纠结,却又故意表现的若无其事。
“杨将军,今日好些了吗?”祁阳候问杨沫。
“好多了,今天再补完这碗血,就好了。”杨沫的回答显得很轻松。
“那就好。”祁阳候心里有点不太乐意。
“郑律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没去上朝吗?”莹儿问道。
“已经退朝了。圣上命刘启将军即刻去往祁阳,扫平余孽。”
“刘将军亲自去祁阳?那还不信手拈来?”
“我已嘱咐刘将军注意安全。此去凶险,只怕会夜长梦多。”
“我倒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刘将军这一走,中央军怎么办?”
“哦,这个圣上已经封副将王威为柱国大将军,暂时统领中央军。”
“除了中央军,还有凤阳州郡的兵权呢?”
“仍由太守苗胜和长史李远泰共同负责。”
“哦,这样最好。”
“对了,杨将军仍然统领虎贲军,作为圣上的亲军侍卫,你可要早点康复啊。”祁阳候对着杨沫说道。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杨沫笑着说道。
祁阳候又望着莹儿,淡淡地说道:“莹儿,你出来一下,我优化想和你说。”
“干什么?搞得这么神秘。”莹儿开心地边说边往外出。
在门外,祁阳候郑律认真地对莹儿说道:
“莹儿,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莹儿有些期待。
祁阳候郑律不紧不慢从袖口拿出了那一枚银簪,递给莹儿。
“好漂亮啊。”莹儿边说边接过了银簪。
“喜欢吗?”
“嗯,喜欢。”莹儿高兴地像个孩子。
“你可要替我好好保管。”祁阳候郑重地说。
“这银簪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这是母后留给我的最后的信物。”祁阳候有些难过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莹儿若有所思地说,“郑律哥哥,不要难过了。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母后是被诬陷的,我一定要还母后一个公道。”
“这件事情在圣上心中是一个死结,郑律哥哥可千万不要轻易再去揭开。”
“莹儿妹妹,你放心。这枚银簪你替我好好保管。有朝一日,我为母后洗清冤屈,一定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莹儿脱口而出。
她只是想亲口听他说出那些隔着窗户纸的话。
“找你,”祁阳候意识到了不好意思,脸有些红,尴尬地说:“找你一起告慰母后的在天之灵。”
“淑妃娘娘一直就对我疼爱有加。我也很想为她做些什么。只是,这几年你远在祁阳,原来的大都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凤阳也是人心惶惶。”莹儿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说这些会不会打击郑律的自信心。
郑律长吁一口,说道:“我知道,这几年你也不容易。我听说你还拒绝了做太子妃的机会。”
“我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莹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太子虽说与我俩也算青梅竹马,可最近我发现,他似乎变了,变得高深,隐秘。”
“有件事你听说了吗?”莹儿问。
“何事?”
“听闻圣上打算退位于太子,安心做太上皇。”
“还有这事?这怎么可能?”祁阳候对莹儿的话很疑惑。
“反正,在皇位早晚都是太子的,郑律哥哥你还是多多考虑一下将来,千万不要招惹太子。”
“我记下了。”
莹儿手持银簪,看着心上人就站在眼前,心里泛起说不出的甜蜜。
不爱太子爱侯爷,谁叫她一根筋呢。